內侍令打了個哆嗦,突然指著西周君大喊:是他!是他把密信給了周天子!他想兩邊討好!
西周君氣得渾身發抖:你胡說!明明是你辦事不力......
姬延站在偏殿外,聽著裡麵的爭吵聲,史厭湊過來:陛下,真要讓他們狗咬狗?
不然呢?姬延望著天邊的殘月,秦國想借西周君的手亂洛邑,西周君想借秦國的力奪兵權,既然都各懷鬼胎,不如讓他們自己鬨個明白。
富丁從殿裡探出頭:陛下,他們打起來了!秦國使者拔刀了!
姬延轉身往寢宮走:讓親衛看著,彆出人命就行。
史厭跟上他:那密信......
是我仿的。姬延的腳步沒停,真正的密信,還在西周君的枕頭底下呢。
史厭愣了愣,突然笑起來:陛下這招,夠狠。
姬延回頭看了眼偏殿的方向,那裡的爭吵聲還在繼續,這才剛開始。
月光灑在宮牆上,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。富丁提著刀跟出來,看著那道影子,突然覺得,這位周天子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。以前的周天子總愛對著地圖歎氣,現在的周天子,卻能在談笑間,讓兩個諸侯像狗一樣互咬。
富丁。姬延的聲音在夜風中飄過來,去把西周君枕頭底下的密信取來,記住,彆驚動任何人。
富丁挺直了腰板:
他轉身往西周君的寢宮跑,腳步輕快得像踩著風。偏殿裡的叫罵聲越來越遠,他好像聽到史厭在問姬延接下來要做什麼,姬延說:找幾個可靠的人,把洛邑的水井都看好了。
富丁沒聽懂,但他覺得,天快亮了。
天邊泛起魚肚白時,富丁拿著真正的密信回來,正撞見姬延在給親衛們分發新做的弓弩。那弓弩比尋常的長半尺,箭頭是三棱形的,看著就比西周君的青銅戈厲害。
陛下,你看這個。富丁獻寶似的遞上密信。
姬延展開看了看,上麵果然寫著樗裡疾的指令:若西周君能攪亂洛邑,便助他廢周天子,自立為王。
史厭咋舌:秦國胃口真大。
他們向來如此。姬延將密信折好,塞進懷裡,富丁,帶兩個人去函穀關,把這信給趙將廉頗送去。就說,秦國想在洛邑搞事,問他願不願意搭把手。
富丁眼睛一亮:陛下是想......
趙秦向來不對付,送他們份大禮。姬延拿起一把強弩,對著百步外的靶子扣動扳機。的一聲,三棱箭穿透靶心,釘進後麵的木柱裡。
親衛們發出一陣低低的驚歎。
姬延放下強弩,看著東方的朝霞:告訴廉頗,洛邑的水,誰也彆想渾。
富丁握緊了手裡的刀,覺得這道朝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亮。他轉身要走,卻被姬延叫住:等等。
姬延從案上拿起兩個急救包:路上小心,這是新做的,裡麵有止血的草藥。
富丁接過急救包,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。他以前跟著原主,彆說急救包,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。他用力點頭:陛下放心,我一定送到!
看著富丁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外,史厭忍不住問:陛下,您就這麼信得過廉頗?
信不過。姬延的目光落在強弩上,但我信趙國人不想看到秦國獨吞洛邑。他拿起另一把強弩,遞給史厭,試試?
史厭接過強弩,學著姬延的樣子瞄準。箭沒中靶心,卻也釘在了靶子上。這玩意兒,比弓箭厲害多了。
當然。姬延嘴角揚起一點弧度,這叫強弩,是用西域的精鐵做的。以後,咱們的親衛,人手一把。
偏殿的爭吵聲不知何時停了。史厭望著那邊,低聲道:陛下,西周君和秦國使者......
不管他們。姬延拿起第三把強弩,從今天起,洛邑的規矩,得按咱們的來。
朝陽爬上宮牆時,富丁已經出了洛邑城門。他回頭望了眼巍峨的宮城,突然覺得,那些壓得原主喘不過氣的債台,那些讓周室抬不起頭的諸侯,好像也不是那麼難對付。
至少,現在的周天子,手裡握著能穿透靶心的強弩,眼裡映著能燒儘迷霧的朝陽。
而他不知道的是,姬延正在宮牆上,看著他的背影,對史厭說:再去弄些精鐵,咱們的強弩,還得再改良改良。
史厭點頭,心裡卻在想,或許用不了多久,天下人就會知道,周天子不再是那個隻能守著殘破宮城歎氣的窩囊廢了。
風穿過宮牆的垛口,帶著一絲暖意。姬延握緊手裡的強弩,指腹摩挲著冰涼的金屬,突然覺得,這亂世,或許真能被他攪出個新模樣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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