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延看了他一眼,忽然問:“你是西周君的親衛吧?去年我去西周國,好像見過你,當時你在給夫人牽馬,對嗎?”
使者臉色微變,硬著頭皮道:“是……天子好記性。”
“可我記得,你左手有個月牙形的疤,是小時候被馬咬的。”姬延的目光落在他的左手——光潔無疤。“你到底是誰派來的?”
使者臉色大變,轉身就跑。姬延早有準備,抬手示意:“拿下!”
親衛營的士兵如離弦之箭,瞬間將使者撲倒。搜身時,從他懷裡搜出塊一模一樣的假符,還有封信,上麵用秦國的火漆封著。
“果然是秦軍的圈套。”姬延拆開信,上麵隻有寥寥數語:“誘姬延至糧倉,圍而不殺,逼其交出魏地降兵名單。”
趙二看得火冒三丈:“這群孫子,居然用這種陰招!”
姬延將信燒了,眼神冷下來:“正好,我也想知道,白起到底有多想要那份名單。”他對親衛營下令,“按原計劃行動,讓他們以為,我真的中了計。”
夜色漸深,山穀裡的風帶著涼意。姬延帶著親衛營穿行在密林中,腳步輕盈得像貓。他不時抬手示意,用特種兵的戰術手勢指揮隊伍:左前方有崗哨、注意腳下陷阱、保持無線電靜默雖然沒有無線電,但用手勢和眼神傳遞信息的原則不變)。
快到糧倉時,前方傳來金屬碰撞聲。姬延示意隊伍停下,自己匍匐前進,透過樹葉縫隙望去——糧倉外果然有秦軍埋伏,大約兩百人,正圍著糧倉搭建工事,看樣子是想守株待兔。
他退回隊伍,用手勢下達命令:三人一組,清除外圍崗哨,留下活口;主力在側翼隱蔽,等信號彈升空再突襲。
親衛營的士兵訓練有素,很快就解決了外圍的崗哨。姬延抓住一個秦軍士兵,用匕首抵住他的喉嚨:“誰派你們來的?目的是什麼?”
士兵嚇得魂飛魄散:“是……是白將軍的副將!說隻要把周天子引來就行,彆的不知道!”
姬延看他不像說謊,打暈後綁在樹上。這時,黃歇那邊傳來信號——三長一短的火光,意思是正麵部隊已到位。
“行動!”姬延低喝一聲,親衛營如猛虎下山,瞬間衝進秦軍陣地。秦軍猝不及防,慌亂中想要抵抗,卻被親衛營的戰術打得暈頭轉向——他們時而分散突襲,時而集中火力,配合默契得像一個人。
姬延直奔糧倉,剛進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——白起的副將,正拿著塊銅符,得意地對屬下說:“等姬延進來,就用這假符號令他的人,把降兵名單騙到手!”
姬延冷笑一聲,從背後踹出一腳,將副將踹倒在地。“你的假符,比得上我的真本事嗎?”他踩住副將的背,拿出那枚帶月牙缺口的“白”字令牌,“白起沒教過你,真東西永遠比假的有分量?”
副將抬頭看到令牌,眼睛都直了:“你……你怎麼會有這個?”
“托你的福,從魏冉的人手裡繳的。”姬延彎腰,撿起副將掉在地上的假符,兩相對比,“做工太糙了,下次仿造,記得用青銅摻三成錫,重量才對。”
這時,趙二和黃歇也殺了進來,見大局已定,紛紛上前請示。姬延指著副將:“帶回去,跟之前那個降兵一起審,我要知道魏冉和白起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。”
清理戰場時,黃歇看著滿地的秦軍屍體,又看了看親衛營士兵乾淨利落的傷口,忍不住咋舌:“天子,你這親衛營也太厲害了!跟砍瓜切菜似的!”
姬延檢查著秦軍的裝備,頭也不抬:“訓練時狠點,戰場上才能少流血。”他拿起一把秦軍的弩,皺眉道,“這弩的射程比咱們的遠十米,回去得改良一下咱們的強弩。”
趙二湊過來看:“我看這弩機的齒輪更精細,是不是加了什麼機關?”
“是棘輪結構,”姬延拆解著弩機,“原理不複雜,咱們的工匠能做出來。”他忽然笑了,“正好,把這些弩都運回營地,讓工匠仿造,下次就讓秦軍嘗嘗自己武器的厲害。”
回程時,天已微亮。親衛營的士兵扛著繳獲的物資,臉上帶著疲憊卻興奮的神色。那個新兵跑過來,激動地對姬延說:“陛下,我剛才打倒了兩個秦軍!按您教的,先攻下路,再鎖喉,真管用!”
姬延笑了:“不錯,記住這種感覺,自信是打出來的。”
走到穀口時,姬延回頭望了眼糧倉的方向。晨曦中,那座建築沉默地立在山坳裡,像個巨大的問號。他知道,這次挫敗了秦軍的陰謀,隻是暫時的平靜,魏冉的暗線、白起的野心、六國的算計……像一張無形的網,正慢慢收緊。
但他不怕。指尖觸到腰間的銅符,補刻的“周”字已被磨得光滑,就像他穿越後這段日子,從最初的惶恐到如今的從容。特種兵的本能告訴他,越是複雜的局麵,越要保持冷靜,找到那個最關鍵的節點——而現在,那個節點就是魏地的降兵名單,以及隱藏在名單背後的,足以撼動天下的秘密。
“加快速度,”姬延對隊伍說,“回去還有硬仗要打。”
士兵們齊聲應和,腳步聲在山穀裡回蕩,堅定而有力。陽光穿過樹梢,落在他們身上,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——這是屬於他們的戰場,也是屬於姬延的破局之路。前路或許坎坷,但隻要手中有劍、身邊有兄弟、心中有信念,就沒有跨不過的坎。
帳內的銅符還在案上躺著,隻是旁邊多了幾枚秦軍的弩機零件。姬延知道,下一次交鋒,他會更有底氣。因為真正的強大,從來不是靠虛名和假符,而是靠實打實的實力,和那顆永不言敗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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