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軍被他們帶著,一窩蜂地往斷崖湧,等衝到近前,才發現崖頂空空蕩蕩,隻有崖壁上晃動的藤蔓。獨眼裨將捂著肚子追上來,看到火光和濃煙,氣得哇哇大叫:“一群廢物!被騙了!軍械庫!快去軍械庫!”
可等秦軍趕到軍械庫,那裡已經燒得隻剩框架,強弩全成了黑炭。糧草營那邊更慘,半倉糧草化為灰燼,剩下的也被濃煙熏得沒法吃。
崖下,姬延和親衛們順著藤蔓往下滑,聽見上麵傳來秦軍的怒罵聲,忍不住笑出聲。
“陛下,您咋知道硫磺粉燃得快?”有親衛好奇地問。
姬延落地時踉蹌了一下,穩住身形後拍了拍身上的灰:“以前在叢林裡搞突襲,硫磺粉是標配,又能引火又能嗆人,比火油好用。”他忽然想起什麼,從懷裡摸出塊乾糧塞給親衛,“墊墊肚子,天亮前得趕到韓國邊境,跟那邊的人彙合。”
親衛接過乾糧,咬了一大口:“陛下,秦軍這下損失大了,估計得老實好幾天。”
“老實?”姬延冷笑一聲,眼神掃過黑暗中的山林,“獨眼裨將吃了這麼大虧,肯定會請援兵。咱們得趕在秦軍主力來之前,把韓國的鐵礦圖紙拿到手——那才是真能讓周室站穩腳跟的東西。”
天邊泛起魚肚白時,姬延一行人已經隱入密林。崤山隘口的火光還在燒,濃煙卷著晨光,像條黑色的巨龍在山坳裡扭動。
史厭抹了把臉上的灰,湊到姬延身邊:“陛下,剛才山道上我看見秦軍的新旗號了,是白起的先鋒營。”
姬延腳步一頓:“白起?他怎麼來了?”
“不清楚,”史厭搖搖頭,“但看那樣子,來的人不少。咱們燒了他的軍械庫,這梁子算是結死了。”
姬延忽然停下,轉身看向崤山的方向,晨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。他從懷裡掏出那枚虎紋哨,放在唇邊吹了聲,哨音清越,在林子裡蕩開很遠。
“結死就結死,”他握緊哨子,指節泛白,“白起又如何?當年在叢林裡,比他狠的角色我見多了。”他抬步往前走,速度比剛才快了幾分,“加快腳程,韓國那邊的接應還在等我們,不能讓他們等急了。”
親衛們立刻跟上,腳步聲在林間敲出急促的鼓點。沒人再說話,但每個人心裡都憋著股勁——剛才夜襲的爽勁還沒過去,又撞上白起的名頭,非但沒怕,反而像被點燃了引線,渾身的血都熱了起來。
日頭升高時,他們已經走出密林,遠遠望見韓國邊境的烽火台。姬延忽然抬手示意停下,從背包裡翻出套粗布衣服換上,又往臉上抹了把泥。
“換衣服,抹點泥,裝成流民。”他解釋道,“白起的人肯定在查過往行人,彆露了破綻。”
親衛們趕緊照做,七手八腳換衣服時,史厭忽然指著烽火台方向:“陛下,那邊有人揮手!是韓國的接應!”
姬延抬頭望去,烽火台下果然有個身影在揮手,穿著韓國士兵的製服。他眯了眯眼,確認對方手裡舉著的是塊繡著“周”字的絹帕——是約好的信號。
“走,”他拍了拍身上的灰,率先往烽火台走,“到了韓國地界,就安全了。”
可剛走沒幾步,身後突然傳來馬蹄聲,密集得像雨點砸在地上。姬延猛地回頭,看見遠處的塵土揚起老高,隱約能聽見秦軍的呼喊聲。
“他們追來了!”史厭臉色一變。
姬延卻異常冷靜,扯住要往烽火台跑的史厭:“彆急,看他們的旗號——不是白起的主力,是獨眼裨將帶的殘兵。”他忽然笑了,從懷裡摸出最後一包硫磺粉,“送他們個臨彆禮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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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衛們立刻會意,四散開來,往路邊的草叢裡鑽。姬延則帶著兩人,慢悠悠地往烽火台走,像是真的流民。
獨眼裨將騎著馬,遠遠看見三個“流民”,本想直接衝過去,可肚子又疼了起來,不得不勒住馬。就在這時,路邊的草叢裡突然飛出好幾包東西,在空中炸開,全是硫磺粉,被日頭一曬,蒸騰起刺鼻的濃煙。
“咳咳!又是這招!”獨眼裨將被嗆得從馬上摔下來,秦軍士兵也紛紛捂著臉咳嗽,陣型頓時亂了。
姬延趁機拉著兩人狂奔,一口氣衝進烽火台的大門。韓國守將早已帶人守在門後,見他們進來,立刻下令關門。
“周天子,可算把您盼來了!”守將拱手行禮,語氣裡滿是急切,“鐵礦圖紙準備好了,就等您過目——不過,白起的主力離這兒隻剩五十裡了。”
姬延剛鬆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,點頭道:“圖紙先給我,立刻備馬,我們去鐵礦場。”他知道,真正的硬仗,才剛要開始。秦軍主力壓境,韓國邊境未必安全,隻有拿到鐵礦,造出強弩,才能有底氣跟白起周旋。
烽火台的大門緩緩關上,將秦軍的怒罵聲擋在外麵。姬延接過韓國守將遞來的圖紙,指尖撫過上麵的礦脈分布,眼神變得異常堅定。這張圖紙,就是周室崛起的第一步,無論如何都不能有失。他轉頭看向史厭:“清點人數,看看有沒有掉隊的。”
史厭立刻應聲,開始點算親衛的人數。晨光透過烽火台的箭窗照進來,落在姬延緊握圖紙的手上,那雙手,既握過現代的槍,也正握著周室的未來。
“陛下,都到齊了!”史厭的聲音傳來。
“好。”姬延點頭,將圖紙折好揣進懷裡,“告訴弟兄們,歇口氣,半個時辰後出發去鐵礦場。到了那裡,咱們就有資本跟秦軍硬碰硬了。”
親衛們齊聲應和,聲音裡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,更有對未來的篤定。雖然身後是步步緊逼的白起主力,但隻要手裡握著鐵礦和圖紙,握著彼此的手,就沒有跨不過的坎。
崤山的火還在燒,秦軍的罵聲漸漸遠了,但每個人都知道,這不是結束。姬延靠在箭窗邊,望著遠處秦軍營地的方向,從懷裡摸出那枚虎紋哨,輕輕吹了一下。哨音在烽火台裡回蕩,像是在跟過去的特種兵生涯告彆,又像是在跟即將到來的硬仗宣戰。
他,姬延,曾經的特種兵王,現在的周天子,絕不會讓曆史重演。周室的命運,從他穿越而來的那一刻起,就該改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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