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輝玉兒影像的劇烈波動與那驚怒的警告,如同驚雷在張玄德識海中炸響!血祭大陣?以戰場生靈為祭品,衝擊星宮封印?“角”師叔竟已瘋狂至此!
“前輩!可知那血祭節點具體在何處?陣法如何運轉?可有破解之法?”張玄德強壓心中驚駭,急聲問道。時間,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珍貴!
星輝玉兒的影像因劇烈的情緒波動而更加模糊,她努力凝聚身形,聲音帶著急切與虛弱:“我與他同源星宮,又曾……心意相通,能模糊感應到他以星晷碎片他手中應有一塊)為引,借歸墟之眼泄露的幽煞之力,正在布置一個籠罩範圍極廣的邪惡陣法。陣眼……陣眼不止一處!我能隱約感應到,其中一處最強的氣息,正在洛陽以北,黃河‘孟津’古渡附近的地脈深處湧動!那裡曾是上古一處戰場遺址,地下埋骨無數,怨氣深重,最易接引幽煞,也最適合作為血祭主陣眼!”
“孟津!”張玄德對這個地名並不陌生,那是黃河重要渡口,兵家必爭之地,距離洛陽不過百餘裡!若血祭主陣眼在那裡,一旦發動,不僅前線交戰的數十萬將士危在旦夕,就連洛陽城中的百萬生靈,也可能被波及!
“至於陣法運轉與破解……”星輝玉兒臉上露出深深的無力與悲哀,“此陣脫胎於上古禁術‘萬靈血煞陣’,但被角師兄以幽煞之力改造,更加詭異霸道。他欲以戰場上死亡生靈的血肉魂魄為引,結合幽煞之力,形成‘血煞幽潮’,衝擊星宮外圍封印。此陣一旦成型,與地脈、戰場殺氣相連,極難從外部強行破除。除非……能在其完全發動前,先一步摧毀或汙染主陣眼,或者,以更強大、更純淨的星晷定脈之力,強行撫平地脈,淨化血煞,但這需要你對星晷的掌控達到極高境界,且需身處陣眼附近……”
摧毀主陣眼?身處孟津那等險地,麵對“角”師叔可能的親自坐鎮,談何容易!以星晷定脈之力強行淨化?張玄德自知,自己雖進步神速,但距離“極高境界”還差得遠。
似乎看出張玄德的難處,星輝玉兒影像的光芒閃爍了一下,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:“我留存於此的真靈印記,依托星宮本源,尚有些許餘力。我可暫時加強星宮對外界幽煞與血煞之力的感應與示警,讓你能更清晰地把握陣法脈絡與節點變化。另外……我可嘗試將我記憶中,關於師尊當年布置周天星鬥大陣時,對此地附近地脈的一些調整與後手信息,傳遞於你。或許……能找到一線利用地脈本身,反製血祭的契機。”
她抬手,一道遠比之前更加凝練、蘊含著複雜信息的星輝光束,緩緩沒入張玄德眉心。刹那間,張玄德腦海中浮現出一幅更加精細的、涵蓋了洛陽周邊、黃河沿岸、乃至延伸至北方燕山、西方秦嶺部分區域的三維地脈星圖!圖中,有數處節點被特彆標記,散發出或明或暗的光芒,其中孟津附近一點,正閃爍著不祥的血紅與幽黑交織的光暈!同時,關於如何以特定頻率的星晷之力,激發幾處關鍵“地脈靈樞”,引動地氣連鎖反應的法門,也烙印於心。
“這是……地脈靈樞?激發後或可引動小範圍地氣異變,乾擾陣法?”張玄德又驚又喜。
“不錯。但此法凶險,地脈靈樞關乎一方穩定,強行激發,可能引發地震、洪水等天災,傷及無辜。且最多隻能乾擾,無法根除。能否借此找到主陣眼破綻,或在關鍵時刻阻斷血祭,就看你的機緣與決斷了……”星輝玉兒的身影愈發淡薄,聲音也微弱下去,“我的力量……快耗儘了。記住,角師兄的血祭準備尚未完成,尤其是主陣眼,需在特定時辰,結合戰場殺氣血氣,方能徹底激活。你……還有時間,但不多……務必小心……”
話音未落,她的影像徹底化為點點星輝,融入星空漩渦,暫時陷入了沉寂,顯然這次傳遞信息消耗巨大。
張玄德不敢耽擱,將新得的地脈信息牢牢記住,朝著星宮深處鄭重一拜,隨即毫不猶豫地轉身,施展地脈潛行之術,以最快速度離開了星宮。
回到竹心居,已是深夜。張玄德不顧疲憊,立刻召來慕容雪與蘇婉清,將星宮中的驚變與“角”的血祭陰謀和盤托出。
兩人聽完,皆是臉色劇變,冷汗涔涔。
“以億萬生靈血祭……此獠當真已毫無人性!”慕容雪握劍的手青筋暴起,殺意幾乎凝成實質。
蘇婉清亦是花容失色,顫聲道:“孟津……那裡如今正是兩軍對峙的前沿,朝廷的龍驤、虎賁兩衛邊軍已抵達對岸,與我軍隔河相望,小規模衝突不斷。若血祭發動,首當其衝的便是這數十萬將士!還有兩岸百姓……”
“我們必須阻止他!”張玄德目光如炬,斬釘截鐵,“玉兒前輩提供了孟津附近地脈靈樞的分布與激發法門。這是我們目前唯一可能利用的籌碼。我意,兵分三路!”
他走到巨大的沙盤前,手指疾點:“第一路,慕容師兄,你立刻持我手令與地脈圖,秘密前往孟津前線,找到我們潛伏在那裡的風影衛負責人。你的任務是,在不驚動敵方的情況下,儘可能詳細地勘察孟津渡口及周邊區域的地形、地脈異常,尤其是尋找可能隱藏的血祭陣法痕跡與主陣眼確切位置!同時,挑選絕對忠誠、精通地形、膽大心細的死士,準備執行秘密任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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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白!我即刻出發!”慕容雪領命。
“第二路,蘇師姐,你坐鎮竹心居,統籌全局。立刻以最緊急的方式,聯絡張角師叔,告知此事,請他務必設法牽製‘角’師叔,或探查其動向。同時,傳令前線各軍,自即日起,改變戰術!以固守、襲擾為主,儘量避免大規模正麵決戰,尤其要減少不必要的殺傷!對外可宣稱我軍需休整、鞏固後方。我們要儘量減少戰場上的死亡與血氣,延緩血祭陣法的成型!”
“減少殺戮……這恐怕會引起部分求戰心切將領的不滿,也可能讓朝廷看出破綻。”蘇婉清擔憂道。
“顧不得那麼多了!”張玄德決然道,“以穩定軍心、保存實力為要。可派人暗中散播流言,就說朝廷欲在孟津施展邪法,與我軍同歸於儘,製造恐慌,反而能讓將士們更加警惕,減少冒進。另外,加緊研製、分發所有能用的辟邪、靜心、抵禦血煞侵蝕的丹藥符籙,優先配備給孟津前線的部隊!”
“是!”蘇婉清重重點頭。
“第三路,我自己去。”張玄德看向沙盤上孟津的位置,眼中閃過一絲決絕。
“師弟!不可!”慕容雪與蘇婉清同時驚呼,“孟津如今是龍潭虎穴,不僅有數十萬朝廷邊軍,國師府高手,更有‘角’那魔頭可能親自坐鎮!你去太危險了!”
“我必須去。”張玄德語氣平靜,卻不容置疑,“隻有我身負星晷,能最清晰地感應地脈靈樞與血祭陣法的波動,也隻有我,有可能在關鍵時刻,嘗試激發地脈靈樞,乾擾甚至破壞陣法。玉兒前輩傳授的激發法門,需以星晷之力為引,旁人無法替代。而且……”
他頓了頓,眼中寒光閃爍:“‘角’師叔的目標是我,是星晷。我若現身,或許能吸引他的部分注意力,為慕容師兄的探查和全局部署爭取時間。放心,我不會硬闖。我會借地脈潛行之術潛入,見機行事。若事不可為,我會立刻撤離。”
見張玄德心意已決,且所言有理,慕容雪與蘇婉清知道勸阻無用,隻能反複叮囑他務必小心。
“師弟,這把‘冰魄梭’你帶著。”慕容雪從懷中取出一枚寸許長、通體晶瑩剔透、散發著刺骨寒意的冰錐,“此乃我師尊所賜保命之物,蘊含他一道本命劍氣,激發後可瞬發相當於元嬰後期修士全力一擊的冰魄寒罡,但僅能使用一次。關鍵時刻,或可阻敵脫身。”
“這瓶‘百草還魂露’你也帶上。”蘇婉清也取出一個玉瓶,塞到張玄德手中,“隻要還有一口氣在,此露可吊命三日,並緩解大部分毒、咒、煞氣侵蝕。”
張玄德沒有推辭,鄭重收下。三人又仔細推敲了聯絡方式、應急預案等細節,直到東方發白。
“事不宜遲,分頭行動!”張玄德最後看了一眼沙盤上那代表著滔天殺劫的孟津,毅然轉身,身影融入晨霧之中。
慕容雪與蘇婉清對視一眼,皆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與決絕。風暴將至,他們必須守住後方,為前線的兩人,爭取那渺茫的生機。
黃巾軍的龐大機器,再次因這突如其來的致命威脅而高速調整了運轉方向。表麵上,前線攻勢減緩,轉為對峙;暗地裡,針對“角”那恐怖血祭陰謀的反製行動,已然悄然展開。一場關乎數十萬生靈、乃至天下氣運的無聲暗戰,在黃河之畔,拉開了慘烈的序幕。
而此刻,在千裡之外的千漩澤深處,“角”靜靜地懸浮在歸墟之眼上方,手中把玩著一塊邊緣殘缺、卻散發著濃鬱玄冥真水與幽煞氣息的黑色星晷碎片。他望著北方,仿佛穿透了無儘空間,看到了孟津,看到了黃河,看到了那即將彙聚成海的鮮血與亡魂,嘴角,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而期待的笑意。
“快了……就快了……玉兒,等我。這一次,誰也不能阻止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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