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老蔫扛回來的那頭大野豬,在村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。兩百多斤的大家夥,膘肥體壯,獠牙猙獰,被那新式捕獸夾死死鎖住後腿的模樣,更是給李諾和陳雪帶來的新技術做了一次活生生的、極具衝擊力的廣告。
王鐵匠和李木匠的腰杆挺得更直了,逢人便說這新夾子的材料如何好、彈簧如何勁道、設計如何巧妙,仿佛那夾子是他們親手打造的一般。村民們圍著看熱鬨,聽著講解,看著那還在掙紮的野豬,對新技術的信任度直接拉滿。
最高興的莫過於炊事班長老王和後勤處長老馮了。
老王圍著野豬轉了好幾圈,手裡的大鐵勺激動得直敲鍋沿:“好!好啊!這下可好了!這麼多肉,夠咱們好好改善幾天夥食了!李顧問,陳工,你們可是立了大功了!我代表全團戰士的胃謝謝你們!”
老馮也是笑得合不攏嘴,一邊安排人手處理野豬,一邊對李諾說:“李顧問,這捕獸夾真是個好東西!不僅打了肉,更重要的是,以後山裡的野豬野兔再想來禍害咱們的莊稼,可得好好掂量掂量了!這是給咱們的糧食上了道保險啊!”
當天晚上,整個根據地上空都彌漫著一股久違的、令人垂涎的肉香。炊事班使出了渾身解數,大鍋燉肉,骨頭熬湯,就連平時沒什麼油水的野菜,和肉一起燉煮後也變得格外美味。
開飯的時候,戰士們和村民們捧著分到的大碗肉和濃湯,臉上都洋溢著幸福和滿足的笑容。食堂裡歡聲笑語,氣氛比過年還熱鬨。
“香!真他娘的香!”
“好久沒這麼痛快地吃肉了!”
“多虧了李顧問那新夾子!”
“跟著李顧問,這日子真是越過越有滋味了!”
張建國端著一大碗堆得冒尖的燉肉,找到正在列車旁和小劉一起吃飯的李諾和陳雪,一屁股坐下,夾起一大塊肥瘦相間的豬肉塞進嘴裡,含糊不清地說:“唔…老李,陳工,你們是沒看見,戰士們吃得多開心!好幾個小子差點把舌頭都吞下去!這肉,比啥動員都管用!士氣嗷嗷叫!”
李諾看著張建國那狼吞虎咽的樣子,聽著遠處傳來的歡聲笑語,心裡也暖烘烘的。這種通過自己的努力,讓身邊人實實在在感受到生活改善的成就感,是任何虛名都無法比擬的。
陳雪小口喝著肉湯,臉上也帶著淺淺的笑意,輕聲對李諾說:“李顧問,看到大家這麼高興,我覺得我們做的這一切,都值了。”
“這才隻是開始。”李諾笑了笑,壓低聲音,“等咱們篩選的那些農技、土法煉焦什麼的都推廣開,咱們根據地的日子,會越來越好。”
然而,在這片飽暖滿足的氛圍中,李諾內心的那根弦卻始終緊繃著。他穿著防刺服,感應器網絡也全天候運行著。歡慶是好事,但他很清楚,暗處的敵人絕不會讓他們一直這麼安穩地慶祝下去。
老周也在這片歡騰中保持著異常的冷靜。他私下找到李諾,提醒道:“野豬宴是好事,能鼓舞士氣。但越是這樣的時候,我們越不能放鬆警惕。敵人很可能會利用我們的鬆懈,發動更猛烈的襲擊。你和陳雪同誌,尤其要注意安全。”
李諾鄭重地點了點頭:“周老師,我明白。”
果然,就在野豬宴後的第二天,張建國在加強巡邏時,在靠近西南山林的一條小路邊,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痕跡——幾個被刻意掩埋、但還是能看出形狀的陌生鞋印,以及一小截被丟棄的、不屬於根據地任何製式武器的銅製雷管外殼!
“狗日的!真摸到這麼近了!”張建國臉色鐵青,立刻將情況彙報給了老周和王團長。
指揮部的氣氛再次凝重起來。對方顯然沒有放棄,而且這一次,動用了爆炸物!其目標不言而喻!
“看來,他們是鐵了心要除掉李諾,或者摧毀那列火車了。”王團長一拳砸在桌子上,“給老子搜!就是把山頭犁一遍,也要把這王八蛋揪出來!”
整個根據地的警戒級彆再次提升,巡邏隊增加了人員和頻率,對陌生麵孔的盤查也更加嚴格。
李諾得知消息後,也是後背發涼。雷管!對方這是要下死手啊!他摸了摸內兜裡的強光爆震彈,又檢查了一遍車外的感應器布防,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,但危機感更重了。
他意識到,不能再被動等待了。必須想辦法,給那個藏在暗處的“毒刺”,來個狠的!
就在根據地因為發現雷管而風聲鶴唳、全力搜捕的時候,誰也沒有注意到,一隊風塵仆仆、穿著普通百姓衣服,但眼神銳利、行動乾練的人,已經悄無聲息地抵達了根據地外圍。他們出示了一份特殊的信物,經過嚴格核實後,被秘密接引進了指揮部。
為首一人,對著迎上來的老周,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,低聲道:“‘特護小組’,奉命前來報到!請指示!”
老周看著眼前這支精悍的小隊,一直緊繃的臉上,終於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。
援兵,終於到了!
但與此同時,在廢棄土地廟裡,“毒刺”也收到了手下關於根據地警戒加強、搜索力度加大的彙報。
他非但沒有驚慌,反而露出一絲獰笑。
“搜吧……儘管搜吧……”他撫摸著身邊那個裝著烈性炸藥的帆布包,眼神瘋狂,“等明天午時,讓你們所有人都……上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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