列車汽笛那撕心裂肺、持續了將近半分鐘的恐怖咆哮,終於停了下來。世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聲音,陷入一種詭異的死寂,隻剩下每個人耳朵裡嗡嗡作響的耳鳴聲。
這突如其來的、遠超槍炮聲的巨響,帶來的效果是立竿見影,甚至可以說是……戲劇性的。
首先遭殃的是那些還沒跑遠的土匪殘兵。
刀疤劉帶著最後兩三個手下,本來已經逃到了村子外圍的山梁上,正驚魂未定地回頭張望,心裡還琢磨著是不是等風頭過了再想辦法回來撿點便宜。
結果那汽笛聲毫無征兆地炸響!聲音如同實質的巨錘,隔著幾百米遠,依舊狠狠砸在他們的耳膜和心臟上!
“我的媽呀!!”一個土匪直接被震得從山坡上滾了下去。
“雷公發怒了!是雷公發怒了!!”另一個土匪嚇得麵無人色,丟掉手裡的破槍,雙手抱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,褲襠瞬間濕了一片。
刀疤劉自己也嚇得肝膽俱裂,那聲音太可怕了,完全不似人間該有!他之前就對那列“寶車”充滿了敬畏和恐懼,現在更是堅信裡麵坐著的絕對不是凡人,而是能驅使雷霆的神仙!之前放電、噴白沫、現在又能發出這種驚天動地的怒吼……這還怎麼玩?!
“跑!快跑!再也不回來了!!”刀疤劉發出淒厲的嚎叫,再也顧不上什麼麵子和小弟,連滾帶爬地向著深山老林亡命奔逃,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。剩下的土匪也作鳥獸散,估計這輩子都不敢再靠近這個方向了。
村子裡的民兵和戰士們也好不到哪裡去。
雖然知道這是李顧問弄出來的動靜張建國提前打了招呼,但沒說是這種動靜),但那聲音的威力實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。不少人被震得臉色發白,胸口發悶,好半天才緩過勁來。
“我滴個親娘哎……李顧問這……這是弄了個啥啊?比鬼子的山炮還嚇人!”
“耳朵都快聾了……”
“剛才我感覺地都在抖!”
張建國揉著還在嗡嗡作響的耳朵,心有餘悸地對著列車方向喊道:“老李!下次搞這麼大動靜提前說一聲行不行?!老子差點被你送走!”
列車內,李諾自己也夠嗆。他雖然有所準備,但近距離承受這種音波衝擊,滋味也絕不好受。他晃了晃還有些發暈的腦袋,苦笑著回應:“建國兄,情非得已,情非得已啊……”
而真正被這聲巨響“嚇破膽”,甚至可能改變了整個局勢的,卻是那些隱藏在更遠處的、不懷好意的窺探者。
無名山頭上,那個負責觀察的探子,在汽笛響起的第一時間,就被震得從潛伏位置跳了起來,手中的望遠鏡都差點掉在地上。他臉色煞白,捂著耳朵,眼中充滿了極致的驚駭。
“這……這是什麼聲音?!那列火車……它到底是什麼東西?!”他對著通訊器,聲音顫抖地彙報,“目標……目標區域出現超常規聲波攻擊!能量級彆無法估算!請求……請求重新評估目標危險等級!重複,請求重新評估!”
他得到的回複隻有冰冷的四個字:“停止觀察,立刻撤離。”
鎮上客棧裡,那個神秘的黑影,在聽到遠處傳來的、即便隔著這麼遠依舊清晰可聞的恐怖汽笛聲時,手中的茶杯“啪”地一聲捏得粉碎!他猛地站起身,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難以置信和一絲……驚懼的神色。
“驅雷策電……現在又是撼天音波……這個李諾……他掌握的‘遺產’……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可怕!”他低聲嘶吼,立刻下達指令,“通知所有人,取消一切後續行動!立刻撤離!‘毒刺’的任務……失敗了!我們必須重新製定計劃!”
這聲突如其來的巨響,如同一聲來自更高層麵的警告和威懾,瞬間澆滅了所有暗中覬覦者的貪婪和冒險心思,迫使它們暫時縮回了爪牙,開始重新審視這個突然出現在棋盤上的、不可控的“變數”。
可以說,李諾為了阻斷信號而不得已啟動的汽笛,無意中起到了一種戰略級彆的震懾作用!
然而,此刻的李諾,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。他正看著能量儲備跌落到7.9的刺眼數字,心疼得直抽抽,同時心裡充滿了後怕和對未來的擔憂。
“毒刺”是乾掉了,信號也阻斷了,但能量見底了,潛在的敵人肯定還在。而且,“毒刺”身上那個該死的信標,到底傳出去了多少信息?
他感覺自己像是剛從一個火坑裡跳出來,卻又站在了一個更深的懸崖邊上。
“必須儘快補充能量……還有,得想辦法搞清楚,‘毒刺’到底屬於哪個組織……”李諾揉著發脹的太陽穴,感覺前途一片迷茫。
而就在這時,負責搜查“毒刺”屍體的“磐石”小組隊員,通過通訊器發回了一條讓李諾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提起來的消息:
“報告!在目標屍體上發現特殊加密通訊器殘骸,已被聲波破壞。另外……在其貼身衣物內襯,發現一個極其微小的、非本時代工藝的金屬薄片,上麵刻有無法識彆的複雜圖案……疑似……身份標識?”
金屬薄片?身份標識?
李諾的心猛地一沉。難道……“毒刺”背後,還牽扯到更複雜、更龐大的勢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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