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底的戰鬥瞬間進入白熱化!
“鬣狗”的士兵像瘋了一樣,頂著守軍從射擊孔傾瀉的子彈和手榴彈,前仆後繼地往車底下塞炸藥包。爆炸聲此起彼伏,震得整個列車都在劇烈搖晃,底盤和車輪上布滿了焦黑的痕跡和扭曲的破片。雖然臨時焊上去的合金板擋住了窗口,但車底傳來的每一次震動,都讓車內所有人的心跟著提到嗓子眼。
“媽的!這幫狗日的屬耗子的!專往底下鑽!”一個戰士剛扔出去一顆手榴彈,就被車底爆炸的氣浪掀了個跟頭,灰頭土臉地爬起來罵娘。
“省著點用手榴彈!快沒了!”老周心疼地看著所剩無幾的彈藥箱,眼睛通紅。照這個消耗速度,彆說擋住敵人,連自殺式的最後一搏都夠嗆了。
陳雪蹲在昏迷的李諾身邊,一邊用濕布擦拭他額頭的冷汗,一邊焦急地觀察著外麵的戰況。她的手無意中碰到了李諾手腕上那塊冰冷的手表,突然感覺那碎裂的屏幕下,似乎有極其微弱的……溫熱感?
她愣了一下,仔細看去,卻隻見那手表依舊黯淡無光,仿佛剛才的溫熱隻是錯覺。
就在這時,一個渾身是血的通訊兵連滾爬爬地衝了過來,臉上帶著一絲絕境中迸發出的瘋狂:“老周!陳工!咱們……咱們不是還有那批‘發光石頭’嗎?!那玩意兒不是有輻射嗎?能不能……能不能把它們當毒氣彈扔出去?熏死那幫狗娘養的!”
這話一出,周圍幾個戰士都愣住了,隨即眼神也變得危險起來。對啊!那些鉛罐裡的礦石,碰一下就能爛身子,要是扔出去……
“胡鬨!”老周厲聲嗬斥,但語氣裡也帶著一絲動搖,“那玩意兒控製不好,沒熏死敵人,先把咱們自己人全送走了!”他可是親眼見過之前那幾個被植入信標的民眾腦死亡的樣子。
“那怎麼辦?等著他們炸斷車軸,或者衝進來把我們全突突了嗎?!”那通訊兵梗著脖子吼道,絕望讓他失去了理智。
車廂內陷入一片死寂,隻有外麵不斷的爆炸聲和槍聲提醒著他們時間的流逝。一種名為“同歸於儘”的瘋狂念頭,在絕望的土壤裡悄然滋生。
動用那批高危礦石?這絕對是最後的、最極端的手段!
就在老周內心天人交戰,幾乎要咬牙做出那個可怕決定時——
幾十公裡外,“鬣狗”旅團的後方,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連鎖爆炸!衝天的火光甚至映紅了那邊的夜空!緊接著,是密集到極點的槍聲和巨大的混亂喧囂!
正在指揮進攻列車的一個“鬣狗”營長猛地抓起望遠鏡看向後方,臉色瞬間大變:“指揮部方向!是指揮部和物資倉庫!媽的!哪裡來的敵人?!”
後院起火!而且是被人捅了腚眼的那種!
圍攻列車的“鬣狗”部隊攻勢瞬間一滯,部分部隊開始出現騷動,甚至有小股部隊開始不由自主地向後收縮。指揮官死了?物資被炸了?這仗還怎麼打?!
“是建國隊長!肯定是建國隊長他們得手了!”基地內,一個耳朵尖的戰士聽到了遠處隱約的爆炸聲,激動地大喊起來!
這個消息如同燎原的星火,瞬間點燃了所有守軍心中的希望!
“兄弟們!援兵到了!乾死這幫龜孫!”老周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,用儘最後力氣嘶吼!
殘存的守軍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,將因為後方遇襲而軍心浮動的敵人死死壓製在車外!
也就在這內外交困、局勢瞬間逆轉的關頭,昏迷中的李諾,猛地睜開了眼睛!
他的眼神先是有些迷茫和渙散,隨即迅速聚焦,變得銳利如刀!一股微弱卻無比精純的能量波動,以他為中心悄然散開。他手腕上那塊手表,屏幕雖然依舊碎裂,但其內部,那些納米級的修複單元仿佛完成了最後的整合,穩定了下來,一絲微不可查的、全新的能量回路,被悄然激活。
【檢測到宿主意識恢複……緊急協議啟動……連接穩定性強製維持於最低閾值1)……解鎖臨時應急方案:環境能量虹吸被動低效率)。】
一行極其暗淡的提示,在碎裂的屏幕深處一閃而過。
李諾猛地坐起身,動作快得讓旁邊的陳雪都沒反應過來。
“李顧問!你醒了?!”陳雪驚喜交加。
李諾沒有回答,他的目光如同雷達般迅速掃過車廂內外的狀況——焊死的窗口、緊張的人群、車外依舊激烈的槍聲、以及……遠處那映紅夜空的火光。
他瞬間明白了局勢。
“老周!”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靜,“停止使用礦石的計劃!那玩意兒不是這麼用的!”
老周看到李諾醒來,先是一喜,隨即聽到他的話,愣了一下:“那……”
“相信我。”李諾打斷他,眼神深邃,“我們還沒到那一步。而且……”
他抬起手,輕輕按在冰冷的車廂壁上,感受著那微弱到極致的、從周圍環境中可能是彌漫的輻射、戰鬥散逸的能量、甚至是人們強烈的情緒波動)被手表被動汲取的能量,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。
“我們的‘充電寶’……好像開始慢悠悠地乾活了。”
雖然慢,雖然少,但至少……不再是坐吃山空,徹底絕望了!
他看了一眼窗外依舊混亂的敵人,和遠處那象征著張建國他們成功的火光,深吸一口氣。
反擊的時刻,或許……就要到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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