審訊室裡的燈光慘白,照在兩個被俘特務灰敗的臉上。張建國親自坐鎮,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他們。
“說!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?‘暗影計劃’到底是什麼?還有多少同夥?!”張建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震得茶杯蓋跳了起來。
兩個特務咬緊牙關,眼神閃爍,顯然受過反審訊訓練。
隔壁觀察室裡,李諾看著單向玻璃後的情形,對老周低聲道:“硬骨頭。常規審訊需要時間,但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。”
就在這時,陳雪拿著一份剛解譯出來的電文,腳步匆匆地推門而入,臉色比審訊室的燈光還白:“老周,李諾!我們截獲了‘夜梟’另一組通訊,是發給這兩個被捕特務的指令……他們不是來確認信號源的!”
“什麼?”老周猛地轉頭。
“指令明確要求他們,在儘可能靠近基地核心區域的位置,布設一種……‘信標發生器’!”陳雪將電文遞過來,聲音發緊,“不是偵察,是標記!他們在為後續的、更精確的打擊……或者說,‘清理’行動,提供定位引導!”
這話像一盆冰水,澆在每個人頭上!
“他娘的!原來是在給轟炸機或者導彈畫靶子?!”張建國在審訊室裡也通過耳機聽到了,氣得一把揪住一個特務的衣領,“你們把信標藏哪兒了?!”
那特務被張建國殺氣騰騰的樣子嚇得一哆嗦,但還是死死閉著嘴。
李諾立刻對通訊器下令:“王鐵錘!立刻對基地周邊,尤其是他們活動過的區域,進行地毯式頻譜掃描!尋找任何異常的能量發射源!快!”
整個基地的偵測力量再次被調動起來,像梳子一樣梳理著周邊每一寸土地。
審訊陷入了僵局,時間一分一秒流逝,無形的壓力越來越大。每個人都清楚,那個可能已經被布設下的“信標”,就像一顆定時炸彈,隨時可能引來毀滅性的打擊。
突然,李諾盯著審訊室裡那個年紀稍輕、一直不敢直視張建國的特務,注意到了他一個極其細微的動作——他的右手食指,總是在無意識地、輕輕敲擊著自己的大腿外側,節奏很特彆。
“等等!”李諾腦中靈光一閃,抓起內部通訊器,“建國,問那個年輕的,他敲手指的節奏是什麼意思?是不是摩斯電碼或者某種聯絡暗號?”
張建國雖然不明所以,但還是立刻照做,惡狠狠地盯著那個年輕特務:“小子!你手指瞎敲什麼呢?!給誰發信號呢?!”
那年輕特務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得渾身一顫,敲擊的動作瞬間停止,眼神裡閃過一絲驚慌!
有戲!
張建國經驗老道,立刻抓住這轉瞬即逝的破綻,施加更大的心理壓力,連哄帶嚇。終於,在強大的心理攻勢和被發現秘密的恐慌下,年輕特務的心理防線崩潰了。
“我……我說……信標……信標不在我們身上……”他顫抖著說,“在我們過來的路上……路過那個廢棄的土地廟……我們把東西……塞……塞在神像底座下麵了……”
“土地廟?!”張建國立刻看向地圖,那個土地廟位於基地外圍約兩公裡處,是一個早已荒廢的小廟,平時很少有人去,但位置……恰好在一個小山坡上,視野相對開闊!
“鐵蛋!帶人跟我走!快!”張建國一刻也不敢耽擱,帶著鐵蛋和幾名精銳戰士,如同獵豹般衝出基地,直撲土地廟。
李諾和老周等在指揮中心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幾分鐘後,通訊器裡傳來張建國壓抑著怒火的聲音:
“找到了!一個香煙盒大小的金屬裝置,正在發出一種低頻脈衝信號!媽的,藏得真夠深的!”
危機暫時解除!信標被成功找到並拆除!
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,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爽點,成功挫敗了敵人的陰險計劃。
“乾得漂亮!”老周難得地誇了一句,既是給張建國,也是給發現關鍵細節的李諾。
李諾卻盯著被送回來的那個“信標”裝置,眉頭越皺越緊。這個裝置的技術工藝,同樣帶著那種熟悉的、超越時代的冰冷感。
“不對……”他喃喃自語。
“什麼不對?”陳雪問。
“如果他們隻是為了引導轟炸,用不著這麼先進、這麼隱蔽的信標。這種技術層級的東西,用來乾這個,有點大材小用……”李諾抬起頭,眼中閃過一絲驚悸,“除非……這個信標,不僅僅是給人類的飛機或導彈引導的……”
他的話讓指揮中心剛剛輕鬆下來的氣氛,瞬間再次凍結。
就在這時,基地深處,那台一直被嚴密屏蔽看管的環境記錄儀,毫無征兆地,突然自行激活了!它中心那顆水晶透鏡散發出前所未有的熾烈藍光,將整個屏蔽箱內部映照得一片幽藍!
同時,一陣低沉、古老、仿佛來自深淵的、非人的嗡鳴聲,透過厚厚的屏蔽層,隱隱傳了出來!
那聲音,不像機器,更像某種……活物蘇醒的囈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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