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飯後，
李彩蓮和奶奶坐在堂屋看電視。
吳鳳蘭張了張口，最後也沒說出讓李彩蓮去洗碗的話。
她跟羅美娟吩咐一句，就自己往屋裡走。
羅美玲和李國昌在家就是不乾活的，時間長了，也就沒人叫他們倆乾，但兩人還是互看不順眼。
“小妹，過來給我捶背。”羅美玲張口就道，想試探一下李彩蓮。
她不信一個人會突然改變這麼大，那晚的事，她想了很久，還是覺得李彩蓮是僥幸逃了。
李彩蓮當作沒聽見，抓一把瓜子慢慢嗑。
她等著羅美玲發瘋，再收拾她。
那晚沒動她，隻是為了讓她在派出所蹲一晚。
畢竟所有人都受傷，隻有她一點擦傷都沒有，嫌疑最大，警察不會輕易放人。
李國昌冷笑，沒說話，他以前對自己的親姐還是很依賴的，
後來她越來越懦弱，總討好羅美玲，他就看不上這個姐姐了。
現在，他覺得有趣。
羅美娟和羅美玲是他媽跟前夫生的，這個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，看破不說破，他爸沒說，他就當不知情。
“小妹，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？那天的事，真的是意外。”羅美玲聲音淡淡，像在談一件無關緊要的事。
李彩蓮握著瓜子的手收緊，瓜子的尖端陷入掌心，陣陣刺痛：
“那天是意外，昨晚也是意外？”
“你拉我進巷子，真的隻是害怕，不敢進去方便？”
羅美玲瞳孔微縮，想起當時被套麻袋後的恐懼，指尖顫抖。
“大姐，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個夢嗎？人啊，最好彆做虧心事，不然哪天因果就降臨了。”李彩蓮不緊不慢地道，唇角還輕扯著。
羅美玲背脊竄起陣陣涼意：“你…胡說什麼？誰做虧心事了？”
“誰應聲就是誰，對了，那個何明禮長得確實不錯，你說我要不要試著跟他處處？”
“不要！”
羅美玲幾乎是尖叫地喊道。
李國昌擰緊眉心，疑惑地看著她，難道她認識那個人？
“我偏要試試，你那麼激動，難道他除了工資高，還有其他優點？”
“小妹，你開玩笑的吧？”羅美玲咬緊唇，目眥欲裂。
她要儘快擺脫劉興國，去抓住何明禮。
如果小妹跟他處對象，他不可能再跟自己處……
“當然…不是，爸說了，先處處看沒壞處，
我又不像你，把人帶回家就…吃乾抹淨，還忘記擦嘴，被家人撞個正著。”李彩蓮看到她雙手都握緊，眼底快噴火了。
羅美玲的笑再也維持不住，想到那天的難堪，還有今天何明禮對李彩蓮小心翼翼，滿眼愛慕，她再也壓不住自己的怒火。
“李彩蓮，你找打……”她倏地起身，抬手就往李彩蓮的臉招呼。
李彩蓮眸底的笑意瞬間變成了冷光，隻是側臉，讓她的指尖劃過自己的下顎。
羅美玲指甲長，很快就留下一道血痕。
她突然抓住羅美玲的頭發，拉扯出院子外：
“還愣著乾嘛？把門關上，免得讓爸媽聽見。”
李國昌回過神，沒來得及多想，立刻關門。
在廚房的羅美娟聽到動靜，轉頭看一眼，默默轉身，她現在耳聾眼瞎，聽不見看不見。
“你放開我的頭發…放”聲音戛然而止，羅美玲瞪大眼睛，隻能發出“嗚嗚”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