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裡,
老師正教學生調色彩,畫板卻像鏡子一般,把老師貪婪的眼神和握緊學生的手都畫出來了。
那抹邪笑,一看就不懷好意。
“你不覺得畫裡的老師很像宋霖嗎?”顧館長目光冷冷的,
他第一次看到鯨落時,就決定把畫展出了。
最近幾年,宋霖的學生陸續退學,還搬離鵬城,圈裡已經有不少的流言了。
畫“鯨落”的王多多,正是起訴宋霖騷擾的原告。
他不信一個新人寧願賠上名聲,也要告老師,所以他堅持把鯨落展出。
宋霖畫展的“生萬物”像與鯨落呼應一樣,更肯定了他的猜想。
這次誰也彆想踩著新人的肩膀往上爬,他就算拚上後麵的職業生涯,也要肅清美術圈。
金主任很快冷靜下來:“老顧,我們和老宋是朋友,沒有這麼坑朋友的,
難道你寧願相信一個新人,也不信老宋?他要是做那樣的事,他媳婦第一個不放過他。”
顧館長緊抿唇,他了解到,宋霖夫婦是各玩各的,幾乎不管對方,
準確的說,他們的婚姻關係是開放式的。
“老金,你彆激動,這種事我當然不會隻聽一麵之詞,
不過這幅鯨落不能撤下來,不管如何,隻要她沒抄襲,我們都沒資格撤。”顧館長最後拍板,現在他隻能保著。
後麵如果保不住,他也儘力了,不會遺憾,但決不能把“抄襲”按在一個新人畫家頭上。
金主任沒敢繼續堅持,畢竟他們確實不能主觀地判抄襲。
所謂的立意,也是每個人都各自有不同的見解。
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,宋夫人已經聯係美術協會申訴了。
…
宋霖和連春花在畫展的會議室,正討論訴訟的細節。
“我不確定她有沒有兩支錄音筆,你得做好準備應對。”宋霖攪拌著咖啡,心不在焉。
王美洋和那幅蟬翼的畫讓他心癢癢的。
至於鯨落後麵會不會判抄襲都無所謂,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,
有美術中心那邊的引流,他的畫展就成功大半。
連春花靠著椅子:“有錄音更好,我直接以她預謀勾引來辯,
你知道的,為達目的,我可以不擇手段,更不在乎什麼公序道德。”
“隨便你,還有一件事,幫我調查王美洋的母親現在住哪裡。”
“怎麼,你要去找她?”
“為什麼不?既然確定王美洋是我的孩子,我肯定要把她接回宋家。”
“宋夫人應該不會同意,畢竟你們以前約定過,開放式婚姻是在不影響家庭和諧,不影響她的孩子繼承遺產的前提下。”
宋霖詫異地看向連春花,沒想到這個她也知道,誰跟她說的?
“你彆這麼看著我,宋夫人知道我們曾經的關係,她表明了立場,
隻要你不弄出一個孩子,她會是好妻子,好媽媽,好兒媳婦,還會給你的事業助力。”連春花坦然道。
宋夫人對宋霖一點感情都沒有,平靜得像對待一個陌生人。
但涉及到她的孩子繼承權,就不會太“平靜”了。
連春花知道上輩子的宋夫人有多瘋狂。
王美洋和她母親的悲劇,有一半是宋夫人促成的。
“不會,她一向善解人意。”宋霖擺手,他不信妻子會反對。
“宋老師,你還是先試探宋夫人的態度,免得以後後悔。”連春花好心提醒,收拾桌上的資料,準備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