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他像一隻鬥輸了的公雞，耷拉著腦袋。
“彆在門口杵著，進裡麵洗把臉，出來吃點東西。”張母記仇，即使看到兩人一副狼狽模樣，也沒心軟。
對孩子心軟，就是對自己殘忍，她之前吃的教訓夠多了，這兩個兒子就是白眼狼。
兄弟倆手足無措，把包放下，往裡走。
鋪子後麵還有一個小院子，方便洗菜，處理食材。
兩人洗臉出來，全身也是灰撲撲的。
“先吃碗餃子，”張母神色冷淡，但還是煮了兩碗餃子給他們。
這個時候老頭子去菜市場買店裡的備用菜了，不在家。
小兒子上學，請的小工正好今天放假，張母一個人守店。
等兩人狼吞虎咽吃完餃子，張母又給他們一人開了一瓶汽水。
這時兩人才看到店裡的冰箱，裡麵有各種飲料，汽水隻是其中之一。
張母神色平淡：“說吧，找過來想乾什麼？”
“我們…我們想找工作，進廠打工。”張大哥先開口，他沒敢說讓小妹幫忙找工作。
他們兩個的介紹信是探親，找到工作才能辦居住證，不然遲早被送回南平。
之前他們聽媳婦說得容易，出來後才知道離開家闖出來有多難。
但張小紅卻闖出來，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。
他們之前隻會開嘴炮，根本沒任何外出經曆，現在徹底服氣了，不敢再亂說彆人容易。
“行，今晚你們先跟我們擠擠，明天去找工作。”張母一點不意外他們有這個想法。
現在是89年，物價飛漲，靠他們那點死工資，根本養不活全家。
很多人都出來打工，張母遇到不少合城人，心裡早有準備。
張二哥還想說什麼，被大哥扯了一下衣擺。
…
晚上，
張小紅邊喝湯，邊看李彩蓮給她推薦的書。
越是深入服裝行業，越覺得不簡單，以前她以為就是拿貨賣貨而已，現在還得搞活動，做營銷。
張母炒完最後一個菜坐下來：“你大哥二哥來鵬城了，說明天找工作。”
張小紅一點不驚訝，她覺得是遲早的事，要是他們再不來，她才覺得奇怪。
現在物價漲那麼厲害，他們那點工資撐不住。
且現在她想法跟以前不一樣，隻要家人不太過分，她願意讓母親過得舒坦一些，要是她自己過好日子，
兩個兒子在家過得窮苦，吃都吃不飽，她不會心安理得的。
當媽的大部分就是這樣，對自己的孩子不能狠心，不管兒女怎麼對自己，總不能不管不顧。
“我明天給韋姐打電話，問一下燃氣灶工廠招不招普工，
如果招，他們要是不嫌棄，我帶他們去麵試，但先說好，不保證被錄取。”張小紅語氣平靜，像在說彆人家的事。
張母怕她為難：“你不用管，讓他們自己去找。”
“媽，燃氣灶工廠招誰都是招，我現在不在那邊工作，影響不到我，一句話的事而已，我無所謂的。”張小紅知道母親的想法，怕她為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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