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輕勳說完,抓著韋露的頭發拖她出去,並遞了一個眼神給保鏢,讓他抹掉地下室的一切痕跡。
他家老爺子總說,隻要存在過就會有痕跡,
卻忘了,有些痕跡可以覆蓋的。
比如現在,他可以讓所有的痕跡都消失,隻留下貓的痕跡。
船上,
韋露再次清醒時,天已經蒙蒙亮了。
她睜開眼睛,看到裴輕勳正甩魚竿在海釣。
這艘船她上來過,那時他還承諾會帶自己出海,隻有他們兩個人。
“你…什麼時候放我回去?”韋露搖晃著頭,好像忘記什麼重要的事,心慌得厲害。
裴輕勳隻看著海麵:“現在你的通緝令發到全國,你真的要回去?”
“什麼通緝令?”韋露雙手攥緊衣角,牙齒打顫。
“當然是通緝你販d的,昨天萬和三個貨櫃查出白色粉末,且這三個貨櫃都是你簽字出貨的,
外包公司和運輸公司是你找的,
而你媽認的乾女兒李彩蓮,讓人把貨櫃送回工廠倉庫,找警察撬開貨櫃……”裴輕勳說完,轉頭看她:
“你現在回去隻有死路一條。”
韋露癱坐在甲板上,好像一瞬間被抽走了全部力氣。
外包工廠是裴輕勳暗示她簽約的。
物流公司是那個外包工廠推薦,運費隻是之前的一半,她覺得便宜就順手簽約了。
這些她沒跟母親說,想著等她入職學校的會計部,再給母親一個驚喜。
現在這個“驚喜”變驚嚇……
韋露:“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?我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?”
“你沒有,但誰讓你跟李彩蓮關係好呢?她壞我的事,我就拿她最親的人下手,你該怪她多管閒事。”裴輕勳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臉,
被裴冬梅打的一巴掌,現在好像還“麻”著。
如果不是她把裴冬梅救了,也不會壞了他原先的布局。
該死的人突然回來,他每次還得笑臉相迎,裴輕勳忍耐到極點了,卻又不能再出手。
誰讓他不好過,他隻能找那個人了,動不了本人就動她在乎的人。
韋露搖頭:“不,你做錯事還倒打一耙,現在還想給我洗腦,
裴輕勳,你這個懦夫,懦弱地躲在黑暗裡,不敢麵對自己的無能。”
裴輕勳笑出聲,隻覺得眼前的女人看不清自己的處境,還在垂死掙紮,以為激怒他就能活命。
韋露還在罵著,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他。
裴輕勳依舊不為所動,看著她發瘋。
他突然想到可以錄下來,把錄像寄給李彩蓮,
現在,她應該收到韋紅最後時刻的錄像了吧?
海風呼嘯著,這艘船在海中央飄,四周看不到任何建築和船。
韋露用力掐著自己的大腿,想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但現在的情況她怎麼可能冷靜,隨時她就會被扔進海裡喂鯊魚。
第一次登船的時候,裴輕勳就說過,他喜歡在海中央喂鯊魚。
那時她還好奇,怎麼可能會有鯊魚在附近遊?
現在她看著裴輕勳把釣的魚扔進鯊魚的嘴裡,脖頸就像被掐住,發不出聲音。
一切都有跡可循,是她忽略的細節,讓這個男人一步步靠近。
裴輕勳:“結婚證是假的,你出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