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輕勳想從老爺子神色看出情緒基本不可能。
“我看不是簡單的對象,你們不是辦酒席了嗎,怎麼沒請家人?”裴老爺子抬眸,目光銳利幾分。
不是裴家人就能說得通了,他的孫子不可能做事這麼“狠毒”。
誰能換掉孩子?
櫻花國的人換的,換掉的孩子扔哪裡了?
之前他讓人查過,一點消息都沒有,投遞信是匿名的。
裴冬梅涼涼地瞥裴輕勳一眼,沒留下來聽,而是直接上樓。
“爺爺,隻是聚餐,她誤會了才會把家人朋友都帶來,
不過我們已經分開,我也聯係不上她。”裴輕勳神色坦然地對上爺爺的目光。
裴老爺子點頭,得不到真相,繼續問得到的也是廢話。
人就是這樣,越想掩飾,越會做出多餘的事,讓彆人看清他的心虛。
裴輕勳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,實際從他換新船就不對勁了。
裴老爺子等他離開後,才重新打開那封白色的信,看完後燒掉。
而離開裴家的裴輕勳,直接回京市大學的公寓,
“你是不是好日子過夠了?想找刺激?”一個男人從書房走出來,拿著一本書。
白襯衫搭配黑色西褲,手腕還有一串佛珠,眉眼深邃,目光淡淡的。
裴輕勳把門關上,靠在門口看他:“原來你還知道有我這個朋友?
我還以為那個賤人把你叫去,你就移情彆戀了。”
“所以你把她的貨都送給警察了?”男人冷哼一聲,靠坐在躺椅上,
陽光灑在地板上,落下一片橘黃,影子慢搖曳著。
裴輕勳站直:“她該受點教訓,以為纏著你,我就拿她沒辦法了?
還有,你不吃醋?”
男人眼皮撩起,目光帶著揶揄,什麼也沒說就能讓裴輕勳服軟。
“行了,不重要的人而已,那些貨運不出去,還不如送人情。”裴輕勳聲音軟下來,握住那雙白皙的手,瞳孔微顫。
之前他隻想把這個男人拉下水,現在他後悔了,
什麼臟活他都願意衝在前麵,隻要能保護眼前的男人。
但這個男人願意跟他一起扛,他拒絕不了這樣的“善意”。
與其說他拿捏這個男人,不如說他被這個男人牽著走。
跟著韋露接觸這半年,他算徹底明白了,他現在是妥協的一方。
男人翻著書:“這個人情有點大,陸亦箏可能順藤摸瓜抓你。”
“我不冒頭,她也在查,還派人跟蹤,正好替我作證。”裴輕勳漫不經心地道,今天老爺子收到的信很特彆,他得讓人找找。
“裴冬梅進了商務部,你就彆費心思動她了。
我會找人關照她……”
裴輕勳眸底的笑意溢出來,他這半年的折騰很值得。
隻要還能被護著,被需要,他就不怕被櫻花國的人威脅。
在裴家,他的“父母”從不關心他的死活,知道他在京市大學教書,也沒過問一句,一心撲在研究上。
男人倏地抬頭:“那對母女你處理乾淨了?”
“哪用我動手?”裴輕勳眸底閃過一道暗光,要想真的拿捏這個男人,就得留點把柄,不然他不可能放心自己繼續接觸那個組織,
不聯係組織,他怎麼把九莉揪出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