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家人還沒從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中回聲,
一道悲痛的哭聲從走廊的另外一邊傳過來。
陸修明和顧長平起身過去看,看到許營長蹲在牆角,抱著頭痛哭。
“抱歉,韋麗同誌沒救過來,你可以進去看她一眼……”
聲音如從冰窟裡傳出來,在這個空曠的走廊回蕩。
李彩蓮和宋佳下意識抱緊孩子,渾身都忍不住打顫。
她們跟韋麗一起打比賽,有接觸一段時間,這才一天不到,人就沒了。
在新聞報紙看到類似的事件,隻覺得離自己很遠,
一旦事情發生在周邊,會讓人心生惶恐,寒意從心底如開閘的洪水湧出來。
哭聲更尖銳了,悲傷如潮水一般,淹沒整個走廊。
孩子最敏感,欣欣抱著陸修明小聲哭著,眼淚鼻涕都糊在陸修明的脖頸上。
豆豆眼淚汪汪地,雙手抓緊宋佳的衣服,癟嘴,眼眶紅紅的。
所有人都沒說話,隻是沉默地坐著,站著,發呆著。
朱桂枝感覺全身都癢癢的,忍著不撓,心卻掉進深潭裡,冰涼冰涼的。
不知過了多久,
護士的聲音打破如結冰的氣氛:
“誰是朱桂枝,得做其他檢查。”
朱桂枝隻覺得全身都癱軟了,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身子更癢了。
顧長平:“我帶她過去,麻煩了。”
他說完扶起朱桂枝,幾乎是半抱著地帶她去檢查。
宋佳心情複雜地看著這一幕,因婆婆對女兒做的事,說不怨恨是騙人的,但她也不希望婆婆出事。
…
接下來連續幾天,家屬院都被低氣壓籠罩。
朱莉因店鋪開業,幾天都跟小姑住在店裡,聽陳招娣說了島上的情況,才知道大概。
她輕歎:“韋麗抱住她堂妹不想讓她逃,可能是怕連累許營長。
現在人就這麼沒了,許營長能不傷心嗎?
要是放開她堂妹,那個潛伏在巡邏隊的敵特小王就不會紮那根針,說不定人還能救回來……”
陳招娣在店裡分揀球服碼數,剩下二十多套足球服,
朱莉說在店門口擺攤就行,不用出去被趕著賣貨了。
“誰說不是呢?”陳招娣搖搖頭,心裡一直堵著一口氣,
許營長家這段時間靜悄悄,一點動靜都沒有。
營區的領導把許營長叫去營地訓練了,怕他在家裡憋壞。
“唉,人沒了,慢慢就會被淡忘,以後許營長還會娶媳婦,可能都不敢讓媳婦的其他家屬來島上住了。”陳招娣突然頓住,想到之前朱莉的外甥女。
朱莉看小姑一眼,她正在給客人搭配:“我想著讓小姑在店裡住,少上島,這次得讓婆婆過來陪她幾天,跟她說說島上的情況。”
陳招娣點頭:“這段時間張主任可能又要忙起來了,家屬院的人都要上課,
老人也不能缺席,你確定什麼時候回去,我帶話給張主任。”
朱莉:“我一會兒跟你一起回去,順便讓我婆婆明天早上過來幫忙,我在家裡歇一天。”
陳招娣點頭,足球服不到兩個星期就賣光了,
朱莉搶的第一批貨,質量好,價格還低,再補就沒相同的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