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閻王與任務
沈夢醉領著馬飛飛踏入陰冷房間時，那聲“嘿嘿”冷笑已讓他指尖發涼。門側突然現身的中年男人——薑黃色馬臉、細眼藏刀，正是戴笠麾下以狠戾聞名的“閻王”良。馬飛飛指甲掐進掌心，“屠夫”二字在喉間翻滾，眼前這人的名字曾與無數革命烈士的鮮血相連。
閻王良繞著他踱步，像打量一件待價而沽的器物。三圈後，他坐定遞出文件袋，鼻音裡裹著笑意：“戴老板賞你個‘美差’——去黃土高原，代號‘狂飆行動’。”封麵上四個黑字刺得馬飛飛眼疼，他知道，這又是一場血雨腥風的開端。
二、高原上的雙生影
黃土高原的風沙刮得人臉生疼。馬飛飛的任務是潛入日軍據點，處決漢奸頭目。在這裡，他重逢了兩個女人。
詩情像團烈火，亮眼睛笑起來能融化冰層，變著法兒給他送熱飯、補衣裳。可馬飛飛心裡凍著青鳥的影子，隻把這份熱絡當作戰地溫情。另一個女人楊靜卻似潭深水，總在角落靜靜看著他，眉眼間的憂鬱像未化的積雪，偶爾遞來的傷藥瓶，比詩情的噓寒問暖更讓他心頭微動。
軍統醫生何荷的到來打破了平衡。她勸馬飛飛“向前看”，話裡話外都透著對詩情的撮合。恰在此時，詩情哭著找到他——那晚照顧醉酒的姐夫林君武時，她不慎失身。在何荷的催促下，兩人匆匆成婚。馬飛飛以為這是給彼此的庇護，卻不知是另一場風暴的序幕。
三、血色真相
孩子降生並未帶來喜悅。嬰兒眉眼間的陌生感像根刺，紮得馬飛飛夜夜難眠。當他逼問出詩情與林君武的真相時，胸腔裡的火“轟”地炸開。他摔門而去，從黃土高原一路逃回上海，把自己鎖在軍統的秘密據點，用整理情報麻痹神經。
數月後的雨夜，楊靜渾身濕透地撞開房門。她盯著馬飛飛，眼裡是死灰般的堅定：“孩子……不是林君武的。”顫抖的聲音揭開了那個被掩蓋的夜晚——林君武欲對詩情不軌時，楊靜衝了進去，混亂中陰差陽錯……“我替她頂了罪，也替你守著這個家。”楊靜的淚砸在馬飛飛手背上，“可你隻看見她的傷口，看不見我站在血泊裡。”
話音未落，日軍突然突襲。交火中，楊靜撲過來替他擋了子彈。臨死前，她抓著他的衣襟笑：“馬飛飛，忘了青鳥，也忘了我……活下去。”溫熱的血浸透了他的襯衫，也澆滅了他心中最後一點餘溫。
四、風沙儘頭
楊靜的葬禮上，馬飛飛捏碎了手裡的白花。他重返黃土高原時，詩情正抱著孩子在窯洞前張望。歲月在她臉上刻下細紋，卻沒磨掉她眼裡的光。“我知道你會回來。”她把孩子塞進他懷裡，“他叫‘念楊’。”
馬飛飛抱著孩子站在山峁上，風卷著信天遊的調子掠過耳畔。遠處，八路軍的紅旗在山坳裡若隱若現。他低頭看孩子熟睡的臉，突然明白：那些愛過、恨過、失去過的人，早已在他骨血裡刻下印記。所謂“狂飆行動”，從來不是單槍匹馬的暗殺，而是在亂世洪流裡，守住最後一點人心的溫度。
【未完待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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