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月蝕台的血色黎明
月亮島的黎明被炮火撕成猩紅碎片。塔卡部族的營地在濃煙中蜷成焦黑殘骸，德國戰艦在海灣外列成猙獰的鋼鐵陣線，炮口吞吐著火舌舔舐島心。指揮官呂德斯托夫站在甲板上，望遠鏡裡的廢墟映出他嘴角殘忍的弧度。
"這些野蠻土著人，終於懂了文明的分量。"他對副官揚了揚下巴，"清剿，一個不留。"
山洞深處，塔卡望著洞外翻滾的硝煙，指節攥得發白。大祭司顫抖的手撫過裂成三瓣的月紋銅鏡——這麵守護了族人千年的神物，此刻像被踩碎的月光，與家園一同崩裂。
暗影島的祭壇前，月亮島的使者跪在芳川腳下，血汙浸透的衣襟下滲著新傷。"月神大人！"他額頭抵著地麵，聲音碎成嗚咽，"祖先埋骨的土地不能丟啊！"
芳川胸腔裡像堵著燒紅的烙鐵。她抬頭看向馬飛飛，眼底燃起決絕的光："我們必須回去。"
馬飛飛望著洞口盤旋的海鳥，指尖無意識摩挲著、子彈壓滿彈盤的、蘇式衝鋒槍。皇宮的追兵、忍者盟的暗箭仍在暗處窺伺，離開暗影群島、無異於踏入雷區。他轉向柳井生，對方正用指尖轉著枚泛著冷光的飛鏢。
"分兵吧。"柳井生的聲音漫不經心，飛鏢卻突然釘進木柱，"我帶暗影盟纏住追兵，你們去月亮島。德日本就是一路貨色，打豺狼總要有人端槍有人堵洞。"
芳川深深鞠躬時，鬢角碎發沾著淚珠。馬飛飛握住柳井生的手，掌心相抵的力道勝過千言萬語："等我們拆了德國人的炮樓。"
二、潛舟穿越黑潮
夜幕像浸了墨的棉絮壓下來，暗影島南端的斷刃峽裡，"墨鮫潛舟"悄無聲息滑入海麵。烏鐵木船體裹著鯊魚皮，水輪暗槳攪起細碎銀浪，活似條巡遊的深海魚。
舟頭的芳川望著月亮島方向，指尖無意識絞著衣角："一定要救出塔卡他們。"
馬飛飛展開柳井生給的密信，火光照亮潦草字跡："呂德斯托夫坐鎮月蝕台炮台，十二門克虜伯炮對著土著洞穴。銅鏡裂紋裡藏著炮位圖——那孩子用命換來的。"
話音未落，海麵突然騰起白茫茫的霧。老船工臉色驟變："是海蜃吹簫！"霧中飄來嗚咽的簫聲，竟是月亮島的《潮生》古歌。芳川抬手發射信號彈，紅光炸開的瞬間，簫聲戛然而止。
一葉獨木舟從霧裡漂出，艙裡躺著個渾身是血的女童，懷裡死死摟著裂鏡。"月神大人..."她氣若遊絲地抬手指向鏡麵，"塔卡說...炮位在...鏡裡..."
銅鏡貼上芳川掌心時，女童最後一口氣吹散在霧裡。馬飛飛扯起潛舟的加速杆，木輪濺起的水花裡，他聽見芳川咬著牙說："這麵鏡子，我會讓它照見侵略者的墳墓。"
三、月蝕台的血戰
月蝕台的晨霧裡，十二門克虜伯後膛炮像蟄伏的鐵獸。呂德斯托夫正對著地圖比劃，突然瞥見崖壁上掠過道銀影——芳川的月魂短刃劃破空氣，刀背裡的水銀隨著揮砍晃出詭異弧度，沒等他呼救，冰冷的刃口已刺穿胸膛。
"女神...不饒..."他瞳孔放大的瞬間，馬飛飛的雷震子在炮台炸開悶響。中美合作所造的手雷威力驚人，炮閂接連崩成廢鐵，德國士兵在硝煙裡潰散，像被潮水衝散的沙礫。
"繳槍不殺！"馬飛飛的吼聲裹著硝煙滾過台麵。芳川的短刃抵住最後一個軍官的咽喉時，看見對方眼裡映出的，是朝陽下重新豎起的月亮島圖騰。
四、月桂樹下的希望
山洞外的月桂樹被炮火削去半片枝乾，卻在斷口處抽出新芽。塔卡握著石矛衝出洞口時，正撞見芳川舉著裂鏡走來——晨光透過三瓣鏡片，在地上拚出殘缺卻明亮的月影。
"炮樓炸了！"馬飛飛甩了甩槍口的煙塵，"呂德斯托夫死了。"
大祭司顫抖著將三瓣銅鏡拚在祭壇上，碎痕處竟滲出微光。芳川指尖撫過裂紋，忽然聽見風中傳來熟悉的簫聲，這次不再是嗚咽，而是《潮生》古歌裡最昂揚的段落。
塔卡舉起石矛指向海灣，殘餘的德國戰艦正在撤退。他身後，族人拾起斷裂的長矛，傷口裡還淌著血，卻已挺直了脊梁。
芳川望著重新泛藍的海麵，輕聲說："回家了。"
馬飛飛的目光越過她肩頭，看見月桂樹的新芽上，停著隻從未見過的海鳥。
作者備注：本部長篇連載小說，內容純屬虛構。若有雷同、純屬巧合。
【未完待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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