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馬飛飛的仨個女人們拜把子,血濃於水
原文再續,書接上一章回。
——咱給大夥兒嘮點實在嗑,要是這故事短到蹲趟廁所就能聽完,那算我輸。先打個招呼:這回咱不扯啥大道理,就跟你掰扯掰扯幾個娘們兒和一條破潛艇那點事兒。你要是聽著哪兒不對勁,就當是海風太大,把詞兒吹得跑偏了。
赤鯊基地那疙瘩,白天能曬出鹽粒子,晚上能喝進一肚子冷風。原先這兒是個囤魚雷的洞庫,後來讓小日本炸塌了半邊,馬飛飛跟撿破爛似的拾掇拾掇,改名叫“女眷院”——聽著倒像是那不乾不淨的地方,其實就是一溜鐵皮屋,外頭拿漁網罩著,說是防鯊魚,其實啊,更像是防那些沒正形的臭男人。
這天晚上,風跟後娘似的,呼呼往人脖子裡灌,涼得能讓人打哆嗦。
仨女人湊在一塊兒:馬飛飛的女人魏光榮、芳川,還有沈魚。手裡各端著個搪瓷缸子,裡頭盛著黃酒,聽說是紹興來的,在船底悶了仨月,一開蓋兒,那股子餿香能把人熏得打趔趄。
魏光榮是大姐,從安徽鄉下出來的農婦,腰裡彆著把勃朗寧,臉上就寫著“彆惹我”仨字。
她先開了口:“我歲數大,臉皮也厚,就先認個親。今兒起,咱仨就是親姊妹,誰要是背後捅刀子,天打五雷轟,就算轟完了,還得給我把刀擦乾淨了。”
芳川是二姐,日本人,還是日本皇室公主。她後背上有道疤,說是當年給馬飛飛擋刀落下的。
她話不多,把搪瓷缸子往桌上一磕,就四個字:“孩子得活。”
沈魚是三妹,肚皮鼓得跟小鼓似的,孩子爹正是馬飛飛。她父親是東太平洋軍統抗日警備區司令兼上海軍統站長,還是馬飛飛的上峰。
她笑得跟偷了腥的貓似的:“行啊,那我就先替肚子裡的崽子認下倆婆姨,回頭讓他給你倆養老送終。”
仨人的酒缸子咣當一碰,酒花子濺到沈魚手背上,紅撲撲的,倒像是真開出了櫻花。
馬飛飛正扒著窗戶根兒偷聽,嘴裡嘟囔著:“好嘛,合著我成外人了。”
後頭還站著仨日本姑娘——枝子、真子、芳子,一人抱一兜番薯乾,嚼得嘎吱嘎吱響,比打槍的動靜還大。
二、馬皇帝翻牌子,後院差點著火
第二天晌午,基地操場上支起口大鍋,烤金槍魚的油滴到柴火裡,火苗子躥得老高,劈裡啪啦響。
馬飛飛跟土皇上似的,左胳膊摟著芳川,右胳膊抱著沈魚,腿上還坐著小櫻花——那是他親閨女,麵前盤子裡堆著午餐肉,吃得滿嘴流油,沒個正形。
沈魚挺著肚子撇撇嘴:“瞧你那德行。”
芳川扶了她一把,小聲罵了句:“顯著他了。”
魏光榮見馬飛飛這副模樣,反倒樂了:“人多好啊,真要是有子彈打過來,還能先篩一輪。”
話剛落地,電報員就竄了過來,跑得鞋都掉了一隻,喊著:“急電!沈站長讓沈魚姑娘立馬離島,轉去中途島,說孩子金貴,去中途島生產,耽誤不得!”
魏光榮臉一沉,把電報揉巴揉巴塞進兜裡,衝馬飛飛說:“馬皇上,借你的龍輦使使!”
三、中途島那疙瘩,產院跟棺材板似的
中途島說是島,其實就是一圈爛珊瑚,漲潮的時候水能淹到腳脖子。
產院搭在礁盤上,就用木板子一拚,上頭罩塊帆布,風一吹就嘎吱嘎吱響,跟鬨鬼似的。
沈魚住最裡頭,床頭掛著把匕首——是馬飛飛給的,說萬一醫生不靠譜,就讓她自己動刀。
芳川搬了個小馬紮坐在門口,薙刀橫在腿上,誰要是敢靠近,她就拿刀柄敲誰。
魏光榮天天往外跑,鞋底沾的珊瑚泥一次比一次新鮮,不知道在忙活些啥。
有天半夜,沈魚被肚子疼醒,一摸床單,濕了一大片。
她齜牙咧嘴地罵:“小崽子,你爹還沒來呢,急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