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金闕堂的“不速之客”——門一開,嚇一跳!
咱們接著上回的說啊。
——我這人,既能嘮到大夥兒都睡著,又能把事兒給大夥兒說明白,你們就踏踏實實坐在小板凳上嗑瓜子,聽我慢慢給你們掰扯。
話說京都那地方的櫻花剛落完,金闕堂那扇朱漆大門就讓人“咚咚咚”地敲得震天響。
芳川正帶著一群小徒弟在院子裡曬草藥呢,當歸、艾草鋪得那叫一個滿,跟下餃子似的,那股子苦香味兒飄得老遠,隔壁大媽聞著都一個勁兒打噴嚏。小櫻花蹲在石燈籠旁邊,拿根小樹枝在地上畫魚雷——畫得雖說不怎麼圓吧,但那股子要炸魚的狠勁兒可是足足的。
老李頭一瘸一拐地進了院,大嗓門跟敲銅鑼似的:“主持!外頭來了倆黑皮狗子,說是內務省的,要查戶口!”
芳川心裡“咯噔”一下,可臉上還端著笑:“得嘞,請他們進來吧。”
倆穿黑製服的日本人,皮鞋“噠噠噠”踩在青石板上,那動靜大得跟要冒出火星子似的。那個瘦高個戴著白手套,手指頭在門匾上敲來敲去,跟彈棉花似的:“芳川主持?聽說你們這兒收了不少女娃娃?”
芳川微微欠了欠身子,袖子裡的銅鈴輕輕晃了晃:“都是來研習東洋精神的善信,名冊在屋裡,要看看不?”
瘦高個沒接話茬,眼珠子跟裝了探照燈似的,“嗖”地一下就盯在了小櫻花身上:“這孩子看著麵生啊。”
小櫻花手裡的樹枝“啪”地掉在了地上,脖子一梗:“我叫櫻子!是主持的侄女兒!”尾音故意拉得老長,生怕彆人聽不出來她是京都本地娃。
芳川正想幫著圓場,瘦高個突然咧嘴一笑,那笑看著就跟黃鼠狼給雞拜年似的:“去年在大阪見過類似的研修會,女眷太多,容易出亂子。”說著掏出張照片,“認識這人不?”
照片上那個穿西裝的中國人,眉眼跟陳智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芳川掃了一眼,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:“眼生得很,真不認識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瘦高個把照片往兜裡一揣,轉身就走,臨出門撂下一句:“最近南邊打得正熱鬨,你們老實點,彆給自己找不痛快。”
人一走,老李頭“咣當”一聲就把門閂死了,後背上的汗濕了一大片:“主持,那可是特高課的!掛著內務省的羊頭,賣的是特高課的狗肉!”
芳川瞅著牆角的艾草,突然問小櫻花:“丫頭,剛才慌沒慌?”
小櫻花撿起樹枝,在地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八卦:“慌啥?我爹說了,越凶的狗越不輕易咬人,先齜牙咧嘴的都是慫貨。”
二、東太平洋群島的“土炸彈”——說乾就乾,炸他個天翻地覆!
沈魚在東太平洋群島的山旮旯裡收到第二封信的時候,正撅著屁股在炊事班的灶台前燒火呢,臉蛋讓火烤得紅撲撲的。這信封比上次薄了點,裡頭就半張紙,上麵用米湯畫了三個圈——這是芳川的暗號,意思是安全,但得加著小心。
魏光榮扛著柴刀進來了,褲腿上的泥點子甩得到處都是:“又來信了?那丫頭說啥新鮮事兒沒?”
沈魚把信紙湊到灶火上烤,上麵的字跡慢慢顯了出來:“特高課來查崗了,已經應付過去。需要消炎藥,儘快送來。”
魏光榮把柴刀往牆上一掛,濺起的火星子蹦了沈魚一臉:“鬼子最近在東瀛海群島掃蕩,西藥金貴得比大姑娘還稀罕。要不,咱去扒鬼子的運輸船?”
潮生正趴在地上玩泥巴,一聽見“鬼子”倆字,立馬蹦起來,舉著沾滿泥巴的小手喊:“打!打!”
沈魚一把把他薅過來擦手:“你這小崽子,跟你魏姨一個德行。”抬眼瞅著魏光榮問:“船啥時候過?”
“後半夜,在青石湖峽。”魏光榮往灶裡添了把柴,“我跟冚家鏟他們都合計好了,就用土炸藥招呼他們。”
“土炸藥靠譜嗎?”沈魚心裡有點打鼓。
“你把心放肚子裡。”魏光榮拍著胸脯保證,“峀奇他爹是土著村的老石匠,配火藥就跟調蘸料似的,一響一個準,保準讓他們沒聲兒。”說著掏出個布包,打開一看是一斤乾辣椒,“那丫頭在日本吃不上辣,指定饞壞了。”
後半夜的青石湖峽,風聲嚎得跟寡婦哭墳似的。沈魚抱著潮生躲在礁石後頭,潮生睡得正香,哈喇子都流出來了。魏光榮攥著引信,倆眼瞪得跟銅鈴似的,瞅見遠處船隊像倆鬼火似的飄了過來。
“來了!”峀奇低低地吼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