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東京的陰謀
二戰時期的深秋,東京皇宮被濃稠的夜色裹得嚴嚴實實,墨色天幕下,飛簷翹角的宮殿群像蟄伏的巨獸,唯有禦書房的窗欞透出昏黃燈火,將內裡人影拉得狹長。月亮被厚重雲層反複遮蔽,偶有碎銀般的光灑在漢白玉欄杆上,轉瞬又被黑暗吞沒,連風穿過宮道時都帶著幾分壓抑的冷意。
日本親王裕仁彥坐在紫檀木書桌後,指尖摩挲著一張泛黃的海圖,圖上用朱紅墨水圈定的東太平洋荒島,正是馬飛飛的抗日基地。他眉骨高聳,眼尾上挑的弧度裡藏著陰鷙,嘴角卻勾著誌在必得的笑,指節敲擊桌麵的聲響在寂靜書房裡格外清晰。
“馬飛飛,你這隻攪局的野狼,終於要掉進本座的陷阱了。”他低聲嘟囔,日語發音裡帶著咬牙切齒的狠厲,桌上銅製煙灰缸裡,煙蒂已堆得像座小山。
馬飛飛這個名字,在日本軍方早已是“噩夢”的代名詞。三年前,這位軍統,帶著一批土著及手下,登上東太平洋的無名荒島,用廢棄軍艦的零件組裝武器,靠洋流運輸獲取補給,硬生生在日軍眼皮底下建起抗日據點。他多次突襲日軍海上補給線,截獲機密情報,甚至在去年炸毀了日軍在塞班島的彈藥庫,讓日軍的“南進計劃”推遲了整整三個月。
更讓日軍頭疼的是,馬飛飛的妻子芳川公主,竟是裕仁彥的親侄女。幾年前,馬飛飛夜闖皇宮,被日本護衛追殺,馬飛飛無處藏身,被深宮的芳川公主救下。一個是熱血軍官,一個是向往和平的日本貴族女子,兩人不顧國籍差異相戀,一夜霧水姻緣,芳川未婚先孕,誕下女兒馬櫻花。這段跨國婚姻,曾被日軍視為要挾馬飛飛的籌碼,卻沒想到芳川早已看清日軍侵略本質,始終堅定地站在丈夫身邊。
裕仁彥深知馬飛飛的軟肋——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,卻絕不能讓妻女陷入險境。於是,他偽造了芳川的親筆信,謊稱馬櫻花突發急病,需東京頂尖醫生診治,又暗中派人將母女倆“請”到東京軟禁,隻等馬飛飛自投羅網。如今馬飛飛已被日軍高手抓獲,裕仁彥卻沒打算立刻處死他,他要做的,是摧毀這個抗日英雄的意誌,讓他當眾投降,徹底瓦解中國軍民的抵抗信心。
二、駙馬府的奢華
東京市中心的千代田區,一座新建的府邸正散發著珠光寶氣。這是裕仁彥專門為馬飛飛打造的“駙馬府”,占地近十畝,既有日本傳統的枯山水庭院,又有中國江南風格的回廊水榭,朱紅大門上鑲嵌著鎏金銅釘,門楣兩側掛著“忠孝傳家”的匾額,落款竟是裕仁彥的親筆——這般不倫不類的搭配,處處透著刻意的討好與羞辱。
府邸內更是奢華得令人咋舌:前院拴著來自阿拉伯的純種馬,馬具上鑲嵌著藍寶石;後院的池塘裡養著罕見的丹頂鶴,岸邊擺放著宋代官窯瓷器;正廳的紫檀木家具上,鋪著整張的東北虎皮;偏房裡,數十名穿著和服的女優端著清酒、懷石料理侍立,她們妝容精致,卻眼神麻木,像被精心擺放的玩偶。此外,府中還有三十餘名衛兵、二十多個仆人,甚至專門配備了兩名西醫和一名中醫,美其名曰“照顧馬先生的起居”。
當馬飛飛被日軍軟禁進駙馬府時,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棉布軍裝,袖口還沾著荒島的泥沙,與周圍的金碧輝煌格格不入。他眉頭緊鎖,目光掃過那些價值連城的擺設,又落在女優們低垂的頭顱上,眼底沒有絲毫驚豔,隻有濃得化不開的警惕與憤怒。他清楚,這些華美的東西,不過是日軍設下的糖衣炮彈,目的是讓他在享樂中忘記家國,樂不思蜀。忘記那些在荒島上浴血奮戰的弟兄姐妹。
“馬桑,親王殿下念及您與公主的夫妻情分,特意為您準備了這座府邸。”負責看守的日本軍官佐藤彎腰行禮,語氣陰陽怪氣,“您放心,公主和小姐都在彆院靜養,隻要您安分守己,很快就能與她們團聚。”
馬飛飛沒有說話,隻是緩緩抬起頭,目光越過府邸的高牆,望向東方——那是荒島的方向,是他的兄弟們堅守的地方。他的拳頭在袖中悄然握緊,指甲深深嵌進掌心,疼痛讓他更加清醒:無論日軍用什麼手段誘惑,他都絕不會低頭。
三、暗夜中的希望
就在馬飛飛被軟禁的第三天夜裡,東京郊區的一處不起眼的和服店二樓,兩道身影正借著燭光研究地圖。男人穿著黑色中山裝,麵容剛毅,是軍統駐日本秘密聯絡站站長陳智;女人身著素色和服,眉眼間透著乾練,是他的妻子蘇曼玉。兩人都是軍統的資深特工,幾年前奉命潛伏日本,憑借著精湛的偽裝和過人的膽識,建立起了覆蓋東京、大阪、神戶的情報網絡。
“根據線人消息,馬飛飛被關在千代田區的駙馬府,府裡有三層衛兵,外圍是日軍憲兵隊,每隔半小時巡邏一次。”陳智用紅筆在地圖上圈出駙馬府的位置,聲音壓得極低,“裕仁彥的目的很明確,就是想用奢華生活消磨馬飛飛的意誌,我們必須在他被徹底控製前把人救出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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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曼玉端起桌上的茶杯,輕輕吹了吹熱氣,眼神卻格外堅定:“馬飛飛是抗日的一麵旗幟,他要是出事,不僅荒島上的弟兄會人心渙散,整個東南亞的抗日力量都會受到打擊。我們就算拚了命,也要把他救出來。”
兩人並非第一次執行營救任務,但這次的難度遠超以往。駙馬府地處東京核心區域,周圍布滿日軍眼線,稍有不慎就會暴露整個情報網。更棘手的是,他們必須確保馬飛飛的妻女安全——根據情報,芳川公主和馬櫻花被軟禁在駙馬府附近的一處彆院,由日軍專人看守。
接下來的三天裡,陳智和蘇曼玉開始了周密的準備。陳智偽裝成送貨的商販,多次靠近駙馬府,摸清了衛兵的換崗時間、巡邏路線和武器配備;蘇曼玉則利用自己“和服店老板娘”的身份,接觸到了看守芳川母女的日軍家屬,從她們口中套出了彆院的布局和看守人員的作息規律。
在一個飄著細雨的夜晚,兩人終於製定出了完整的營救計劃:由蘇曼玉帶領兩名特工偽裝成醫護人員,以“為馬櫻花檢查身體”為由進入彆院,控製看守人員,將芳川母女轉移到預先安排好的safehouse;陳智則帶領三名特工,在當晚十一點,趁著衛兵換崗的間隙潛入駙馬府,救出馬飛飛,然後所有人在東京港彙合,乘坐事先準備好的漁船離開日本。
“記住,行動一定要快,絕不能戀戰。”陳智握住蘇曼玉的手,眼中滿是擔憂,“如果遇到意外,優先保證馬飛飛和他家人的安全,我們的命不重要。”
蘇曼玉用力點頭,將丈夫的手攥得更緊:“我們一定會一起回去的,彆忘了,我們還要等著抗戰勝利的那一天。”
四、逃離東京
十月十五日夜,東京的天空被烏雲完全籠罩,連一絲星光都沒有。淅淅瀝瀝的秋雨下了整整一天,街道上積水成窪,倒映著零星的街燈,顯得格外冷清。這樣的天氣,恰好為營救行動提供了最好的掩護。
晚上十點五十分,蘇曼玉和兩名特工穿著白色的醫護服,推著載有“醫療設備”的小車,出現在軟禁芳川母女的彆院門口。守門的日軍士兵拿著手電筒照了照她們的證件,又看了看小車上的藥箱,猶豫了片刻,還是打開了大門——畢竟,馬櫻花“生病”的消息早已傳遍了負責看守的日軍部隊,他們也接到了“配合醫護人員”的命令。
進入彆院後,蘇曼玉一邊走,一邊用日語和衛兵閒聊,分散他們的注意力。走到客廳門口時,她突然從藥箱裡掏出一把消音手槍,對準了身邊的衛兵,兩名特工也迅速製服了其他看守人員。整個過程不過三分鐘,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響。
“芳川公主,我們是軍統的人,奉命來救您和小姐。”蘇曼玉快步走到內室,看到芳川正抱著熟睡的馬櫻花坐在床邊,眼中滿是警惕,“馬先生現在很安全,我們會帶你們去和他彙合。”
芳川看著蘇曼玉手中的槍,又看了看她真誠的眼神,終於點了點頭,小心翼翼地抱起馬櫻花,跟著蘇曼玉從後門離開了彆院。
與此同時,陳智和三名特工已經潛伏到了駙馬府的圍牆外。圍牆高約三米,頂部裝有鐵絲網,牆角處還有探照燈。陳智看了一眼手表,十一點整,正是衛兵換崗的時間。他朝著身邊的特工做了個手勢,一名特工立刻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鉤子,用力甩向圍牆頂部,勾住了鐵絲網的縫隙。
陳智踩著特工的肩膀,順著繩子快速爬上圍牆,用鉗子剪斷鐵絲網,然後縱身跳了進去。落地的瞬間,他迅速躲到一棵櫻花樹後,觀察著周圍的動靜。此時,換崗的衛兵正聚集在大門附近交接,後院的巡邏兵還沒到,正是潛入的最佳時機。
他朝著牆外比了個“安全”的手勢,其他三名特工也陸續翻牆進來。四人貼著牆根,快速穿過前院,避開了巡邏的衛兵,來到了馬飛飛的房間門口。陳智輕輕敲了敲房門,按照事先約定的暗號,發出了三聲短促的敲擊聲。
房間裡,馬飛飛正坐在桌前,借著燭光擦拭著一把從荒島帶來的匕首——那是他的弟兄們用炮彈殼打磨的,是他唯一的武器。聽到敲門聲,他立刻警覺起來,握緊匕首,走到門口低聲問道:“誰?”
“是我,陳智。”
馬飛飛心中一喜,連忙打開房門。當他看到陳智和三名特工時,眼中閃過一絲激動,但很快又恢複了冷靜:“你們怎麼來了?這裡太危險了。”
“我們是來救你的。”陳智壓低聲音,“芳川公主和小姐已經被曼玉救出來了,現在在safehouse等我們,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。”
馬飛飛點點頭,沒有絲毫猶豫,拿起桌上的匕首和一件外套,跟著陳智等人離開了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