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碼頭驚變
殘陽如血,將海麵染成一片猩紅。烏賊號潛水艇緩緩停靠火烈島簡易碼頭,馬飛飛一腳踏上岸,熱帶植物腐爛的甜腥與未散的硝煙混在風裡,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。
芳川猛地撲進他懷裡,身子還在發顫;宮冷月站在幾步外,指尖死死攥著衣角,眼眶通紅,卻硬撐著不讓眼淚落下。“你回來了。”芳川的聲音悶在他胸口。“我答應過的。”馬飛飛輕撫她後背,目光卻越過她肩頭,銳利地掃過碼頭四周——氣氛不對!本該由盟軍警戒的港口,此刻布滿軍統政訓室的人,筆挺的製服配著腰間的槍,眼神如鷹隼般打量每一個上岸者,倉庫旁幾名軍官低聲交談,目光頻頻瞟向烏賊號。
真子悄無聲息地貼到馬飛飛身側,手自然搭在槍套上:“情況有變。”馬飛飛微點頭,衝椰井生船長比了個手勢,飛鷹隊隊員有序下船,看似隨意站立,實則悄然布下隱蔽防禦陣。
“馬旅長!”傑克陳穿過人群快步走來,神色罕見嚴肅。兩人簡短握手,他壓低聲音:“軍統政訓室接了新指令,要對所有日籍和非正規編製人員‘身份複核’。”
“包括芳川、宮冷月?”馬飛飛心一沉。“尤其是她們,還有真子和船上的日籍船員。”傑克陳掃過身後兩位女性,“說是防日軍戰犯隱匿逃脫。”
遠處,幾名政訓室官員已朝這邊走來。馬飛飛腦子飛速轉著——這哪裡是查戰犯,分明是衝剛立了功的飛鷹隊來的,是要削他的勢力!
“椰井生,帶烏賊號立即離港,按備用二號計劃去東太平洋三號海域待命!”馬飛飛轉頭低喝。“可是長官——”“這是命令!帶所有日籍船員走,執行!”
政訓室隊伍領頭的是個麵帶假笑的中年男人,上校肩章格外顯眼。“馬飛飛旅長,恭喜留王島任務成功。”他嘴上恭維,眼神卻冷得像冰,“奉戴老板命令,需對您隊伍中的日籍人員例行問詢,請配合。”
馬飛飛上前一步,擋在眾人前:“這些人都在留王島立過功,有盟軍司令部特批豁免文件。”“文件需重新審核。”上校笑容不變,“尤其在我們發現留王島部分日軍秘密檔案後。”
檔案?馬飛飛心頭一緊——留王島行動本就蹊蹺,田中一郎投降太突然,指揮部文件銷毀得乾乾淨淨,難道真藏了秘密?
“指揮官,看西側山坡。”真子突然開口。馬飛飛順勢望去,遠處叢林裡,望遠鏡鏡片反光一閃而過——有人監視!這根本不是簡單的複核,是布了天羅地網!
馬飛飛突然朗聲大笑,拍了拍上校肩膀:“配合調查是應該的!但我的人剛經曆惡戰,得歇口氣。這樣,明早九點,我帶所有人去政訓室報到,如何?”上校愣了愣,沒料到他這般配合。“這……”“盟軍司令部給我的權限,有些任務細節,不便在這公開說。”馬飛飛壓低聲音,意有所指。
這話戳中要害,上校猶豫片刻點頭:“明早九點,彆遲到。”
政訓室的人帶著憲兵退去,馬飛飛立刻召集核心成員。“他們在島上設了監視點。”真子鋪開手繪地圖,標出碼頭、主乾道、通訊站,“都被盯著了。”“烏賊號離港會不會被攔?”椰井生擔憂。“他們不敢公然攔有功軍艦,但得分散注意力。”馬飛飛看向瑪麗亞,“你的飛機能飛嗎?”“發動機修好了,隨時能起飛。”“一小時後向東飛行,造我們往那邊行動的假象。”
他又轉向傑克陳:“老朋友,幫我在盟軍總部安排個安全屋。”“早準備好了,東太平洋南岸舊漁業倉庫,有地下通道通叢林。”傑克陳狡黠一笑。
夜幕降臨時,馬飛飛帶著芳川、宮冷月和核心隊員悄悄轉移到安全屋。與此同時,瑪麗亞的水上飛機轟鳴升空,朝著東方飛去,成功引走了所有監視者的目光。
二、地下室困局
安全屋地下室裡,馬飛飛終於能靜下心梳理困境。“政訓室為啥突然盯著我們?留王島到底藏了啥?”他喃喃自語。真子默默遞來份泛黃文件:“這是在日軍指揮部煙霧裡順手拿的,之前沒來得及說。”
馬飛飛展開文件,密密麻麻的日文讓他倒吸涼氣——留王島不隻是戰俘營,還是日軍秘密生物武器實驗基地,部分實驗數據竟被轉移到了隔離島嶼!“原來如此,他們是怕我們知道這個秘密……”
話音未落,外麵突然傳來爆炸聲,緊接著是密集槍聲。冚家鏟團長衝進來,臉色慘白:“政訓室的人提前動手了!全島搜捕我們!”
馬飛飛拔出手槍,眼神瞬間冰冷:“看來有人等不到明天了。”他轉向飛鷹隊成員,每個人臉上都寫滿堅定。“準備好,兄弟們。”槍聲中,他的聲音格外清晰,“今晚讓他們知道,飛鷹不是好抓的。但記住,政訓室和憲兵不是鬼子,隻是一群跟屁蟲,打痛他們就行,儘量彆傷性命!”
窗外,火烈島的夜空被火光染成橘紅,新的戰鬥,已然打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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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血酒招勇士
為什麼馬飛飛招日工、臨時工,由於他是穿越兩世為人,深知正編製下的臨時工之重要性。這個觀象在現代城管中尤其重要。馬飛飛明白臨時工的重要性!
夜色如潮濕的黑布,罩住東太平洋放雞島西崖的臨時戰俘營。籬笆牆內,三十七名土著雜工被鐵鏈鎖成一串,橫七豎八躺在沙地上,蚊群嗡嗡作響,濤聲不絕,沒人知道明天是去修電站,還是被按“通敵”罪名槍決。
就在這等死的氛圍裡,馬飛飛帶著真子、阿花和兩名飛鷹隊先遣隊員,悄無聲息翻進後牆。他沒穿盟軍製服,隻套件無銜章的舊短褂,褲管卷到膝蓋,赤腳上沾著泥汙,看著比土著還像土著。真子守住風口,阿花抱著黑布包袱,馬飛飛抬手示意,包袱解開——一壺酒、半隻烤豬崽、一把雪亮短砍刀,還有一摞椰葉編的“魚牌”。
土著們的目光全黏在酒肉上,喉結滾動,卻沒人敢動。馬飛飛盤腿坐下,刀橫擱膝前,開口先問:“哪個還記得‘海烏鴉’?”
人群一陣騷動。海烏鴉是土著神話裡帶亡靈穿風暴的神鳥,也是部落戰紋圖騰。馬飛飛用帶著土著口音的島語繼續說:“三年前,我在納骨崖救過隻纏在漁網裡的海烏鴉。它沒飛走,夜裡托夢給我——南海潮水會卷走所有拿鏈子的手。今天,我替它來履約。”
說完,他抓起砍刀,反手劈向左臂,血線瞬間湧出。真子遞上椰殼,馬飛飛讓血滴進酒裡,舉杯道:“我喝一半,另一半給敢喝的人。喝了,就是海烏鴉的兄弟;不喝,我轉身就走,絕不泄露半個字。”
沉默片刻,一個臉上刻著海烏鴉紋的壯漢——後來的飛鷹隊分隊長“鱷鮫”,拖著鐵鏈爬上前,接過椰殼一飲而儘。有人帶頭,二十三人陸續舉杯,血酒入喉,像團火點燃了他們的瞳孔。
見氣氛到位,馬飛飛拋出真正的條件:
1.生路:“三天內,政訓室的阮力祥會帶憲兵把你們押去北溝打靶場槍決,罪名是‘協助日軍修碉堡’。跟我走,今晚就能活。”
2.錢路:“每拿下一座島,繳獲的日軍軍票、金牙、鴉片,三成歸你們,當場分,我不過手。”
3.歸路:“仗打完,我給你們船、刀、種子,送回母島重建部落;願意接著跟我乾,每月軍餉五塊大洋,受傷我養,戰死撫恤五十塊,寫在白布上,按血手印為證。”
說完,阿花把魚牌發下去,每片都刻著編號,背麵烙著“飛鷹”二字。“這是軍籍,也是魂牌。戰死後刻上名字,送回部落供在祖屋,讓你們世代受香火。”對信奉祖靈的土著來說,這比大洋更誘人。
仍有人猶豫,一個年長者問:“我們被鏈子鎖著,外頭有哨兵,海上有炮艇,咋逃?”馬飛飛笑了,摸出張折得方正的紙——盟軍司令部簽發的“征調令”。他故意讓眾人看清印章,又飛快收回,壓低聲音:“哨兵今晚換崗的人裡,有兩個是我的老部下。炮艇明早五點才回港,我們四點走。烏賊號就在鬼礁下潛,離岸三百丈,能遊到就能活。”
見有人麵露懼色,他補了句:“不敢遊的可以留下,我給你們另一壺酒、一包煙當封口費。但要是有人告密——”他指了指真子。真子抬手,袖口滑出帶消音的斯登衝鋒槍,對著十步外的椰樹扣動扳機,樹乾瞬間炸出三個對穿孔。土著們嚇得大氣不敢出。
神話、血酒、生路、錢路、歸路、魂牌,再加上赤裸裸的實力威懾,層層突破心理防線。鱷鮫帶頭,二十三人全把魚牌掛在脖子上,鐵鏈叮當響,像場原始的加冕儀式。
子時將至,馬飛飛揮刀斬斷第一根鎖鏈,火星四濺驚動哨兵。真子早已摸過去,用裹著亞布木漿的布團,左右開弓放倒兩名崗哨。阿花點燃營角的乾海草,濃煙翻滾,遮住了刀劈鐵鏈的火花。三十七名土著中,四人重傷無法行動,其餘三十三人跟著馬飛飛翻過後崖,順著藤索滑到礁石上,縱身撲進黑沉沉的海裡,像一群回歸大海的魚。
淩晨四點二十八分,最後一道黑影爬上烏賊號甲板。椰井生關緊艙門,潛艇緩緩下潛。艙燈下,三十三名土著赤裸上身,胸口的海烏鴉紋在煤油燈下起伏,像一群剛蘇醒的戰神。馬飛飛提著醫藥箱,挨個發毛巾、灌朗姆酒、消毒傷口,手臂上的刀口還在滲血,臉上卻笑開了花:“從今天起,你們不是戰俘,也不是雜工——是飛鷹隊第一哨。海烏鴉在天上看著,潮水為證:背叛兄弟的,被潮水撕碎;守住諾言的,定能帶著滿船榮耀回家!”
眾人齊聲低吼,聲音悶在鐵艙裡,像海底火山爆發前的轟鳴。這一夜,馬飛飛用一碗血酒、一紙空文、一道刀口,將一群等死的土著雜工,鍛造成了雇傭兵團最鋒利的第一把刀。
四、征途啟新程
烏賊號在深海中穿梭,馬飛飛站在潛望鏡旁,望著前方未知的海域,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。他清楚,這隻是飛鷹隊征途的開始,前路漫漫,但有了這群兄弟,再大的挑戰,他都敢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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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火烈島亂局
火烈島上,政訓室上校阮力祥正叉著腰在碼頭罵娘:“一群飯桶!三十幾個被鐵鏈鎖著的土著都能跑,老子的臉往哪兒擱?”他抬手給旁邊的小隊長一巴掌,“天亮前找不到人,你們統統去北溝靶場陪綁!”
憲兵們滿心委屈——黑燈瞎火浪又大,誰知道那幫土著咋“遁水”的?可沒人敢反駁,隻能打著手電漫山遍野亂搜,槍栓拉得嘩啦響,卻連個人影都沒見著。
阮力祥越想越氣,一腳踢翻彈藥箱:“馬飛飛,你敢跟老子玩陰的!留王島的檔案要是曝光,上麵第一個拿我開刀!”他回頭衝副官吼:“發報給戴老板,就說‘飛鷹’私通日軍餘孽,劫走重要人證,申請調驅逐艦封海,老子要搜遍所有潛艇!”
副官小聲提醒:“上校,烏賊號掛的是盟軍旗號,硬攔怕是要扯皮……”阮力祥眯起眼:“那就來暗的!找幾條機帆船,天亮前把鬼礁、暗潮那片海域搜個遍,見了潛望鏡就‘走火’,出了事我擔著!”
六、潛艇謀對策
與此同時,烏賊號貼著海床緩慢潛行,機艙裡悶得像蒸籠。土著隊員們光著腳坐成一圈,手裡攥著魚牌,看馬飛飛的眼神像瞧著山大王。
馬飛飛用紗布纏好手臂,扯開嗓子擺起龍門陣:“兄弟們莫緊張,外頭這點浪算啥!當年我在長江口,一人一把菜刀,照樣從鬼子汽艇上剁下四顆腦袋!”他抄起朗姆酒瓶灌了一口,遞到鱷鮫麵前,“喝!海烏鴉的漢子,喝酒要凶,出刀要狠!”
鱷鮫接過瓶子咚咚灌完,抹了把嘴:“馬大哥,你說咋打就咋打,我們部落沒一個怕死的!”旁邊個黑瘦小夥怯生生問:“長官,我們連火銃都沒幾根,咋跟正規軍鬥啊?”
馬飛飛咧嘴一笑,掀開木箱上的油布——清一色美式湯姆遜衝鋒槍、德製長柄手榴彈,還有兩挺捷克造輕機槍。“瞧見沒?老子劫鬼子軍火庫跟逛菜園子似的!你們先練膽子,再練準頭,十天之內,個個都能當班排長!”
真子把海圖鋪在地板上,點起煤油燈:“前方三十海裡有座‘蛇屎洲’,漲潮時就巴掌大,退潮能露出山脊山洞,正好藏艇。我們白天躲裡頭,夜裡出來活動,順帶——”她指尖在圖上一劃,“把阮力祥的運輸船敲了,讓他嘗嘗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