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陽戳破晨霧，木偶島上的硝煙還沒散乾淨。馬飛飛站在灘頭，腳底下是退潮後露出來的船架子和碎渣子。冚家鏟正帶人收拾戰場，把日軍屍體擺得整整齊齊的。
“馬旅長，逮著個活的！”刀疤拖著個腿受傷的黑衣人過來，“這龜兒子想裝死，被我一腳踩得叫喚才出來。”
馬飛飛蹲下身，用日語問：“你們是哪個部隊的？軍火要運到哪兒去？”
黑衣人閉著眼睛，屁都不放一個。
刀疤掄起槍托就要砸，被馬飛飛攔住了。他湊到黑衣人耳邊，輕聲說：“我曉得菊花與刀的來頭。告訴我目的地，讓你死得痛快點。”
黑衣人猛地睜開眼，驚恐地盯著馬飛飛。
“你…你咋會曉得…”
“說！”馬飛飛把匕首抵在他喉嚨上。
“衝…衝涼…運到衝涼基地…”黑衣人喘著氣，“用來搞‘曉計劃’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黑衣人突然抽抽起來，口吐白沫就沒氣了。
“是毒牙自儘。”冚家鏟檢查完報告。
馬飛飛站起身，臉色沉得很。“曉計劃”？他從來沒聽過這個代號，但心裡頭曉得這事肯定不簡單。
“山本情況咋樣？”他問匆匆跑過來的醫務兵。
“刀傷深得很，但沒傷到要害。得好好養幾天。”
馬飛飛點點頭，接著喊所有人過來。
“情況變了。日軍不是來尋這批軍火的，是在搞某個秘密計劃。我們得搶先動手。”他指著海圖，“山本傷了，我親自帶隊去衝涼島打探。刀大郎守著木偶島，冚家鏟團長跟我走。”
“旅長，這太危險了！”刀疤急了，“讓俺去就中！”
“不行，我必須親自去。”馬飛飛眼神定得很，“這是命令。”
一個鐘頭後，兩艘改裝快船開離木偶島。馬飛飛站在船頭，冚家鏟在旁邊悶頭擦槍。
“司令，有件事我得跟你說。”冚家鏟突然開口，“今早收拾戰場時，我發現些不對勁的東西。”
他遞過來個防水油布包。裡麵是張海圖，標著些奇怪的航線；還有幾張照片，拍的是不同型號的軍艦；另外有張紙條，用日文寫著：“月圓之夜，鷹歸巢”。
“從哪個屍體上搜的？”馬飛飛急著問。
“不是屍體，”冚家鏟壓低聲音，“是我們的人清理山洞時，在個暗格裡找著的。應該是山本藏的。”
馬飛飛瞳孔一縮。山本居然瞞了這麼重要的事！
突然，了望哨喊起來：“前頭瞅見船了！”
海平麵上，三艘日本巡邏艇正朝這邊開過來。
“落帆！裝成漁船！”馬飛飛立馬下令。
可巡邏艇還是直衝衝過來，喇叭裡用日語喊：“停船接受檢查！”
“準備動手。”馬飛飛低聲命令，同時示意大家穩住。
等巡邏艇靠近，馬飛飛突然用流利的日語喊：“我們是宮古島的漁隊，遭了風暴迷了路！”
對方明顯愣了下。趁這功夫，馬飛飛突然拔槍就射，正好打中海艇上軍官的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