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追蹤者的暗線
從東太平洋火烈島嶼到東京灣的水路,夜霧裹著浪沫砸在艇身。刮力明朱立在船頭,深紫夜行衣被海風灌成緊繃的弧度,握舵柄的手穩得沒半分晃動——引擎早壓到最低,隻剩艇尾一道細碎水痕,在霧裡轉瞬即逝。
鈴木雪刀縮在船艙角落,濕透的衣料粘在背上,冷得牙床發顫也不敢喘大氣。直到快艇鑽進內河支流,兩側蘆葦擦著船身“沙沙”響,靠在船壁的山本耀司才睜眼,指尖還在摩挲腕上那道暗影任務留下的淺疤,聲音啞得像磨過砂紙:“母親,忠雄老管家那邊……”
“他要是連特查組的毛頭小子都甩不開,就當不起暗影影衛。”刮力明朱頭也沒回,聲線比河麵霧還冷,“彆管他——我們要去的地方,才是要命的。”
快艇停在廢棄造船廠後門時,岸邊早候著輛黑轎車。司機戴低簷帽,見他們過來隻抬手指指嘴,比了個“噤聲”。鈴木雪刀彎腰上車的瞬間,眼角掃過車底——一點金屬反光剛冒頭,那光就被車輪碾進泥裡,車速快得讓人錯覺。
一路追蹤的張海燕,她的小型潛水艇,停在離東京三公裡外的碼頭,張海燕蹲在甲板上,指尖捏著發燙的追蹤器。屏幕上的紅點釘在造船廠方向,閃爍頻率越來越穩。她咬斷嘴裡的草稈,按開耳麥:“馬旅長,魚進窩了——城東造船廠,看動靜是換陸路了。”
耳麥那頭混著收音機的電流聲,馬飛飛的聲音壓得低:“彆跟太近。神保町懷古堂這邊不對勁,羅盤瘋轉,凶煞紋都亮了——你盯死造船廠,我處理完立刻過去。”
“得嘞。”張海燕把追蹤器揣進腰封,翻身躍灘頭。腳踩在濕滑地麵上沒半點聲響——當年當海盜練就的踏浪步,此刻在都市陰影裡,比忍術還藏形。她繞著造船廠外圍轉半圈,最後攀上廢棄塔吊,蹲在鋼架上盯著廠區大門——隻要有人進出,絕逃不過她的眼。
二、懷古堂的殺機
神保町的夜早沉了,巷弄路燈昏得像快滅的燭火。大部分書店早關了門,隻剩懷古堂的櫥窗亮著,像隻睜著的鬼眼。馬飛飛換了身灰布長衫,拎著舊書袋裝晚歸的讀書人,慢悠悠往巷口挪。
離書店還有二十步,心口的青銅羅盤突然燙得像火。指針在盤麵上瘋轉,最後“哢”地釘向懷古堂後門——盤上代表凶煞的刻紋,竟紅得滲血。馬飛飛腳步頓住,指尖摸向口袋裡的破邪符,指腹剛碰到符紙邊角,書店裡就傳來一聲輕響。
不是書頁翻動的聲,是金屬相擊的脆鳴——像忍具出鞘時的冷響。下一秒,穿日本高中製服的少年捧著書走出來,沒像上次那樣站著等,反而往巷尾走,每一步都踩在路燈陰影的縫裡,像怕被光追上。
馬飛飛悄悄跟上,直到少年拐進沒路燈的死巷。巷尾磚牆爬滿枯藤,少年突然轉身——手裡的書“啪”地合上,另隻手不知何時多了柄尺許短刃,刃身泛著藍汪汪的光,淬毒的寒氣直飄過來。
“跟著我做什麼?”少年的聲音沒半點少年氣,冷得像冰錐。眼神掃過馬飛飛的臉,最後釘在他心口:“你身上有‘靈’的味,不是暗影的人。”
馬飛飛沒掏符紙,也沒亮身份,隻緩聲道:“你叫山本光,對不對?”
少年的瞳孔驟然縮成針尖,短刃往前遞了半寸,刃尖幾乎貼到馬飛飛喉嚨:“你是誰?怎麼知道我名字?”
“我是來救你的。”馬飛飛聲音放輕,目光落在他握刀的手——指節繃得發白,卻穩得嚇人,“你母親山本耀司,父親鈴木雪刀,是暗影的人。但你們暗影部隊的教官,他們要的不是你‘繼承’暗影,是要你當‘新芽’,月晦那天當棋子用。”
“八格牙路,放屁!”少年低吼一聲,短刃猛地刺過來——是忍術裡的突襲刃法,專紮心口。馬飛飛早有準備,側身避開的同時,右手閃電般扣住他手腕——入手一片冰涼,少年腕上纏著的黑繃帶下,隱約露著暗影的“種子”刺青。
“你自己該清楚。”馬飛飛沒用力,隻按住他脈門,“暗影教你的是殺人術,不是傳承。你父親為了找你,連暗影的底都吐了;你母親看著狠,當年送你走時,偷偷在你書裡夾了張全家福——就在你剛才捧的那本裡,第37頁,對不對?”
少年的身體猛地一震,握刀的手鬆了鬆。馬飛飛趁機奪下短刃,扔在地上——刃身砸到石板,竟“滋啦”冒起白煙,蝕出個小坑。就在這時,巷口傳來腳步聲,三道黑影貼著牆根竄進來,忍刀握在手裡,麵罩遮了大半張臉,隻剩雙冷眼——是暗影的影衛。
“少主,跟我們走!”為首的影衛低喝,忍刀指向馬飛飛,“敢管暗影的事,找死!”
少年回頭看眼影衛,又看馬飛飛,眼裡第一次露出自相矛盾的猶豫。馬飛飛趁機把他拉到身後,左手摸出破邪符,右手並指成劍,指尖凝起一縷靈能——是師雲玄教的破邪指,專克陰邪忍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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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帶他走,先過我這關。”馬飛飛胸口的羅盤燙得更烈,凶煞紋亮得晃眼,“你們暗影的月晦計劃,今天我就破了!”
三、造船廠的困局
城東廢棄造船廠的地下倉庫裡,鏽跡斑斑的機械零件堆得像山,中央卻清出塊空地,擺著張石桌。石桌上的黑色木盒刻著暗影圖騰——一隻銜刀的烏鴉,看得山本耀司臉色驟變。
“母親,這是……暗影的祭刃盒?”她往前湊了半步,聲音發顫,“您要啟動月晦祭?”
“不是我要啟動,是暗影部隊的元老們。”刮力明朱打開木盒,裡麵躺著柄古樸長刀——刀鞘是黑鮫皮的,刀柄纏著暗紅繩結。她抽出半寸,刀身漆黑,刃口卻泛著血光:“他們早不信你了,救你出來,隻因為你是‘種子’的母親,能穩住山本光。月晦那天,他們要山本光用這把‘鴉刃’,去殺東京守備部隊司令大佐,挑起動亂——完事的時候,山本光就是棄子,你我,還有忠雄,全得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