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文再續,馬飛飛前往竹林寺,向高僧烏木大師討教:“敢問烏木大師,今年依人間天乾地支紀年,當是何年?”
馬飛飛立在竹林寺的青石階上,指尖摩挲著剛入手的二品結陣材料——那束泛著金光的雷紋銅絲,紋路間隱有電光流轉。他身披玄色道袍,袍角繡著暗紋雲雷,腰間懸著一串從東瀛忍者處繳獲的邪鈴,鈴舌輕晃卻不聞聲響,眉眼間儘是不羈銳氣。語氣雖故作平靜,指尖那抹不易察覺的顫抖,卻泄了心底的急切。
香案後,烏木大師盤坐如千年古鬆,白眉垂覆眼簾,手中撚動的烏木念珠漆黑如墨,每顆珠子都泛著吸納陰氣的幽光。他閉目推演半晌,忽然抬手掐訣,指尖劃過半空留下星軌般的微光,似在勘破天機。
“嗯……”他緩緩睜眼,聲音沙啞如古井回音,“依凡塵紀年,今年確是甲子年。天地氣運六十年一輪回,甲子為始,萬象更迭,乃轉運之歲。”
馬飛飛眸光驟然一顫,低聲自語:“甲子……果然不是甲辰。”
他猛地攥緊雷紋銅絲,指節泛白,喉頭滾動:“十甲金線蓮,非甲辰年地氣生發時不出。這寶貝,等了三十年,竟還要再等四十年?嗬……我馬飛飛可沒這般耐心。”
“多謝大師指點。”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緒,拱手行禮後轉身離去。
身後,烏木大師望著他的背影輕歎:“這孩子,怕是要等到光明頂生蓮花了。可他眼中那股追光的執念,偏不像是能等的模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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軍統安全屋內,燭火搖曳,將牆上符籙映得忽明忽暗,空氣中彌漫著朱砂與檀香的混雜氣息。
馬飛飛盤坐於陣圖中央,四周符紙淩空飛舞,朱砂繪就的【火烈八卦陣】已初具雛形,八道火紋如龍盤繞陣眼,隱隱與地底脈氣共鳴震顫。他已在此閉關三月,日夜鑽研推演,終是將從東瀛忍者手中奪來的殘破古籍《八岐焚天錄》與中原陣法融會貫通,補全了這足以抗衡東瀛邪神法陣的殺陣。
“差一點……就差最後一步。”馬飛飛喃喃自語,指尖劃過陣眼時不慎被靈力所傷,留下一道血痕,“要引十甲金線蓮現世,須在地脈交彙處布陣,以陽火催靈、陰風助勢,最後……再以自身精血為引。”
他低頭瞥向手腕上那道淺淺舊傷,那是三年前昆吾山之行所留——當時為奪半部陣法殘譜,他孤身闖禁地,被三名地師圍攻,若非拚死催動秘術,早已葬身山腹。
“一萬年太久,隻爭朝夕。”馬飛飛冷笑一聲,眼中燃起烈火,“我偏不信命。待陣法煉成,哪怕它藏在地底千丈,我也要把它‘請’出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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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馬飛飛!夫君!”魏光榮的聲音如驚雷炸響在門外,帶著罕見的慌亂。
馬飛飛猛然睜眼,手中陣圖靈光一閃即隱,符紙瞬間落回地麵。他起身推門,隻見魏光榮一身黑衣勁裝,發絲淩亂,腰間佩刀未入鞘,刀刃上還凝著未乾的露水,眼中滿是驚色。
“何事如此慌張?”他蹙眉問道。
“彆問了!”魏光榮一把攥住他手腕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,“快去見鬼月魂師太!她剛出關,臉色鐵青得嚇人,說有天大的事,連徐雲娘都被緊急召去了!”
兩人疾行至月亮島深處的靜修密室,推門而入時,寒氣撲麵而來。鬼月魂師太端坐於蒲團之上,麵容清冷如霜,周身縈繞的寒氣竟將燭火壓得低伏,幾乎要熄。她身旁立著徐雲娘,雖低眉順眼,手指卻在袖中不停顫抖。
“人都到齊了。”鬼月魂師太睜眼,目光如寒潭深水掃過四人,“坐。”
四人依次落座,密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,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。
“第一件事——”她緩緩開口,聲音不高卻如重錘砸在人心上,“茅山玄冥年賽,三月後開啟。貧道已替你們四人報名,一個都不準退!”
“什麼?!”馬飛飛猛地抬頭,差點從蒲團上彈起來,“師太!隻剩三個月了!我《玄陰訣》第七重還沒穩固,這時候參賽不是去丟人嗎?”
“丟人?”鬼月魂師太冷笑,指尖輕敲蒲團發出悶響,“你是無為庵大弟子,你若怯戰,貧道顏麵何在?旁人又會如何看我們月亮島無為庵堂?嗯?”
馬飛飛頓時噤聲,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:“……至於嘛,不就是個宗門比鬥。”
“你嘀咕什麼?”鬼月魂師太眼神一厲,寒氣直逼麵門。
“沒……沒什麼!”馬飛飛立刻挺直腰板,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,“弟子遵師命!定為庵堂爭光!”
“哼。”鬼月魂師太冷哼一聲,目光轉向師雲玄,眉頭微蹙,“五弟子,摘了你的青銅麵具,讓貧道看看你如今修為到了何境。”
師雲玄沉默片刻,抬手輕觸麵具邊緣。
“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