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文再續。
東太平洋天狗岩的爆炸火光尚未散儘,太平洋的夜空被染成一片猩紅,如同遠古巨獸撕裂的傷口。氣浪翻滾著將馬飛飛推向高空,滑翔翼在熱流中劇烈震顫,他咬牙穩住姿態,目光掃過腕上“天工”羅盤——銅盤中央的雷紋已黯淡無光,裂開一道細紋,仿佛承載了太多天工之力的反噬。
“羅盤受損……天工之力,開始崩解。”馬飛飛低語,喉間泛起一絲腥甜,強行壓下翻湧的氣血。方才與黑田信子的對決,已耗儘他體內七成“雷母石”能量,肩頭焦痕滲血,作戰服緊貼皮肉,每呼吸一次都如刀割肺腑。
無線電中傳來抗日遠征軍獨立師野戰團長冚家鏟、他急促的呼喊:“師長!鬼哭淵方向有異動!地下指揮所的雷達陣列正在重啟,能量讀數飆升!他們……他們啟動了‘逆鱗’計劃的b方案——‘海神之眼’!”
馬飛飛瞳孔驟縮。
“海神之眼”——那是比“風神飛彈”更致命的終極武器。據情報殘卷記載,它是以東瀛遠古龍脈為引、結合東瀛“神代科技”打造的量子雷達係統,不僅能鎖定全球任何角落的軍事目標,更能通過次聲波共振,直接誘發地殼斷層,引發海嘯與地震。而啟動它的鑰匙,正是黑田信子裝死前,所說的——“天工的種子”。
“她沒死。是假死。”馬飛飛沉聲,“她在等‘容器’……一個能承載‘天工’與‘神代’融合之力的軀殼。而我,就是她選中的祭品。”
話音未落,羅盤突然劇烈震動,銅盤上的雷紋竟開始逆向旋轉,一絲幽藍電流自腕部竄入經脈,直衝腦髓。刹那間,無數破碎畫麵湧入腦海:一座沉沒於海底的青銅巨城,九根石柱環繞中央祭壇,祭壇上懸浮著一顆跳動的赤紅晶體——逆鱗之心。
“你逃不掉的,馬飛飛。”一個冰冷的女聲在他意識深處響起,帶著機械的回響,“你的血脈,早已被東瀛犬養選中。你每一次使用雷母石,都在喚醒它……而我,隻是引導它歸位。”
是黑田信子的聲音。
馬飛飛猛然咬破舌尖,劇痛讓他清醒。他強行切斷與羅盤的連接,將羅盤從手腕卸下,塞入特製的鉛盒中。但那股異樣感仍在體內遊走,仿佛有另一道意識正悄然蘇醒。
“冚家鏟團長,我需要‘青鳥’的坐標。”馬飛飛沉聲道。
“青鳥”——代號007的軍統特工,真實身份是馬飛飛在民國時空的戀人、前妻。她精通古機關術與量子密碼學。她假死多年,連馬飛飛都誤認為:她已經不在人世。當馬飛飛發現她的氣息時。她早在三個月前潛入東瀛本土,調查“神代科技”起源,自此音訊全無……
“最後信號來自衝繩以南的‘龍涎海溝’,深度一萬兩千三百米,一個疑似沉沒文明的遺跡群。但……那片海域被‘海神之眼’的電磁場籠罩,任何電子設備都會失效。”
馬飛飛望向東方,天邊魚肚白已撕開夜幕。他打開降落傘包側袋,取出一枚古舊的銅錢——那是穿越時空時隨身攜帶的唯一信物,正麵刻“天工”,背麵銘“逆鱗”。指尖摩挲著凹凸的紋路,往事如潮水般湧來:民國年間的烽火巷陌,兩人並肩破解古蜀機關的日夜,青鳥臨走前塞給他這枚銅錢時的叮囑——“天工護世,逆鱗鎮邪,若有一日血脈相召,它會帶你找到真相”。
“那就……去海底。”他喃喃,“去龍的墓場,挖出它的牙。”
三小時後,南太平洋某無名環礁。
一架鏽跡斑斑的二戰時期pby“卡特琳娜”水上飛機悄然降落在隱蔽瀉湖。機艙門打開,走出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男人,左眼蒙著黑布,右臂打著夾板,卻挺直如槍。作戰服上的硝煙味尚未散儘,裸露在外的脖頸處,一道猙獰的燒傷疤痕蜿蜒至下頜,正是天狗岩爆炸留下的印記。
“馬師長?”接應的盟軍華裔情報官楚河漢,他遲疑道。此人是盟軍潛伏在環礁的聯絡員,代號“海鷗”,他隻見過馬飛飛的照片,卻從未想過傳說中以一敵百的天工傳人馬飛飛竟如此狼狽。
“我奉命令,來助你。”男人聲音沙啞,刻意壓低的語調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——那是強行壓製體內紊亂能量的後遺症,“盟軍司令部派我來接手‘逆鱗行動’。代號……‘影龍’。”
海鷗遞上一份加密文件,指尖不自覺地避開身上滲出的血跡:“‘海神之眼’已激活72,預計48小時後完成全球鎖定。盟軍司令傑克陳。他已下令啟動‘末日協議’,若無法阻止,將對東瀛本土實施戰略核打擊。”
“核打擊?”男人繼續說,撕下左眼黑布——那隻眼睛竟泛著幽藍微光,瞳孔深處似有雷紋流轉,正是天工血脈覺醒的征兆:“不,真正的末日,是不讓‘天工’落入東瀛人之手。核爆隻會摧毀東瀛地表,卻會讓海溝裡的逆鱗之心徹底失控,到時候可能引發全球地質災難,在原子能摧毀下。其所到的地方,沒人能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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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飛飛接過文件,快速瀏覽著上麵的海圖與數據。龍涎海溝的標注處畫著一個鮮紅的三角,旁邊備注著“神代結界”字樣。海鷗補充道:“我們嘗試過派遣無人潛航器,一旦進入結界範圍,所有通訊和動力係統都會被乾擾,最後全部失聯。唯一的辦法,是乘坐特製的深潛器,依靠天工技術屏蔽電磁場。”
楚河漢點頭,目光落在深潛器的設計圖上——那是一艘形似水滴的黑色潛航器,外殼覆蓋著用雷母石粉末混合特殊合金打造的裝甲,正是天工局的秘藏裝備。“潛航器準備好後,立刻出發。”他沉聲道,“告訴盟軍總部,若七十二小時後無信號,就當我……從未存在過。”
海鷗欲言又止,最終隻敬了個軍禮:“祝順利。我們會在環礁待命,隨時準備接應。”
楚河漢沒有回應,轉身登上潛航器。艙門關閉的瞬間,他靠在冰冷的艙壁上,終於卸下了偽裝。左臂繃帶下,皮膚正泛起詭異的赤紅,與銅錢上的逆鱗紋路隱隱呼應,體內的天工之力與神代能量如同兩條纏鬥的巨蟒,每一次碰撞都讓他五臟六腑如遭重錘。
“黑田信子,你以為控製了逆鱗之心,就能掌控一切?”楚河漢抬手按住胸口,銅錢在掌心發燙,“你忘了,天工血脈,從來不是任人擺布的容器。”
潛航器緩緩沉入深藍,如同一條無聲的遊魚,朝著龍涎海溝的方向駛去。隨著深度增加,海水逐漸從湛藍變為墨黑,隻有潛航器的探照燈射出兩道慘白的光柱,劈開無邊黑暗。
萬米之下,水壓已達到常人無法承受的極限,潛航器的外殼發出輕微的咯吱聲。男人啟動了天工結界,一道淡藍色的能量屏障籠罩住潛航器,周圍紊亂的電磁場瞬間被隔絕。楚河漢拿出銅錢,將一絲天工之力注入其中,銅錢突然發出柔和的紅光,在海圖上投射出一條隱蔽的航道。
馬飛飛尾隨楚河漢之後,在深海中遊戈。他發現一個海標:“原來如此,青鳥早就留下了標記。”馬飛飛心中一暖。海圖上的航道避開了所有神代結界的能量節點,顯然是青鳥潛入海溝時摸索出來的。這意味著,她不僅找到了青銅巨城,或許還已經觸及了逆鱗之心的秘密。
潛航器繼續下潛,前方突然出現一片微弱的紅光。隨著距離拉近,紅光越來越亮,最終化作一片璀璨的光暈,照亮了整個海溝底部。
一座被珊瑚與海藻覆蓋的青銅巨城靜靜矗立在光暈中央。城牆高達數百米,雕刻著繁複的龍紋與古篆,曆經萬年海水侵蝕,依舊完好無損。九根參天石柱環繞著中央祭壇,柱身上纏繞著發光的海草,如同巨龍的鬃毛。祭壇之上,那顆赤紅晶體懸浮在半空,正是逆鱗之心,此刻正發出規律的跳動,紅光隨著跳動不斷擴散,將周圍的海水染成一片猩紅。
潛航器緩緩靠近祭壇,男人透過觀察窗,看到祭壇周圍站著數十個身穿黑色製服的東瀛特工忍者,他們的額頭都鑲嵌著一枚小型的神代晶體,雙眼無神,顯然被黑田信子控製了心智。而在逆鱗之心下方,一個熟悉的身影被鐵鏈束縛在祭台上——正是青鳥。她的臉色蒼白如紙,嘴角掛著血跡,身上的特工製服已被撕裂,露出的手臂上,同樣有天工血脈特有的雷紋印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