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鐺——!”
金鐵交鳴,火星四濺。
那刺客一擊不中,翻身欲退,卻被李望山一杖掃中腳踝,慘叫一聲跌落。
黃牛低吼,衝上前用犄角將其頂翻在地。
李望山緩緩起身,草帽下那雙空洞的眼,仿佛穿透了生死:“皇協軍大隊長手下,第七名刺客‘夜梟’,你已失手三次,為何還不死心?”
地上刺客渾身一震:“你……你怎麼知道是我?”
“你呼吸時左肺有雜音,是三年前被望劍劃傷所致。”李望山淡淡道,“那一劍,本可取你性命,我留你一命,是讓你回去傳話——皇協軍大隊長,他若還想殺我,親自來吧。”
刺客麵露驚恐,掙紮著爬起,翻窗而去,身影消失在夜色中。
李望山站在原地,良久未動。
他知道,皇協軍頭目不會來。
如今的“二鬼子”,不過是借名行事的偽軍者。
而他李望山,也不過是執劍守魂的殘燈一盞。
五日後,熊進瓊的豆腐攤前。
清晨,寒霧未散。
她照例支起攤子,鍋裡煮著豆漿,熱氣騰騰。
忽然,幾個穿黑衣的男人走來,為首的將一張通緝令拍在桌上。
紙上畫著李望山的畫像,寫著:“重金懸賞:捉拿要犯瞎子李望山,活捉者賞三千大洋,死提者賞一千。”
熊進瓊手一抖,勺子掉進鍋裡。
“你認識他?”黑衣人眯眼。
她強作鎮定:“不……不認識。”
“最好不認識。”黑衣人冷笑,“否則,連你兒子的命,也保不住。”
話音未落,一道風聲掠過。
黑衣人脖頸一涼,隨即倒地,喉間插著一根細如發絲的銀針。
其餘人驚駭回頭,隻見李望山站在巷口,草帽低垂,手中握著一根細長的銀針,正是他拐杖中藏的暗器。
“我說過。”他聲音平靜,“我護她。”
“誰動她,誰死。”
他一步步走來,每一步,地上都結出一層薄冰。
黃牛跟在他身後,眼中竟泛起血光。
黑衣人拔刀欲戰,卻見李望山手中秦琴無風自動,琴弦震顫,發出一聲低吟。
【旱天雷:v3——心魔引】
音波如針,直刺腦海。
刹那間,黑衣人眼前幻象叢生——他們看見自己作惡的過往:燒殺搶掠、欺壓百姓、跪舔權貴……心中惡念被無限放大,化作心魔,反噬其身。
一人慘叫著自刎,一人瘋癲大笑,一人跪地痛哭,求佛饒命。
不過片刻,全數崩潰。
李望山收琴,走到熊進瓊麵前,輕聲說:“走吧,帶你離開這裡。”
熊進瓊淚流滿麵,點頭。
他牽起她的手,又摸了摸她兒子的頭,低聲道:“以後,每天都有豆腐吃。”
島外山道,風雪再起。
一輛牛車緩緩前行,車上坐著熊進瓊母子,李望山牽著黃牛在前引路。
身後,整座城陷入火光與混亂。皇協軍下令全城搜捕,百姓卻悄然閉門,無人告密。
有孩童在雪地裡寫下兩行字:
風雪夜,俠客行,一碗豆腐報平生。
瞎子劍,斷不平,萬家燈火送君行。
李望山沒有回頭。
他知道,路還很長。
可隻要心中有道,目不能視,又何妨?
他抬頭望天,雪花落於眉間,融成一滴水,滑落如淚。
“係統,今日增壽幾何?”
【叮!今日增壽:十二個時辰】
【望劍·靈性+1】
【俠名值+1000,解鎖稱號:亂世孤光)
他笑了笑,輕聲說:“老夥計,下一站,去東太平洋島南吧。”
黃牛低哞,踏雪而行。
一人,一牛,一車,三影,在無儘風雪中漸行漸遠。
江湖路遠,劍未冷,心未寒。
這世間,總有人為一碗熱豆腐,走完一生。
………
【未完待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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