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製片廠這樣的單位，原本隻有部分崗位才有雙休。
其他的都需要根據自己手頭的工作，來調整自己的休息時間。
但鬆浦美術製片廠卻已經全員雙休好多年了。
隨著老一輩的創作人員仙去，當初那個令桑梓動漫泰鬥，都親自前來學習的鬆美廠已經一去不複返了。
眼下，如果不是東古的資金補貼吊著一口氣，鬆美廠怕早就不存在了。
隻是，再怎麼強行給鬆美廠續命，沒有優秀作品的繼續產出，被市場淘汰也已經是注定的事情。
以前不少年輕的畫師，都以加入鬆美廠為目標。
可現在，反而是廠裡有誌向的畫師，紮堆往外跑。
整個廠子處處散發著一股英雄遲暮的氣息。
他們不想成為廠子的陪葬品。
畢竟，加入外邊的動畫工作室，即便同樣沒有優秀的本土作品誕生，至少還能承接國外的作品進行製作。
而在鬆美廠這種官方單位，他們要麼原創，要麼就隻能承接本土的其他作品。
東古實行文化開放，但有些堅持還是需要體現的。
……
……
鬆浦機場。
當李凡和葉筱筱從接機口走出時，已經有鬆美廠的工作人員等候在外邊。
李凡與鬆美廠能取得聯係，是王衡在從中牽橋搭線的。
不說他即將給製片廠帶來煥發新生的作品，就衝這個中間人的身份，廠子也不敢怠慢了這次的會麵。
所以，雖然是雙休，但因為李凡的到來，相應的部門崗位，集體調休了一天。
今天該到崗的人都等待在自己的崗位上。
就等承接李凡要委托給他們製作的動畫作品。
隻是，李凡想過對方會相當重視這次的會麵，卻沒想過會重視到如此程度。
來接機的，赫然是兩個白發蒼蒼的老爺子。
一看就是廠子裡舉足輕重的人物。
九月份的鬆浦，外邊的氣溫依舊在三十往上。
即便接機口有空調吹著，但人員進出，加上紮堆擁擠。
裡邊也並不涼快。
再說，兩老爺子加在一起都有一百五六的年紀，還舉著接機牌，擠在一堆年輕人裡。
怎麼看怎麼不協調。
李凡看著牌子上，自己那大大的名字，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他想要帶著葉筱筱先找個沒人的地方，再和鬆美廠的人聯係，讓他們把兩個老爺子接走，他們自個兒去廠裡就行。
然而，誰曾想，自己這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，好些年輕人都沒能記住。
可偏偏兩老爺子裡，就有一個認出了他。
他還未靠近，對方已經先一步朝他喊道：“李總，這裡！這裡！”
“彆，可彆這樣稱呼我，兩位老爺子，叫我李凡，或者凡哥兒就好。”
看到大家紛紛把目光聚向自己，李凡趕忙加快步伐走了過去。
幾乎是落荒而逃般，跟著兩位老爺子，坐進了他們的接待車。
一輛七座的宏光。
兩人坐最後排，兩老爺子坐中間兩座。
司機另有其人，是一名中年男子。
這不有年輕點的人嘛，讓他接機不就行了。
李凡心裡吐槽了兩句。
嘴上則是勉強笑道：“大熱天的，怎麼能勞煩兩位老爺子來接機，你們給個地址，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了。”
“李總……，啊不，凡哥兒。”
剛剛認出他的那個老爺子先開口說道。
“凡哥兒，你就不要怪老魏了，是我急著想見你，他不得不陪著過來的。”
“您是……”
鬆美廠的負責人姓魏，之前和李凡聯係的也是他。
所以，這個老魏，應該就是鬆美廠的現任廠長魏進軍了。
而聽說話這老爺子的語氣，他似乎不是鬆美廠的人。
否則也不會因為他的私自決定，魏進軍卻不得不跟著他一起過來。
“我是圍棋協會的會長蓋衛國。”
聽到對方自報家門，李凡更疑惑了。
“蓋會長有事找我，完全可以電話聯係就行。
詩詞協會的柳智鈞，蓋會長應該認識，通過他找我就可以了。
大熱天您這跑一趟，讓我情何以堪。”
“是老頭子考慮不周了，怪我怪我。”蓋衛國是第一次和李凡直接接觸。
之前雖聽說了他不少事情，但畢竟找他幫忙這事對圍棋協會來說，太過重要，他真不敢盲目拿大。
“您彆這樣，有什麼事直接說就行，我這人不會彎彎繞繞，能幫的肯定幫。”
讓一個七十多歲的老爺子，從首都跑來鬆浦等自己，光這份誠意，李凡就沒辦法置之不理。
更彆說，這些會長，找他幫忙就沒有一個是因為私事的。
“那我就不和你矯情了。”蓋衛國欣慰地笑道。
李凡這個性子，怪不得柳北鄺和梅耀華為了他，會多次想要大打出手。
和他接觸過後，真的是打心底喜歡這樣的後生。
趁著去往鬆美廠的這段時間，蓋衛國將圍棋協會當下的窘狀，以及他想要趁這波流量做個推廣的想法一並說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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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為以前的五子棋事件，如今我是不太敢用內部的創意了，就想說，你有沒有什麼更好的推廣圍棋的辦法？”
“其實傳統的東西，都沒有太好的推廣之法，畢竟是積澱了幾千年的文化傳承。
想要被認可被接受，也隻能等待時間的發酵。”
李凡緩緩開口說道。
“就像我幫助戲曲協會推廣戲劇文化，即便給了徐剛一些戲劇歌曲，打開了戲劇文化宣傳的一條新路徑。
但真正能夠反饋到戲曲協會的效果，短時間內卻是沒辦法有清晰的體現。
所以……”
他看向蓋衛國。
“蓋會長不想錯過這波熱度的心情我能理解，可想要借這次機會來推廣圍棋的事情，恕我直言，我也沒有什麼好主意。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蓋衛國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來。
其實，他也明白，突然的一波熱度，能讓人察覺到圍棋協會的存在，已經是最大的收獲。
再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，很難再利用這波熱度乾點什麼。
但畢竟李凡的出現，具備太多的神奇色彩。
這讓得蓋衛國多少抱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。
可眼下，對方親自打碎了他的美夢，讓他不得不直麵沉重的事實。
“不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