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日深夜,他正在燈下研究信件抄本,忽聽窗欞輕響。
“誰?”他警覺地問。
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:“是我。”
竟是多日未見的陳硯舟!
“陳兄,你怎麼來了?”沈墨軒又驚又喜。
陳硯舟從窗外躍入,風塵仆仆:“我查到重要線索。那些偽造信件所用的紙張,產自江南蘇氏紙坊。”
“蘇氏紙坊?那不是芷瑤家的產業嗎?”
“正是。”陳硯舟點頭,“更巧的是,去年有一批特製紙張被盜,其中就包括這種帶有暗紋的官用紙。”
沈墨軒眼睛一亮:“也就是說,我們可以證明這些信件用的是被盜的紙張?”
“不僅如此,”陳硯舟從懷中取出一本賬冊,“這是蘇氏紙坊的出貨記錄,上麵明確記載那批紙張被盜後報官備案。若能找到當時的報案記錄,就能證明信件是偽造的!”
希望的曙光終於出現!
然而就在這時,外麵突然傳來喧嘩聲。
“有刺客!抓刺客!”
陳硯舟臉色一變:“不好,被發現了!我必須馬上離開。”
他匆匆躍窗而出,很快消失在夜色中。
次日,張文遠帶人來到宗正寺。
“沈墨軒,你竟敢在囚禁期間私會外人!”他厲聲道,“看來不對你用刑,你是不會老實了!”
沈墨軒心知這是殺人滅口的借口,但苦無證據。
就在危急關頭,宗正寺卿突然到來。
“張大人,皇上有旨,命你即刻進宮。”
張文遠狠狠瞪了沈墨軒一眼,悻悻離去。
沈墨軒逃過一劫,但知道對手絕不會善罷甘休。
果然,當夜就出了大事。
宗正寺突然起火,火勢迅速蔓延。看守急忙轉移囚犯,卻在混亂中,一支毒箭從暗處射向沈墨軒!
眼看就要中箭,一個身影突然撲來,替他擋下這一箭。
是慕容驚鴻!
“驚鴻!”沈墨軒抱住她,隻見她肩頭中箭,傷口迅速發黑,顯然是淬了劇毒。
“快...快走...”慕容驚鴻虛弱地說,“他們要...殺人滅口...”
沈墨軒抱起慕容驚鴻,在火光與混亂中尋找生路。然而四麵八方都是追兵,他已無路可逃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他忽然想起秦昭雪給的錦囊。
急忙打開,裡麵是一枚煙花信號和一張字條:“燃此信號,自有接應。”
他毫不猶豫地燃放煙花。片刻後,一隊黑衣人突然出現,擊退追兵,護送他們離開。
“你們是什麼人?”沈墨軒問。
為首的黑衣人揭下麵巾,露出一張剛毅的麵孔:“天機閣,玄武堂主。”
沈墨軒心中震動。天機閣竟然動用了武力來救他!
在玄武堂主的護送下,他們來到京城外一處隱秘的莊園。
醫師為慕容驚鴻解毒療傷,所幸救治及時,性命無礙。
“沈大人,此處乃天機閣的秘密據點,你可暫時在此安身。”玄武堂主道,“但京城你是回不去了,如今全城都在搜捕你。”
沈墨軒苦笑:“我現在是越獄的逃犯,更是百口莫辯了。”
“未必。”玄武堂主取出一封密信,“這是閣主給你的信。”
沈墨軒展開信件,越看越是心驚。
原來,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驚天陰謀的一部分。從淮安漕運案到金明池坍塌,再到通倭誣陷,都是為了一個目的——鏟除新政派,讓大周重回保守老路。
而幕後主使,竟然是...
“這不可能!”沈墨軒難以置信,“他為何要這麼做?”
“因為新政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。”玄武堂主歎息,“有些事,等你見到閣主自然明白。”
“閣主要見我?”
“不錯。三日後,閣主將在江南與你相見。”
沈墨軒沉思良久,終於點頭:“好,我去。”
他看向窗外,夜色深沉。從朝廷新貴到通緝要犯,這一路跌宕起伏,仿佛一場噩夢。
但他知道,這場鬥爭還遠未結束。
在新的戰場上,他必須揭開真相,洗清冤屈。
而這一切,才剛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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