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三天,秦峰就被安置在一處偏殿的暖閣裡。
那個擒住他的太監,名為曹謹,是劉哲最為信賴的貼身內侍,同時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。
曹謹麵容白淨,眼神卻銳利如鷹,說話總是帶著一種不陰不陽的調子。
秦峰在曹謹的教導下認真學習模仿劉哲的一舉一動。
他本是聰明人,又有心活命,學得極快。從行走坐臥,到端杯飲茶,甚至劉哲因氣短而偶爾出現的細微喘息節奏,他都一一記下,反複練習。
幾天相處下來,秦峰敏銳地察覺到劉哲與曹謹之間非同一般的關係。
曹謹伺候劉哲時,動作親昵自然,遠超主仆界限,而劉哲看向曹謹的眼神,也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依賴和……寵溺。
一個大膽的猜測在秦峰心中形成:這位年輕皇帝,恐怕有斷袖之癖,他對後宮嬪妃興趣缺缺,或許正源於此。
這也解釋了為何蕭鶴要兵行險著,也解釋了劉哲為何能輕易說出將蕭妃“送”給自己的話——在他眼中,那些女人或許本就無足輕重。
而且劉哲這次口吐白沫突然暈厥似乎也是裝出來的,為的就是麻痹太後等人。
每次太後派人來探問病情,劉哲都會裝作病懨懨的樣子躺在榻上應付。
看來這皇宮之中就沒有省油的燈啊!
這日,曹謹又來了,手上還捧著一件明黃色常服。
“秦峰,陛下要檢驗你這幾日的成果。換上它,隨雜家去一趟坤寧宮,見一見皇後娘娘。”曹謹的聲音平淡無波,眼神卻意味深長。
秦峰心中一震。坤寧宮?皇後?劉哲這是要讓他直接去麵對六宮之主沈婉凝?
秦峰心中忍不住吐槽:這劉哲難道真有某種特殊的癖好,喜歡看彆人頂著自己的臉去接近他的女人?
曹謹看到了秦峰的疑惑,又說道:“你若是能通過了今日的考驗,讓皇後娘娘不生疑,就可以去做那件要緊事了!”
換上衣服,曹謹仔細端詳著他,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領,指尖不經意地劃過他的脖頸,帶著一絲冰涼。
“記住,你是‘陛下’,身體不適,少言寡語,但眼神要穩。皇後娘娘性子溫婉,不會過多糾纏。走吧!”
坤寧宮比長春宮更為莊重華貴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。
秦峰深吸一口氣,學著劉哲的樣子,微蹙著眉,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疲憊與虛弱,邁步走了進去。
一身便服的皇後沈婉凝正坐在窗下刺繡,見皇帝來了忙放下手中針線起身相迎,臉上帶著幾分驚喜和不易察覺的幽怨。
“臣妾參見陛下!”
沈婉凝盈盈一拜,雲鬢高聳,體態婀娜,低垂的脖頸在泛著瑩白的光澤,雖看不清全貌,但那份端莊雍容的氣度已撲麵而來。
“不必多禮,平身。”秦峰伸手攙扶沈婉凝。
“謝陛下。”
沈婉凝直起了身子,順勢攙扶住了秦峰的胳膊,一股淡淡的幽香鑽入秦峰的鼻孔。
“陛下今日氣色似乎好些了,可是龍體大安?”
“尚可,在寢宮躺得煩悶了,出來走走。”
秦峰知道言多必失,不敢多說,也不敢直視沈婉凝一雙清澈的明眸。
四下環顧,看到了沈婉凝剛放下的繡繃,拿起來一看是一副鴛鴦戲水圖。
雖然尚未完工,上麵一對鴛鴦卻是栩栩如生宛如活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