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峰踏入紫宸殿,便發現有三道目光射向了自己。
正中坐著杜太後,左手邊一位花甲花甲之年的老者,須發蒼白但是精神健碩。
右手邊則是一員武將,雖然並未著盔甲,卻是身姿挺拔壯碩。
兩人直直的打量著秦峰,並沒有要起身見禮的意思。
秦峰已經猜到這兩個人的大概身份了,不知是不是又是杜太後給自己出考題呢。
於是擺出了劉哲的姿態,先朝著杜太後拱手見禮,而後有些不屑的朝著二人拱拱手:
“太傅、大將軍請了。不知太後喚臣弟來有何事相商?”
杜雪鴻一拍椅子扶手喝道:“好個不知禮數的小子!你以為你穿了龍袍就是真天子了嗎?竟敢對我等不敬!”
秦峰挑了挑眉毛:“大將軍這是從何說起?朕怎麼不懂你的意思?”
杜太後忙出來打圓場:“將軍息怒,是哀家讓他不管何時何地都要假裝自己是劉哲的。”
杜雪鴻這才沒有繼續苛責,而是惡狠狠的瞪了秦峰一眼。
杜讓能卻一直在打量著秦峰的一舉一動。
還真彆說,若不是杜太後提前告知,就算是近在咫尺他一時也分辨不出站在這裡的竟然是個假皇帝!
難怪杜雪霽會讓這小子假扮劉哲呢!
杜太後引入主題:“方才我和太傅大將軍商議過了,國債一事此法雖或有急智,然牽涉甚廣,有損國體朝廷顏麵,且易生後患,暫不可行。”
秦峰心中早有預料,也沒有說什麼,隻是淡淡一笑道:
“太後與諸位大人深思熟慮,自有道理。臣弟見識淺薄,不過一時妄言,既不可行,那便作罷。”
杜太後的本意是想讓秦峰再把他那套說辭跟父兄說一遍,畢竟她覺得秦峰的口才還是不錯的,說不定他能說得通呢?
沒想到秦峰不知是沒聽懂自己的意思還是真傻,竟然這麼說。
可話都說出來了也不好再改口,杜太後隻好又說道:“那陛下可還有其他可以為朝廷籌措錢糧的法子?”
秦峰想了想說道:“那就由朝廷出麵開辦些產業,經營一些新奇緊俏之物,再由黃石宣傳引導,或可快速籌集一批資金。
就比如今日之炒菜,想必諸位也都嘗過了,若是做一些炒菜用的鐵鍋……”
話未說完,杜雪鴻便打斷道:“我大徐曆來重農耕,士農工商,商是最末的,工次之。
現在你要以皇家的名義又坐什麼鐵鍋,又要賣,成何體統!
朝廷豈能自降身份,與民爭利,行那商賈販夫之事?傳揚出去,豈不讓天下人恥笑,讓四方蠻夷看輕?”
秦峰心中鄙夷,臉上卻是不動聲色:“大將軍說得極是!看來此路也行不通。
既然如此,那就隻有巧立名目增加賦稅了。
雖然災年再增加賦稅可能激起民變,但是有了錢就可以多養些軍隊,到時候拉出去鎮壓就是了!”
“你……小子!你這是什麼意思!”杜雪鴻聽出了秦峰話中的嘲諷之意,不由得拍案而起。
秦峰也不害怕,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:“大將軍,我隻是按著太後的吩咐提供賺錢的法子而已了。
既然大將軍覺得做生意也不行,那就隻能按照以往的慣例來了。
朝廷哪兒來的銀錢?還不是靠征稅嗎。這次可以征收一點賑災稅,對逃難過來的流民征收一點人頭稅,賑濟稅……”
“夠了!”杜太後厲聲嗬斥:“陛下,你累了,回宮休息吧!”
“好嘞~太後,臣弟告退了!”秦峰巴不得早點離開,行禮後轉身便走,沒有絲毫留戀,都沒看杜氏父子一眼。
“你站住!”
“鴻兒!”
杜雪鴻火冒三丈,提起拳頭就要去追秦峰,卻被杜讓能一把拉住了。
“爹!這小子好生狂妄!若不給他點顏色瞧瞧,隻怕日後皇宮裡都容不下他了!”
杜讓能冷聲道:“你現在打他一頓,打死了他,明日怎麼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