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中策呢?”杜太後問道。
“中策嗎……變賣宮中財物,以及……抄家!”秦峰說道。
“抄家?”
杜太後身子一震不禁要站起來,卻被秦峰手上稍一用力又給按了下去。
“嘿嘿,又沒說要抄你杜家,你這麼緊張乾嘛?”
“你敢!”
“太後稍安,臣弟所說的抄家當然不是胡亂的抄了,而是要精準打擊!
蕭家三代國公,在京中姻親朋友肯定不少吧?豈能沒有暗中資助、通風報信、甚至期盼他成功的同黨或趨炎附勢之輩?
抓幾個典型,羅織……不,是查實其通敵或動搖叛國之罪,查抄其家產,充作軍資!
此法不僅能快速又簡單粗暴的搞到大量錢糧,還能殺雞儆猴,震懾朝中那些首鼠兩端、心懷異誌之輩,讓他們不敢妄動!”
杜太後吸了一口涼氣:這招狠辣、高效但是也很危險。
這招下去等於在京城內部點了一把火啊!
“此法……太過酷烈了些,萬一引起恐慌、甚至逼得那些本不願返或者還在搖擺的人狗急跳牆……”
秦峰接話道:“所以這是中策,風險與收益並存。用之須慎,打誰、何時打、打到什麼程度,都需要精準拿捏。
但非常之時,若不行非常之法,坐視內部糜爛,城外大軍壓境之時,內憂外患齊發,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。”
杜太後沉默了,她能感受到秦峰話語裡的冷酷與決絕。
“那……下策呢?”杜太後的聲音有些疲憊。
既然秦峰都說是下策了,肯定不是什麼好主意,但是她還是好奇。
“下策?下策最簡單也最愚蠢!加稅!什麼人頭稅、守城稅、隨便巧立名目,向城中商戶、百姓、乃至流民強行攤派。
此法來錢快,但是後患無窮。今大災剛過,民心本就浮動,再加征苛捐雜稅,無異於飲鴆止渴,極易激起民變。
到時候恐怕不等蕭炎叛軍打進來,城中先亂了,倒也省事兒了!
這就是臣弟的上中下三策了,優劣太後也該心中有數,我就不多囉嗦了。
到底如何,還是要太後親自定奪!”
“嗯……”
杜太後一邊享受著秦峰輕柔的按摩一邊閉目冥思。
突然她發現有些不對勁兒!
她當初說國庫虧空問秦峰有沒有辦法的時候,秦峰就說發行國債,被否決後就說隻能加稅了。
杜太後一把扒拉開了秦峰的手,扭頭看著他嗔道:“陛下,你是不是在嘲諷哀家?”
秦峰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笑道:“啊?嗬嗬,太後多心了,臣弟並沒有這個意思。
那時候是為了充盈國庫,而現在是為了抵禦叛軍,二者不可同日而語!
此時可是危急存亡之時,若是還有人覺得借貸有失朝廷體麵來橫加阻攔,那他不是蠢,而是壞!是希望大徐改朝換代!
叛軍就要兵臨城下了,沒錢,沒錢守個屁的城!”
杜太後沉默了。
秦峰又要繼續給她按揉,杜太後卻說道:“罷了,你按了這麼久,也歇歇吧,彆說,讓你按了之後,隻覺得身子都輕快了些。”
說著轉了轉腦袋,似乎很享受。
秦峰便又轉到前麵在杜太後跟前坐下了。
杜太後回味著秦峰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