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說到,簡宇帶著趙雲和夏侯輕衣回到了封龍山,調養好了身體。這才沒讓童淵、王越、李彥三人發現端倪。又過了一段時間,也就是在元和六年九月,簡宇終於要出師了。封龍山的清晨,雲霧繚繞,山巔古鬆下,三位老者盤膝而坐,衣袂隨風輕揚,宛如世外仙人。
簡宇跪坐於前,神色恭敬,雙手平放膝上,目光堅定而清澈。他今日便要正式下山,踏入此世。
“徒兒,你既已學成,今日便該賜你表字,以正名分。”童淵撫須開口,聲音渾厚如鐘。他是槍術宗師,雖年過六旬,雙目卻炯炯有神,似能洞穿人心。
簡宇聞言,心中萬分澎湃,深深一拜:“請師父賜字。”
“《易經·乾卦》有雲:‘雲從龍,風從虎。’”王越緩緩道。他雖為帝師,卻無半分倨傲,眉宇間透著沉穩與威嚴,“你天資卓絕,性情剛毅,若潛龍在淵,終有一日騰躍九天。今日,便取‘乾雲’二字,願你如龍乘雲,縱橫天下!”
“乾者,天也,剛健不息;雲者,變幻莫測,卻終歸蒼穹。”李彥微微頷首,他是戟術大家,言語間自帶一股淩厲之氣。“此字合你命格,望你不負此名,不忘初心,牢記使命。”
簡宇心中激蕩,再次叩首:“弟子謹記師父教誨!”
“去吧。”童淵揮袖,目光深邃。“風雲際會,正是英雄用武之時。”
王越微微頷首:“雒陽風雲詭譎,我身為帝師,已為你修書一封,可薦你入仕。屆時你至雒陽,可來找我。”
李彥則淡淡道:“若遇強敵,莫忘所學。”
簡宇再拜三叩,起身時,山風驟起,雲霧翻湧,似有龍吟回蕩。他握緊雙拳,轉身下山,背影挺拔如鬆,漸行漸遠。
三位師父目送他離去,良久,童淵輕歎一聲:“此子,必成大器。”
王越負手而立,目光悠遠:“但願他……能在這世上,守住本心。”
李彥沉默不語,隻是按戟而立,山巔的風,愈發凜冽。
山門處,趙雲和夏侯輕衣等候已久。簡宇快要到時,趙雲突然扯斷自己頸間紅繩,將溫潤如脂的白玉佩拍在簡宇掌心。玉上“常山”二字還帶著少年體溫:“師兄戴著它,便如子龍隨行左右。”夏侯輕衣的素手從袖中探出,杏色香囊上並蒂蓮的絲線閃著細碎銀光,她低頭係帶時,簡宇看見她後頸滲出細密汗珠。
簡宇收下了二人的禮物,說道:“子龍,輕衣,你們有心啦!”兩人笑著說道:“我二人還等著為師兄報救命之恩呢,這算什麼!”白馬不耐地刨著前蹄,簡宇突然仰天大笑道:“報什麼恩?你們若是有心,便用心向學,學成之後,再下山找我好了!”語畢,簡宇策馬下山,趙雲和夏侯輕衣目送他離開。良久,兩人才回去。
暮色漸沉,殘陽如血,染紅了封龍山下的荒原。秋風卷起枯草,沙沙作響,遠處傳來幾聲狼嚎,更添幾分肅殺之氣。簡宇一襲青衫,背負行囊,策馬揚鞭,沉穩地行走在山道上。他眉目清朗,眼神卻深邃如淵,既有少年銳氣,又隱現沉穩之風。
忽然——
“吼——!”
簡宇隻聽見一聲震天虎嘯撕裂寂靜,頓時驚起林中飛鳥!隻見一頭吊睛白額猛虎從山澗躍出,身形如電,獠牙森然,虎爪踏地之處,泥土飛濺!而在猛虎身後,一道魁梧身影正在緊追不舍!
隻見他赤著上身,肌肉虯結如鐵鑄,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舊傷,汗水與血水混在一處,在夕陽下泛著暗紅的光。他雙目圓睜,怒發衝冠,手中雙鐵戟寒光閃爍,宛如一尊殺神!“孽畜!哪裡跑!”
隻聽他怒吼一聲,聲如雷霆,震得山林回響!那猛虎似被激怒,猛然轉身,虎目凶光畢露,低吼著伏低身軀,作勢欲撲!“來!”壯漢狂笑,毫無懼色,反而大步向前,雙戟交叉,擺出搏殺之勢!
猛虎猛然躍起,血盆大口直取他咽喉!
“鐺——!”典韋雙戟一架,硬生生抵住虎爪,火星迸濺!他雙臂肌肉暴起,腳下泥土深陷三寸,竟半步不退!“給某——起!”他猛然發力,雙臂一振,竟將那數百斤的猛虎生生掀翻!猛虎哀嚎一聲,滾落在地,但凶性更盛,翻身再撲!
他不閃不避,怒吼一聲,右戟如閃電般劈下!
“噗嗤!”鐵戟深深嵌入虎肩,鮮血噴湧!猛虎吃痛,狂性大發,虎尾如鞭,狠狠抽在典韋腰間!“咳!”典韋悶哼一聲,嘴角溢血,卻獰笑更甚:“痛快!再來!”他左手鐵戟猛然刺出,直取虎腹!猛虎閃避不及,被戟尖劃開一道血口,內臟隱約可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