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豐臉色鐵青,猛地站起,拂袖而去。盧植也不送,隻身返回帳中。
沒過多久……左豐離開廣宗大營,坐在馬車中,咬牙切齒。
“好你個盧植,竟敢如此輕視於我!”他猛地掀開車簾,對隨從喝道,“傳令,速回雒陽!”
五日後,洛陽皇宮。
左豐跪伏在殿中,聲淚俱下:“陛下!盧植高壘不戰,惰慢軍心,臣親眼所見,廣宗城內賊兵疲弱,本可一鼓而下,他卻按兵不動,分明是養寇自重啊!”
劉宏勃然大怒:“盧植竟敢如此!”
張讓趁機道:“陛下,盧植素來自詡清高,目中無人,此番貽誤戰機,罪不可赦!”
劉宏龍顏大怒,拍案而起:“傳旨!改任董卓為東中郎將,著董卓代盧植之職,速取盧植回京,斬首示眾,以儆效尤!”
王越見狀,連忙閃身而出,進言道:“陛下息怒!盧植雖有罪,但國家法令,不可朝夕而改,先押盧植進京問罪,若是罪大惡極,再斬不遲!倘若冤陷忠良,有損陛下氣度,則天下之士,將裹足不前,難為陛下效力啊!”
劉宏聞言,這才消了點氣,擺了擺手,緩緩說道:“就依王師所言!”
廣宗城外,秋風蕭瑟。
盧植正在帳中研讀兵書,忽聽營外馬蹄聲震天。
“將軍!”副將宗員快步走來,臉色凝重,“西北方向塵煙大起,似有大股騎兵逼近!”
盧植撫須沉吟:“可是朝廷援軍?”
宗員搖頭:“旗號不明,但來勢洶洶。”
盧植沉吟片刻,道:“傳令各營戒備,但不可輕舉妄動。”
話音未落,遠處已傳來雷鳴般的馬蹄聲。一隊黑甲鐵騎如烏雲壓境,當先一將滿臉橫肉,正是西涼中郎將董卓。他身披玄鐵重甲,腰間寶刀隨著戰馬奔騰叮當作響。身後西涼鐵騎殺氣騰騰,鐵蹄踏地,震得人心發顫。
董卓勒馬停於營前,高聲喝道:“盧植何在?!”
盧植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盧植在此,敢問將軍何人?”
董卓冷笑一聲,從懷中掏出一卷黃絹,揚聲道:“聖旨到!盧植接旨!”
盧植心中一沉,緩緩跪地。
董卓展開聖旨,高聲宣讀:
“盧植怠慢軍機,高壘不戰,惰慢軍心,著即革職,押回洛陽問罪!軍中事務,由中郎將董卓接管!欽此!”
話音一落,營中將士嘩然,紛紛變色。
盧植身形微晃,卻很快穩住。他解下佩劍雙手奉上,沉聲道:“盧某一生為國,今日蒙冤,但求天日昭昭,終有真相大白之日。望將軍以社稷為重,速平張角……”
董卓一把奪過佩劍,獰笑道:“不勞費心!來人!押下去!”
盧植被鐵鏈加身,押上囚車。三軍將士見狀,無不垂淚。
秋風嗚咽,似在為忠良鳴冤……
鐵鏈嘩啦作響時,一騎白馬疾馳而來。馬上青年約莫二十出頭,一襲青衫外罩輕甲,腰間懸著柄造型古樸的長劍。正是王越弟子簡宇。
“盧公!”簡宇翻身下馬,卻被西涼兵持戟攔住。他急得眼眶發紅,“董將軍!末將乃王越先生弟子,求您......”
董卓眯起眼睛:“原來你就是劍聖王越的徒弟?久聞大名!罷了,讓他過去就是!你和他說幾句,再出來!”他擺擺手,手下士兵這才放行。
簡宇撲到囚車前,聲音已帶哽咽:“盧公......你……”
盧植透過木欄,溫聲道:“替我謝過尊師。乾雲,記住你師父的教誨。”
這時又一陣馬蹄聲傳來。公孫瓚帶著十餘騎趕到,他雙目赤紅,按著禹王槊的手指節發白:“董卓!你......”
“伯圭!”盧植突然提高聲音,“慎言!”
公孫瓚渾身一顫,生生將話咽下。他解下白色披風塞進囚車:“老師,雒陽風寒......”
秋風卷著沙粒打在眾人臉上。盧植望著兩個年輕人,忽然笑了:“去吧,大漢還需要你們這樣的年輕人。”
次日黎明,簡宇在營門前攔住公孫瓚。
“伯圭兄真要北上?”簡宇攥著調令,指節發白。
公孫瓚將行囊甩上馬背,冷笑道:“難道留在這裡看董卓臉色?”他忽然壓低聲音,“乾雲,若有機會……記得救盧公。”
簡宇重重點頭,公孫瓚翻身上馬,逆光中他的輪廓格外鋒利:“乾雲,保重!”馬蹄聲漸遠,簡宇望著消失在塵煙中的背影,默默回營。遠處,董卓正在校場上咆哮著整編部隊,驚起一群寒鴉。
當夜,廣宗城外,董卓軍帳內燈火通明。
董卓高坐主位,身披黑熊皮大氅,粗壯的手指敲擊著案幾上的地圖。帳下諸將分立兩側,氣氛凝重。
“如今張角龜縮廣宗,久攻不下。”董卓聲音沙啞,眼中閃爍著凶光,“探馬來報,張梁在下曲陽聚集賊眾三萬,若不速除,必成心腹大患!我欲率主力北上,直擊張梁,誘張角來救,趁機破之!”忽有一人閃出,謂董卓曰:“將軍不可!”正是:
喜接三軍壯誌成,豈容下將來逞能?
未知那人是誰,且看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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