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漢家義士護山河_三國:玄行天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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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 漢家義士護山河(2 / 2)

這時,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:“陛下不可!涼州萬萬不可棄!斬司徒,天下乃安!”

眾人循聲望去,隻見議郎傅燮大步出列。他身高八尺,麵容剛毅,目光如炬,身著文官服,自有凜然氣。

傅燮跪拜在地,聲音鏗鏘有力,震徹殿堂:“臣聞樊噲以冒頓悖逆,憤激思奮,未失人臣之節,季布猶曰‘噲可斬也’。今涼州乃天下要衝,國家藩衛。高祖初興,使酈商彆定隴右;世宗拓境,列置四郡,議者以為斷匈奴右臂。”

他抬起頭,目光如電直射崔烈:“今牧禦失和,使一州叛逆;烈為宰相,不念為國思所以弭之之策,乃欲割棄一方萬裡之土,臣竊惑之!”

崔烈麵色驟變:“傅議郎何出此言?老夫全為……”

傅燮毫不退讓,聲如洪鐘:“若使左衽之虜得居此地,士勁甲堅,因以為亂,此天下之至慮,社稷之深憂也。若烈不知,是極蔽也;知而故言,是不忠也!”

殿內鴉雀無聲,唯有傅燮聲音在殿堂中回蕩。陽光透過雕花窗欞,照在他堅毅的臉上,映出堅定神色。

靈帝不知不覺已坐直身子,眼中倦怠之色漸褪。他仔細打量著這位平日不甚起眼的議郎,隻見傅燮額角滲出汗珠,卻依然挺直脊梁,目光灼灼。

傅燮繼續慷慨陳詞,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:“陛下,涼州十一郡,疆域萬裡,百姓百萬。自世宗開邊來,漢家兒女在此繁衍生息三百餘載,耕讀傳家,忠君愛國。因一時叛亂,便欲棄之如敝履,豈不寒天下之心?”

他轉向群臣,目光掃過每一張麵孔:“涼州地處要衝,控扼河西。棄涼州,則羌胡得據此地,東可威脅三輔,南可窺視巴蜀。屆時賊勢更盛,剿滅更難。諸公豈不聞養虎為患之理?”

崔烈氣得渾身發抖,指著傅燮道:“你這是危言聳聽!”

傅燮毫不畏懼,反而上前一步:“烈為三公,不思安邦定國之策,反出此亡國之論。臣請問司徒:棄涼州,隴西數萬將士如何處置?百姓如何安置?莫非都棄之不顧,任其自生自滅?”

他越說越激動,聲音響徹大殿:”昔年世宗為取河西,耗文景之積,費將士性命。今諸公輕言放棄,對得起列祖列宗嗎?對得起戰死涼州的英靈嗎?涼州是大漢的領土,哪怕頭破血流,也不能讓給彆人!

說到此處,傅燮眼中含淚,聲音哽咽:“臣祖籍涼州,深知當地百姓對朝廷之忠心。他們日夜期盼王師,若聞朝廷欲棄之,該何等絕望?陛下,三思啊!”

傅燮一番話畢,殿內落針可聞。許多大臣低頭沉思,有的甚至悄悄拭淚。就連十常侍也麵麵相覷,不敢多言。

靈帝緩緩起身,步履沉重地走下玉階,來到傅燮麵前。他仔細端詳著這個跪在地上的臣子,隻見傅燮雖然跪著,卻脊梁挺直,如鬆如柏。

“愛卿請起。”靈帝親手扶起傅燮,發現他手心因激動而滿是汗水,“愛卿所言,字字泣血,句句在理。朕險些誤信讒言,鑄成大錯。”

他轉向群臣,聲音雖然虛弱,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:“涼州乃祖宗基業,萬萬不可棄。從即日起,加征賦稅之事暫緩,另籌軍費。傅愛卿……”

靈帝看著傅燮,目光中充滿期待:“朕任你為金城太守,前往涼州撫慰軍民,平定叛亂。你可能勝任?”

傅燮再次跪拜,聲音堅定如鐵:“臣領旨,必不負陛下所托!縱肝腦塗地,也要守住涼州每一寸土地!”

崔烈麵色灰敗,低頭退入班列。張讓等人雖不滿,但見皇帝心意已決,不敢多言。

退朝後,傅燮走出德陽殿,陽光照在他身上,暖意融融。但他心中明白,前方道路充滿荊棘。涼州戰亂已久,民生凋敝,叛軍勢大,此去凶多吉少。

傅燮回到府中,立即吩咐仆人收拾行裝。妻子王氏見他神色凝重,關切地問道:“夫君今日朝會,為何憂心?”

傅燮將朝堂之事道來。王氏聽罷,淚如雨下:“金城乃叛軍腹地,此去凶險異常。夫君何不推辭?”

傅燮輕撫妻子手背,歎道:“國家有難,匹夫有責。況且涼州是我故鄉,豈能坐視其落入賊手?”

這時,十三歲的兒子傅乾跑進來,聽說父親要去涼州,擔憂道:“父親何往此凶險之地?”

傅燮曰:“吾兒,男兒當以國事為重。父親此去,是為了保衛家鄉,保護百姓不被賊人傷害。”

他站起身,對妻子道:“我走之後,你帶著乾兒回老家避禍。若我有不測……”傅燮頓了頓,聲音有些哽咽,“你好生撫養他成人,教他忠君愛國之理。”

王氏泣不成聲,隻能點頭。

次日清晨,傅燮辭彆家人,帶著十餘名親隨,踏上了前往涼州的征途。走出雒陽城門時,他回頭望了望這座繁華都城,心中湧起無限感慨。

可他不知道的是,這是他最後一次回望雒陽了,他再也回不來了。

傅燮一行人出雒陽,過潼關,沿渭水西行。越往西走,景象越是荒涼。沿途隨處可見逃難的百姓,麵黃肌瘦,衣衫襤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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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這些都是從涼州逃出來的難民。”親隨隊長李勇低聲道,“聽說叛軍燒殺搶掠,無惡不作。”

傅燮麵色凝重,下馬詢問一老翁:“老丈從何處來?涼州情勢如何?”

老翁顫巍巍地回答:“從隴西逃來的。叛軍見人就殺,見屋就燒。官軍隻能守住大城,鄉野都在叛軍手中啊!”

傅燮心中沉重,取些乾糧給老翁:“老丈保重,朝廷已派軍征討,必能平定叛亂。”

繼續西行,沿途所見更是觸目驚心。村莊多成廢墟,田地荒蕪,甚至可見路旁白骨。

這日行至陳倉,太守出迎。宴席間,太守歎道:“公此去金城,凶險異常。今叛軍勢大,金城雖未陷,但周邊多已失守。公不如暫留陳倉,待朝廷大軍?”

傅燮搖頭:“既受皇命,豈能畏險不前?明日繼續西行。”

次日過山時,果然遇到叛軍巡邏隊。幸李勇等人拚死保護,才殺出重圍,但已有三名親隨傷亡。

“大人,前方凶險,不如返回?”李勇勸道。

傅燮望著西邊連綿群山,堅定地說:“繼續前進。越是艱險,越說明涼州百姓需要朝廷聲音。”

曆經艱險,傅燮終於抵達金城。

眼前的景象讓他心痛:城牆多處破損,護城河幾近乾涸。城內街道冷清,商鋪大多關門,隻有零星百姓匆匆行走,麵帶饑色。

郡府衙門前,幾個胥吏無精打采地守著。見傅燮到來,慌忙迎接。

“城中還有多少存糧?”傅燮顧不上休息,立即詢問。

主簿麵露難色:“回大人,郡倉存糧僅夠半月之用。周邊鄉縣多被叛軍控製,糧道斷絕……”

傅燮沉思片刻,下令:“立即開倉放糧,賑濟災民。同時組織青壯修築城牆,老弱婦孺也可幫忙運土搬石,按工給糧。”

胥吏麵麵相覷,有人小聲道:“大人,若將存糧分發,守軍吃什麼?”

傅燮正色道:“民為邦本。若百姓餓死,守城何用?立即執行!”

次日,傅燮親自巡視城防。他登上城牆,遠望四方,隻見郊野荒蕪,烽煙處處。

“大人請看,”守將指著西方,“那邊是叛軍控製的榆中方向。邊章、韓遂雖新敗,但實力猶存。”

傅燮凝望良久,道:“加強警戒,日夜巡邏。同時派人聯絡周邊仍在堅守的縣鄉,互為犄角。”

回到府衙,傅燮立即修書數封,派人送往周邊羌胡部落。

“大人要與羌人聯絡?”主簿驚訝道,“他們時常與叛軍勾結……”

傅燮搖頭:“羌人亦是大漢子民。隻要示以誠意,許以利益,必能分化其與叛軍關係。”

數日後,果然有羌人首領前來拜會。傅燮以禮相待,贈以布帛鹽鐵,約定互不侵犯。消息傳開,陸續有部落來歸。

傅燮到任月餘,金城形勢漸穩,他到任後,善於體恤百姓,叛亂的羌人均被他感動,前來金城郡歸降,在城外廣開屯田,列置四十多個營地。城牆得以修補,百姓獲得賑濟,人心漸安。

這日,傅燮正處理公務,忽聞喧嘩。出門一看,隻見百姓跪在衙前,為首老者手捧萬民傘。

“太守大人愛民如子,救我等於水火,請受我等一拜!”老者高聲說道。

傅燮急忙扶起眾人:“此乃分內之事。諸位請起。”

百姓卻不肯起,紛紛叩頭:“我等願隨大人死守金城!”

傅燮心中感動,高聲道:“我在此立誓:必與金城共存亡!隻要有一兵一卒,絕不使叛軍踏入金城半步!”

人群中爆發出歡呼聲。自此,軍民同心,金城防務更加穩固。

可是,傅燮不知道的是,他的一番努力,很快就要付諸東流。

雒陽,雖值盛夏,德陽殿內卻透著幾分寒意。靈帝斜倚龍榻,麵色蒼白,眼袋深重,手指無意識敲打著扶手。十常侍侍立兩側,神情恭敬中帶幾分倨傲。

陛下,涼州刺史楊雍上任以來,涼州叛亂愈演愈烈,隴西、漢陽相繼失守,可見其人不堪大任。張讓尖細的聲音在殿中回蕩,他手持奏章,微微躬身。

靈帝懶洋洋地抬起眼皮:“楊雍不是剛上書求援嗎?說叛軍勢大,非其不力。”

趙忠上前一步,諂笑道:“陛下明鑒。楊雍在涼州三年,耗費錢糧億萬,卻寸功未立。此番上書,不過是為自己開脫罷了。”

這時,小黃門呈上一份密報:“陛下,涼州來報,說楊雍在任期間,苛待將士,克扣軍餉,致軍心渙散……”

“什麼?”靈帝坐直身子,“楊雍素以清廉著稱,怎會如此?”

張讓連忙道:“陛下,人皆會變。楊雍在涼州,難免心生貪念。臣聞其在家鄉廣置田產,修建宅院,錢從何來?”

靈帝眉頭緊鎖,沉吟不語。袁隗出列道:“陛下,楊雍或有不足之處,然其在涼州整飭吏治,安撫羌胡,功不可沒。若因讒言罷免,恐寒忠良之心。”

張讓冷笑:“袁太傅此言差矣。涼州叛亂日熾,豈是整飭吏治所能搪塞?若楊雍真有才能,何至於此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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靈帝猶豫不決,最終擺手道:“容朕三思。”

退朝後,張讓密會趙忠:“楊雍屢次拒絕我們好意,正好借機除去。”

趙忠點頭:“新任刺史……”

張讓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:“耿鄙如何?此人頗識時務。”

此時的刺史府邸內,楊雍正在商議軍務。他年過五旬,鬢角斑白,麵容憔悴,但目光依然銳利。

“使君,朝廷援兵遲遲不至,叛軍已逼近漢陽,如之奈何?”部將憂心忡忡地問道。

楊雍凝視地圖,手指劃過隴西一帶:“叛軍雖勢大,然其內部不和。邊章、韓遂各懷異心,可分化瓦解。”

他抬起頭,目光掃過眾人:“當務之急是固守要隘,等待時機。傅燮在金城頗得民心,可互為犄角。”

這時,親信匆匆入內,低聲道:“使君,雒陽來使,暗示若肯打點,援兵立至。”

楊雍麵色一沉:“可是十常侍的人?”

親信點頭:“張讓心腹,索三千萬錢。”

楊勃然拍案:“豈有此理!國家危難,還敢索賄!告訴他,楊某為官清廉,無錢行賄!”

“可使君……”親信急切道,“若得罪十常侍,恐遭報複啊!”

楊雍昂首道:“寧罷官去職,也不同流合汙!”

次日,楊雍上書朝廷,言軍情緊急,請速派援兵,隻字未提行賄之事。

一月後,朝廷詔書抵達。

時值深秋,寒風蕭瑟。楊雍率眾接旨,詔書言辭嚴厲,斥其剿匪無功,耗餉無數,即日罷免回京待勘。

楊雍跪接詔書,雙手微微顫抖。部將憤然道:“使君忠心為國,竟遭如此對待!定是十常侍搞鬼!”

楊雍緩緩起身,神情平靜:“君命不可違。明日交接印信,後日啟程回京。”

當夜,楊雍獨坐書房,燭光搖曳。他撫摸著刺史印信,長歎一聲。他勵精圖治,整頓吏治,安撫羌胡,卻因不肯行賄而遭罷免。

“父親,何不上書自辯?”長子楊謙急切道。

楊雍搖頭:“十常侍把持朝政,上書何用?隻盼新任刺史能以百姓為重。”

次日交接時,楊雍特意囑咐接任的耿鄙:“涼州民風彪悍,羌胡雜處,當以撫為主,剿為輔。程球此人,心術不正,不可重用。”

耿鄙表麵唯唯諾諾,眼中卻閃過一絲不以為然。

耿鄙年約四十,麵白無須,眼神遊移,總帶著幾分諂媚的笑意。上任第一天,他就召見治中從事程球。

程球四十餘歲,尖嘴猴腮,眼小如豆,卻透著精明狡黠。他躬身道:“使君初來乍到,下官願效犬馬之勞。”

耿鄙笑道:“早聞程從事才乾出眾,今後還要多多倚重。”

程球湊近低聲道:“使君可知楊雍為何罷免?隻因不肯打點十常侍。下官在洛陽有些門路,若使君有意……”

耿鄙眼中放光:“哦?程從事果然神通廣大。”

從此,耿鄙對程球言聽計從,將州府大小事務儘委其手。

程球得勢後,立即顯露貪腐本色。這日,他召見各郡太守,公然索賄。

“諸位大人,”程球眯著小眼,慢條斯理地說,“如今州府用度緊張,還望各位慷慨解囊。”

隴西太守憤然道:“涼州連年戰亂,百姓困苦,哪有餘財?”

程球冷笑:“既然無錢,那今年的糧餉就隻能暫緩了。”

漢陽太守蓋勳拍案而起:“程球!你竟敢克扣軍餉!可知前線將士正在浴血奮戰?”

程球陰陽怪氣道:“蓋太守好大的火氣。要不您自己籌措糧餉?”

蓋勳怒目而視,卻無可奈何。

程球又推行“平叛捐”,加重賦稅,百姓苦不堪言。所得錢財,大半落入他和耿鄙的私囊。

冬日,寒風凜冽。刺史府外,數百百姓跪地請願。

“使君開恩啊!‘平叛捐’太重,實在交不起了!”

“球貪得無厭,求使君為民做主!”

耿鄙在府內坐立不安,問程球:“如之奈何?”

程球不屑道:“刁民鬨事,派兵驅散即可。”

耿鄙猶豫:“恐激起民變……”

程球冷笑:“使君怕什麼?有十常侍撐腰,誰敢造次?”

果然,士兵持械驅散百姓,多人受傷。民怨愈加深重。正是:

忠良儘瘁安西塞,奸佞昏招亂涼州。

欲知涼州未來在何方,且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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