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 心慕宇昭姬滴淚_三國:玄行天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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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章 心慕宇昭姬滴淚(1 / 2)

書接上回,董卓得知董白投敵,吐血昏迷。

春末的長安城,本應是楊花飛舞、暖風醉人的時節。然而相國府深處,董卓日常起居的暖閣內,卻彌漫著一股與明媚春光格格不入的陰冷死寂。

巨大的青銅獸爐中,名貴的香料早已燃儘,隻餘下冰冷的灰燼。雕花窗欞半開,窗外幾株晚開的桃花在微風中搖曳,粉嫩的花瓣偶爾飄落,無聲地滑過窗台。陽光透過繁密的枝葉,在光潔的地麵上投下斑駁破碎的光影,卻絲毫照不進榻上之人內心的陰霾。

董卓仰麵躺在寬大的紫檀木榻上,身上胡亂蓋著一件玄色錦被。他那原本肥胖壯碩的身軀,此刻竟顯出幾分虛浮的臃腫,麵色是一種不祥的青灰,嘴唇乾裂起皮。雙目雖緊閉,眼皮卻在不規律地跳動,眉頭死死擰成一個疙瘩,仿佛在睡夢中仍承受著巨大的痛苦。

榻邊,兩名太醫屏息垂手而立,額上沁出細密的汗珠。李儒靜立稍遠處,一襲深青色常服襯得他臉色愈發凝重。他的目光掠過榻前地上那灘已經乾涸發黑的血跡,又落到董卓那隨著粗重呼吸而起伏不定的胸膛上,心中一片冰涼。那血跡,是噩耗傳來時,董卓急怒攻心噴濺而出的。

“呃……”一聲沉悶的呻吟從董卓喉間溢出。他沉重的眼皮掙紮著掀開一條縫,露出渾濁不堪、布滿蛛網般血絲的眸子。眼神渙散地移動著,最終定格在李儒身上:“文……優……”

“相國!”李儒立刻趨步上前,從旁邊小幾上端起一直溫著的參湯,小心翼翼地遞到董卓唇邊,“您感覺如何?先喝口參湯潤潤。”

董卓就著李儒的手,勉強啜吸了一小口,隨即煩躁地偏過頭,參湯順著他的嘴角流下,染濕了衣襟。一絲力氣似乎隨著這口湯水回到了體內,卻也喚醒了那蝕骨鑽心的痛楚和滔天怒火。

“白兒……”董卓的眼珠陡然瞪大,血絲密布,死死盯著李儒,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走調,“告訴老夫……那不是真的!是細作謊報軍情!白兒……怎麼可能……還有墨鴉他們……怎麼可能……!”

他胸膛劇烈起伏,呼吸聲如破舊的風箱,帶著瀕死的嗬嗬聲。儘管事實如山,他內心深處仍殘存著一絲渺茫的希望,期盼著李儒能否認那一切。

李儒手腕劇痛,卻不敢有絲毫掙脫,隻是將頭垂得更低,聲音沉痛而清晰,字字如刀,斬斷董卓最後一絲幻想:“相國……保重萬金之軀……消息……反複確認過,千真萬確。小姐她……確已入住簡宇內府,形影不離。墨鴉等五位……力戰不屈……已全部陣亡。”

“噗——!”

又是一口鮮血,比前次更暗紅濃稠,猛地從董卓口中噴出,濺在李儒的衣袖上,也濺落在錦被和榻沿。他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,重重向後倒去,後腦勺磕在堅硬的紫檀木床頭上,發出沉悶的響聲。雙目圓睜,直勾勾地望著屋頂繁複的藻井,眼神裡是徹底崩潰的難以置信、被至親背叛的錐心之痛,以及足以焚毀一切的狂怒。

“為什麼……為什麼?!”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,聲音破碎不堪,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沫,“我把一切都給了她……尊榮、富貴……她是我董家的血脈啊!她怎麼敢如此背叛?去跟……簡宇小兒……苟合在一起?她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祖父!還有沒有董氏滿門!”

他掙紮著想要坐起,額頭上青筋暴起,虛胖的身體卻不受控製地顫抖,隻能徒勞地喘息。他想不通,無論如何也想不通。自己傾注了所有寵愛和希望的孫女,為何會投向敵人的懷抱?這比失去五名頂尖死士更讓他難以接受。這背叛如同最鋒利的匕首,狠狠剜刮著他的心臟。

李儒連忙上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,用絹帕擦拭他嘴角不斷溢出的血沫,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急:“相國!相國息怒!萬萬不可再動氣啊!太醫!快!”

兩名醫官慌忙上前,一番施針用藥,才勉強將董卓翻湧的氣血壓製下去。董卓癱軟在榻上,胸口依舊劇烈起伏,但眼中的狂亂稍微平息了一些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、混雜著痛苦和怨毒的疲憊。

閣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,隻有董卓粗重的喘息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。陽光移動,斑駁的光影落在他灰敗的臉上,明明暗暗。

良久,董卓的目光再次聚焦,死死釘在李儒臉上,那眼神讓見慣了風浪的李儒都感到一陣寒意。

“文優……”董卓的聲音低啞,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,“你告訴我……我待白兒……還不夠好嗎?從小到大,她要星星我不敢給月亮!‘渭陽君’的封號,是多少宗室求都求不來的尊榮!她為何要如此自甘下賤!那簡宇……到底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!”

他的語氣裡充滿了無法理解的無邊痛苦和一種被徹底否定的暴怒。他殺人如麻,權傾朝野,自認對孫女已仁至義儘,卻換來了最徹底的背叛。這不僅僅是對親情的踐踏,更是對他董卓權威和尊嚴的致命挑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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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儒心中暗暗叫苦,他知道這個問題根本無法回答。董卓對董白的“好”,是建立在絕對控製和物質滿足之上的,從未真正理解過孫女的內心世界。而簡宇,或許正是給了董白最渴望的“尊重”和“自我”。但這些話,他如何能對盛怒下的董卓直言?

他隻能斟酌著詞句,小心翼翼地道:“相國對小姐的寵愛,天地可鑒。隻是……小姐年幼,或許……或許是被簡賊的虛偽表象所蒙蔽。此人慣會收買人心,巧言令色,小姐久居深閨,不諳世事險惡,一時受其蠱惑,也是有可能的。”

“蠱惑?”董卓發出一聲類似夜梟啼哭般的冷笑,笑聲牽動傷勢,又引發一陣咳嗽,“我看她是鬼迷心竅!自尋死路!早知如此……早知如此……”他眼中猛地迸射出駭人的凶光,枯瘦的手掌狠狠拍在榻沿,發出“砰”的一聲悶響,“我當初就該將她鎖在府裡!或者……或者乾脆……”

那未儘之語中的狠毒,讓李儒脊背發涼。他深知,董卓此刻對董白的恨意,恐怕已不亞於對簡宇。

發泄過後,董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,癱在那裡,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紛飛的桃花瓣,喃喃道:“難道……難道就任由他們……逍遙快活?我……我的臉麵……西涼軍的威嚴……何在?!”

李儒知道,關鍵時刻到了。他深吸一口氣,整理了一下被董卓抓皺的衣袖,用儘量平穩清晰的語調分析道:“相國,此刻怒則怒矣,但需冷靜思量。主動權……已不在我手。”

他上前一步,壓低聲音:“其一,小姐人在汝南,已成事實。簡宇既然敢公然接納,必已做好萬全準備,強攻硬搶,且不說勝負難料,即便成功,小姐心已向外,強擄回來,恐成禍患,更讓天下人看了笑話。”

“其二,”李儒目光掃過窗外,意有所指,“長安城內,乃至西涼軍中,並非鐵板一塊。呂布、李傕等,表麵恭順,實則各懷心思。若相國因此事大動乾戈,或顯露出……虛弱之態,恐生內變。”

“其三,關東諸侯,雖貌合神離,卻始終對我西涼虎視眈眈。若我軍主力陷於豫州戰事,難保他們不會趁虛而入。屆時腹背受敵,大局危矣!”

李儒每說一條,董卓的臉色就陰沉一分,但他沒有打斷,因為李儒說的,正是他內心深處也明白、卻不願承認的現實。

“那依你之見……我就當這縮頭烏龜?!忍下這奇恥大辱?!”董卓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,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淚。

“相國,非是忍辱,而是韜光養晦,以待時機!”李儒語氣堅定起來,“當務之急,是穩住內部,鞏固權勢。對外,暫作不知,散布消息,稱小姐被簡宇強行扣押,混淆視聽,博取同情。對內需整肅軍紀,牢牢掌控禁軍、京畿防務。待內部穩固,兵精糧足,局勢有變之時,再以雷霆萬鈞之勢,橫掃豫州,屆時,新仇舊恨,一並清算!”

李儒的話,如同冰水澆頭,讓董卓沸騰的怒火漸漸冷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沉、更加隱忍的酷寒。他沉默了,粗重的手指無意識地在錦被上劃動著,眼神變幻不定,權衡著利弊。

許久,董卓緩緩閉上雙眼,發出一聲悠長而疲憊,又帶著無儘屈辱和怨毒的歎息。再次睜開時,那雙渾濁的眸子裡,狂怒已被一種近乎殘忍的冷靜所取代。

“罷了……”他聲音低沉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,“就依你所言。傳令下去,嚴密監視汝南動向,但有消息,即刻來報!至於軍中……你知道該怎麼做。”

“是!相國英明!”李儒深深一揖,心中暗暗鬆了口氣,卻又感到一股更大的壓力。他知道,暫時的隱忍,意味著未來更猛烈的爆發。而這場因一個女子引發的風暴,已將整個天下的命運,推向了一個更加不可預測的方向。

暖閣內再次恢複寂靜,隻有董卓偶爾發出的、壓抑著巨大痛苦的沉重呼吸聲。窗外,春光明媚,桃花紛飛,但這滿園春色,卻絲毫照不進相國府這片被陰霾和仇恨籠罩的角落。

時值仲春,豫州治所汝南郡官署後園,一派江南煙雨景象。傍晚,細雨如酥,潤濕了青石板路,打濕了亭台樓閣的飛簷翹角。幾株晚開的玉蘭,花瓣上掛著晶瑩水珠,更顯潔白剔透。園中一方池塘,水麵上漣漪圈圈,幾尾錦鯉在蓮葉間悠然遊動。

池畔的一座精致水閣中,蔡琰臨窗而立。她身著一襲素雅的月白深衣,外罩一件淡青色的薄紗長襦,烏黑濃密的長發僅用一支簡單的玉簪鬆鬆綰起,幾縷發絲垂落頸邊,更襯得脖頸修長,膚色如玉。經過數月的將養,她初來時的那份驚悸與憔悴已褪去許多,恢複了往日沉靜嫻雅的氣度,隻是眉宇間,似乎總縈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輕愁,如同這江南的春雨,揮之不去。

水閣布置得清雅宜人,臨水的一麵敞開著,可憑欄觀賞園景。閣內設有琴案、書櫃,一張紫檀木小幾上,擺放著那張簡宇贈予的古琴。此刻,琴匣打開,古琴靜臥,但蔡琰的目光卻並未落在琴上,而是失神地望著窗外迷蒙的雨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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豫州安定已久。簡宇以其卓越的軍政才能,迅速穩定了局勢,招撫流亡,勸課農桑,使得這片飽經戰亂的土地重現生機。作為簡宇極為敬重的賓客,蔡邕被安置在這處清幽的官署後園,備受禮遇,衣食無憂,更有仆役細心伺候。簡宇甚至專門撥了兩名略通文墨、手腳伶俐的小丫鬟服侍蔡琰起居。

這種安定、舒適,甚至可稱優渥的生活,是蔡琰自父親被董卓強征入京、後又曆經顛沛流離以來,從未有過的。按說,她該心懷感激,靜享這難得的太平。然而,她的心,卻如同這池春水,被風吹皺,難以平靜。

一切的根源,仍是那個名字——簡宇。

如今不在行軍途中,相見的機會反而不如從前頻繁。簡宇身為豫州牧,軍政事務極為繁忙,但每隔三五日,他必會抽空前來後園,探望蔡邕,或是請教典籍,或是談論時事。他依舊保持著那份令人舒適的恭敬與距離,對蔡琰,也總是以“昭姬姑娘”相稱,言行舉止,無可挑剔。

但正是這種無可挑剔的禮貌,讓蔡琰更加清晰地看到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鴻溝。她不再是那個需要他時刻保護、風餐露宿的落難女子,而是他治下一位備受尊敬的學者的女兒,是他府中的一位客人。他們之間,是主賓,是上下,卻唯獨少了些……親近。

而關於董白的消息,在安定下來後,也漸漸清晰起來。董白並未住在官署,而是被簡宇安置在城內另一處幽靜的宅院,有專人護衛照料。據說,她已漸漸從家族巨變的陰影中走出,偶爾還會在簡宇的陪伴下,乘車出遊,臉上也有了笑容。府中下人偶爾談及,語氣中不乏對那位命運多舛又得遇良人的董小姐的同情與祝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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