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章 滿伯寧說降徐晃_三國:玄行天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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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3章 滿伯寧說降徐晃(2 / 2)

張繡果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虛招和暗器乾擾了瞬間,等他揮槍撥開石子,徐晃已然脫離了雙方氣機最緊密的鎖定範圍,身形向後飄退數丈。

“後會有期!”

徐晃長笑一聲,不再戀戰,身形一轉,已穩穩落在適時奔至的驊騮馬背上。他根本不去看張繡的反應,一夾馬腹,驊騮馬長嘶一聲,四蹄騰空,化作一道青黑色的流光,不是直線後退,而是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,巧妙地避開了可能存在的攔截,向著楊奉、韓暹逃竄的方向疾馳而去!其速度之快,動作之流暢,仿佛早已計算好了一切。

華雄正追得興起,眼看就要追上驚惶失措的楊奉,忽然覺得身旁一道疾風掠過,定睛一看,竟是徐晃!隻見徐晃後發先至,已然越過楊奉和韓暹,橫斧立馬,擋在了他與楊奉之間!

“華雄將軍,何必趕儘殺絕?今日天色已晚,不如就此罷手如何?”徐晃語氣平靜,仿佛在商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但他身上那股淵渟嶽峙的氣勢,卻讓狂傲如華雄也不由自主地勒住了戰馬。

華雄雖然嗜殺,但並不傻。他深知徐晃的厲害,連張繡都一時拿他不下,自己單獨對上,絕無勝算。更何況,徐晃此刻氣息平穩,顯然剛才與張繡之戰並未消耗太多體力。他瞪著一雙牛眼,不甘地看了看徐晃身後越跑越遠的楊奉和韓暹,又看了看氣定神閒的徐晃,重重地哼了一聲,揚武刃虛劈一下,罵道:“呸!算這兩個賊子走運!徐晃,下次我定要與你分個高下!”

此時,張濟、樊稠也已率軍趕至。張繡也策馬而來,他看了一眼從容斷後的徐晃,又看了看已經逃出一段距離的楊奉殘部,抬手製止了想要繼續追擊的部下。

“窮寇莫追。”張繡沉聲道,目光複雜地看向徐晃,“徐將軍好手段,來去自如,張某佩服。今日便到此為止吧。”

張繡之所以下令不追,原因有幾方麵:一是徐晃斷後,難以迅速突破;二是楊奉、韓暹已喪膽,不足為慮,白波軍主力已潰;三是此地已離其預設伏擊圈較遠,盲目追擊恐有埋伏或中了調虎離山之計;四是經過連番激戰,士卒疲憊,需要休整。

徐晃見對方止步,微微一笑,在馬上抱拳:“張將軍,華將軍,諸位,承讓了!告辭!”

說完,他不再多言,調轉馬頭,不疾不徐地向著楊奉等人消失的方向行去,甚至沒有回頭再看一眼。那份從容鎮定,仿佛不是剛從千軍萬馬中脫身,而是在自家後院散步。

西涼軍眾將看著徐晃遠去的背影,雖心有不甘,卻也無計可施。華雄罵罵咧咧地收起刀,張濟、樊稠下令打掃戰場,主要是收繳旗幟兵器和胡才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。

夕陽終於完全沉入地平線,暮色四合,這場一波三折的遭遇戰,終於以胡才斃命、白波軍徹底潰散、徐晃掩護楊奉韓暹脫身、雙方各自罷兵而告終。

自此之後,雙方陷入了僵持,但這種局麵很快就被打破了。

時值仲春,長安城卻無半分暖意。連年的戰亂、饑荒與權謀傾軋,如同厚重的陰雲,籠罩著這座昔日繁華無比的帝都。城牆斑駁,護城河水渾濁不堪,就連朱雀大街兩側的槐柳,也顯得無精打采,枝頭才冒出的些許新綠,也蒙著一層灰撲撲的塵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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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這一日,長安城的氣氛卻有些不同。清晨時分,便有執金吾麾下的兵士淨街開道,驅散閒雜人等。未到午時,大門緩緩洞開,天子儀仗鹵簿赫然陳列於城門之外!龍旗九旒,鸞輅玉軑,黃鉞金瓜,在略顯蒼白的春日陽光下,閃爍著莊重而略顯壓抑的光芒。文武百官按品階肅立,雖衣冠楚楚,卻大多麵帶憂色,或垂首低眉,或竊竊私語,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緊張與期待。

端坐於鑾駕之上的,正是當今天子劉協。他年歲雖輕,不過十幾歲的少年,但眉宇間卻已刻滿了與年齡不符的沉重與憂慮。臉色有些蒼白,身形在寬大的冕服下顯得愈發單薄。一雙本應清澈的眸子,此刻卻深不見底,時而望向北方官道儘頭揚起的淡淡煙塵,時而又下意識地掃過身旁那些垂手侍立的公卿大臣,目光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與無奈。

他放在膝上的雙手,指尖微微蜷縮,透露出內心的不平靜。身為天子,他經曆過太多的背叛與動蕩,每一次權力的更迭,都意味著他命運的又一次飄搖。今日出迎的這位“簡丞相”,究竟是能扶保漢室的棟梁,還是又一個即將崛起的權臣?他心中並無答案,唯有強自鎮定,維持著天子的威儀。

“來了!丞相大軍回來了!”不知是誰低呼一聲,打破了現場的沉寂。

隻見北方官道之上,煙塵漸濃,旋即便見旌旗招展,甲胄鮮明,一隊隊精銳士卒邁著整齊而沉雄的步伐,由遠及近。隊伍最前方,一杆巨大的“簡”字帥旗迎風獵獵作響,旗下一員大將,金盔金甲,外罩猩紅戰袍,騎在一匹神駿異常的雪白戰馬之上,正是剛剛平定豫州、兗州黃巾之亂,凱旋歸來的丞相簡宇。

簡宇年約三旬,麵容俊朗,劍眉星目,鼻梁高挺,顧盼之間自有威儀。但與尋常武將的粗豪不同,他的眼神深邃而睿智,嘴角常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,顯得沉穩乾練,氣度雍容。他並未因凱旋而顯得驕矜,反而神色肅穆,目光掃過前方莊嚴的天子儀仗和文武百官,眼中閃過一絲凝重。他輕輕抬手,身後綿延數裡的大軍立刻停步,鴉雀無聲,顯示出極高的紀律性。

簡宇翻身下馬,將韁繩遞給親兵,整理了一下因長途行軍而略顯風塵的袍服,然後快步走向天子鑾駕。在距離鑾駕十步之外,他撩袍跪倒,行叩拜大禮,聲音清朗而恭敬:

“臣簡宇,奉旨征討不臣,賴陛下洪福,將士用命,豫兗黃巾已平。今班師回朝,覲見陛下,願陛下萬歲,金安!”

他的動作一絲不苟,語氣誠懇,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。

劉協見簡宇如此恭謹,心中稍安,連忙在宦官的攙扶下起身,虛扶一下,語氣帶著幾分刻意表現的親熱與倚重:“愛卿快快平身!愛卿為國操勞,平定叛亂,功在社稷,辛苦了!朕心甚慰,甚慰啊!”

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充滿喜悅和信任:“此番愛卿凱旋,正當重賞,以酬勳勞。隻是……”他話鋒一轉,臉上適時地露出憂色,“隻是眼下白波賊眾複起,十萬之眾逼近京畿,社稷再臨危難,朕……朕與朝廷,還需仰仗愛卿之力啊!”這番話,既是褒獎,也是試探,更是將一副沉重的擔子壓在了簡宇肩上。

簡宇聞言,並未立刻起身,而是再次叩首,聲音愈發懇切:“陛下言重了!輔國靖難,乃人臣之本分,宇雖駑鈍,亦知鞠躬儘瘁之理。些許微勞,何敢妄圖祿勳?但求竭儘綿薄,掃清寰宇,以報陛下知遇之恩,安黎庶於衽席!白波跳梁小醜,宇既回師,定當為陛下分憂,克日平之!”

他這番話,說得滴水不漏,既表達了忠誠,又謙遜地推卻了“重賞”的暗示,將重點完全放在了為國分憂、平定叛亂上,顯得公忠體國,毫無私心。

劉協仔細觀察著簡宇的神情,見他目光清澈,言辭懇切,不似作偽,心中那塊大石終於稍稍落地,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:“好!好!有愛卿此言,朕無憂矣!愛卿真乃朕之肱骨,大漢之棟梁!快快請起,隨朕入城!”

“謝陛下!”簡宇這才起身,恭敬地侍立一旁。

於是,天子儀仗起駕,簡宇率麾下主要將領緊隨其後,文武百官簇擁,浩浩蕩蕩進入長安城。沿途百姓夾道觀望,竊竊私語,目光中既有對凱旋之師的敬畏,也有對未來的茫然與期盼。

簡宇端坐馬上,麵色平靜,心中卻已開始飛速盤算著接下來的局勢。他知道,長安的水,遠比豫州、兗州要深得多;而白波軍,也絕非黃巾餘孽那般容易對付。真正的考驗,才剛剛開始。

入城之後,簡宇並未耽於應酬,而是以軍務緊急為由,婉拒了各種接風宴請,徑直回到了位於未央宮東側的丞相府。

丞相府邸占地廣闊,庭院深深,雖不如皇宮奢華,卻也氣象森嚴。朱漆大門緊閉,門前石獅肅立,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勢。簡宇踏入府中,穿過幾重院落,徑直來到核心區域的正廳。廳內陳設簡潔而大氣,紫檀木的案幾,青銅的燈盞,牆壁上懸掛著疆域圖與兵法陣圖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與檀香混合的氣息,顯得肅穆而務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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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宇褪下沾染風塵的戎裝,換上一身較為輕便的深紫色丞相常服,更顯得儒雅沉穩。他屏退左右,隻留下幾名絕對心腹的侍衛在外警戒,然後對侍立一旁的貼身長史吩咐道:“速去請滿寵滿伯寧過府一敘,就說有緊急軍情相商。”

“諾!”長史領命,快步離去。

不過一刻鐘功夫,便聽得門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。隨即,簾櫳挑起,一人邁步而入。來人正是京兆尹、司隸校尉、實際負責長安城防與司隸軍事的滿寵,滿伯寧。

滿寵年約四旬,身材瘦削,麵容清臒,顴骨高聳,一雙細長的眼睛總是習慣性地微微眯著,但偶爾開闔間,卻銳利如鷹隼,仿佛能洞察人心深處。他穿著一身玄色官袍,腰束革帶,步履從容,雖不言不語,卻自有一股冷峻威嚴的氣度。他見到簡宇,並未因對方是丞相而顯得過分謙卑,隻是規規矩矩地躬身行禮,聲音低沉而平穩:“下官滿寵,參見丞相。”

“伯寧不必多禮,快請坐。”簡宇起身相迎,態度十分客氣,親自引滿寵在左下首的坐榻上坐下,自己則回到主位。侍從奉上熱茶後,便悄然退下,廳內隻剩下他們二人。

簡宇沒有過多寒暄,直接切入正題,神色凝重:“伯寧,我一路疾行,對京畿局勢雖有大略了解,但細節之處,還需你這位坐鎮中樞的乾臣詳加告知。眼下白波軍情勢究竟如何?我軍布防可有難處?”

滿寵端起茶杯,並未飲用,隻是用指尖輕輕摩挲著溫熱的杯壁,組織了一下語言,然後條理清晰地稟報:“回丞相,白波賊首楊奉、韓暹,糾集賊眾,號稱十萬,實際兵力約在七八萬之間,目前屯駐於長安以北五十裡的渭水北岸,依山紮營,聲勢不小。”

他頓了頓,繼續道:“下官此前,利用賊軍驕狂、各部協調不力之弱點,設伏誘敵,僥幸得手數次。賊將李樂、胡才,皆因貪功冒進,中伏身亡。如今賊軍雖眾,但連折兩員頭領,銳氣已挫。加之其內部,楊奉與韓暹素來不和,號令不一,實為烏合之眾。”

說到此處,滿寵的語速稍微放慢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:“然而,賊軍中有一人,丞相應需格外留意。”

“哦?何人?”簡宇端起茶杯,輕輕吹了口氣,看似隨意地問道。

“徐晃,徐公明。”滿寵吐出這個名字,語氣帶著幾分鄭重,“此人身負萬夫不當之勇,更兼沉穩有謀,忠心耿耿。前番幾次接戰,若非徐晃臨危不亂,屢次救主,甚至能與張繡將軍戰成平手,白波軍早已潰散。可以說,如今白波軍尚能維持陣勢,徐晃當居首功。此人……實乃心腹大患,亦可能是破局關鍵。”

簡宇靜靜地聽著,手指無意識地在案幾上輕輕敲擊,發出極有規律的“篤篤”聲。他眼中光芒閃爍,顯然在飛速思考。滿寵彙報的情況,與他沿途收集的情報以及自己的判斷基本吻合。白波軍看似勢大,實則外強中乾,其核心問題在於內部矛盾和過度依賴徐晃這唯一的支柱。

片刻沉默後,簡宇抬起頭,目光灼灼地看向滿寵,臉上露出一絲讚賞的笑容:“伯寧調度有方,以寡敵眾,連挫賊鋒,更將敵我形勢剖析得如此透徹,真乃國士之才!宇深感佩服。”

滿寵微微欠身:“丞相過譽,此乃下官分內之事。”

簡宇站起身,走到懸掛的巨大司隸地區地圖前,目光落在標注著白波軍大營的位置,沉吟道:“伯寧方才所言,深得我心。白波軍士卒雖眾,其實難用,猶如一盤散沙。之所以還能凝聚不散,全賴徐公明這根‘定海神針’。若這根‘針’……”他轉過身,意味深長地看著滿寵,接著道:“若能為我所用,或至少使其不再為楊奉、韓暹效力,則白波十萬之眾,不攻自破,甚至可反為我軍助力。”

滿寵聞言,眼中精光一閃,他立刻明白了簡宇的意圖。他放下茶杯,也站起身,走到地圖前,與簡宇並肩而立,低聲道:“丞相之意是……策反徐晃?”

“正是!”簡宇斬釘截鐵道,“千軍易得,一將難求。徐公明這等良將,屈身於賊寇之中,實乃明珠蒙塵。若能曉以大義,陳明利害,未必不能使其幡然醒悟,棄暗投明。隻是……”他看向滿寵:“此事非同小可,需得一膽大心細、能言善辯且熟知徐晃性情之人,方可勝任。不知伯寧可有合適人選?或有何良策?”

滿寵幾乎沒有猶豫,他迎上簡宇的目光,語氣平靜卻充滿自信:“丞相,下官不才,願往一行。”

“哦?”簡宇雖然心中已有此意,但見滿寵主動請纓,還是略顯“驚訝”,“伯寧乃京兆尹,身係長安城防重任,豈可輕身犯險?”

滿寵淡然一笑,那笑容在他清臒的臉上顯得格外深刻:“丞相,下官與徐晃,曾有一麵之緣。雖交談不深,但觀其言行,乃重信義、明是非之人,非楊奉、韓暹等碌碌之輩可比。如今其主昏庸,勢窮力孤,正是說其來降之良機。下官若扮作尋常小卒,混入其營,伺機進言,陳說丞相求賢若渴之心,剖析天下大勢與白波必敗之局,或可動其心誌。縱使不成,下官亦有自保之策,不致誤了大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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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這番話,既分析了可行性,又表明了決心,更考慮到了失敗的風險,思慮極為周詳。

簡宇看著滿寵那堅定而自信的眼神,心中大喜。他深知滿寵之能,此人不僅善於理政治軍,更兼有膽有識,善於權謀機變,由他前去策反徐晃,確是上上之選。

“好!”簡宇重重一拍案幾,臉上露出暢快之色,“伯寧既有此膽略與把握,此事便托付於你!需要何種協助,儘管開口!若能說得徐公明來歸,伯寧當記首功!平定白波,指日可待!”

滿寵躬身道:“必不負丞相重托。”

兩人相視一笑,一切儘在不言中。廳內的燭火微微搖曳,將兩人的身影投在牆壁上,拉得很長。一場關乎長安安危、決定白波軍命運的隱秘行動,就在這丞相府的深夜密談中,悄然定策。窗外,長安城的夜色正濃,而一場新的風雲,已然開始醞釀。

翌日清晨,長安城尚籠罩在薄薄的晨曦與未散的寒意中,丞相府前已是旌旗招展,甲胄鏗鏘。簡宇一身戎裝,並未穿戴過於華麗的明光鎧,而是一套做工精良、便於行動的玄色魚鱗細甲,外罩一件深青色戰袍,顯得乾練而沉穩。他目光掃過麵前整裝待發的將領和精銳士卒,聲音清朗而有力:

“劉曄、荀攸、管亥聽令!”

“末將臣)在!”三人踏前一步,躬身領命。

“長安乃國之根本,安危係於一線。我率軍北上期間,城防及一應軍政事務,由你三人共同商議決斷,劉曄為主,荀攸為輔,管亥負責城防具體事宜。務必謹慎小心,確保京師萬無一失!”

“謹遵丞相之命!必不負重托!”三人齊聲應諾,神色肅然。劉曄眼中閃爍著智謀之光,荀攸沉穩持重,管亥則摩拳擦掌,保證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長安城。

簡宇點了點頭,又看向身旁一身輕甲、英姿颯爽的張寧,以及早已換上一身普通士卒號衣、低調混在親兵隊伍中的滿寵,沉聲道:“出發!”

號角長鳴,戰鼓擂響。簡宇親率八萬精銳,彙同張寧麾下部分黃巾舊部改編的精銳,浩浩蕩蕩開出長安北門,沿著寬闊的官道,向北疾行。隊伍中,一輛看似普通的輜重馬車內,坐著扮作文吏的滿寵,他閉目養神,腦海中反複推演著即將執行的計劃。

大軍行進速度極快,軍紀嚴明,沿途並未過多擾民。兩日後,前鋒已抵達張繡、華雄駐軍的大營。

簡宇的中軍抵達時,張繡、華雄早已率眾將出營十裡相迎。見到簡宇的帥旗,兩人快步上前,躬身行禮:

“末將張繡華雄),恭迎丞相!”

“二位將軍辛苦了,快快請起。”簡宇下馬,親手扶起二人。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張繡和華雄,見兩人雖風塵仆仆,但精神尚可,隻是眉宇間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和焦躁。

進入中軍大帳,分主次坐定後,簡宇沒有過多寒暄,直接問道:“師弟,華將軍,眼下白波軍情勢如何?我軍士氣怎樣?”

張繡歎了口氣,率先開口,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:“回丞相,賊軍勢大,雖經滿府君此前幾次打擊,折了李樂、胡才,但主力尚存,仍有七八萬之眾,依山傍水紮營,連綿十數裡,防禦頗為嚴密。近日來,末將與華將軍多次率軍挑戰,雖有小勝,斬獲些許首級,但皆如隔靴搔癢,難以撼動其根本。那楊奉、韓暹學乖了,輕易不再出戰,隻是固守。”

華雄按捺不住,說道:“丞相!最可氣的是那徐晃!每次我軍稍有優勢,那徐晃便率精銳殺出,此人武藝高強,用兵沉穩,極難對付!末將……末將曾與他交手,也占不到絲毫便宜!有他在,白波軍就像個縮進殼裡的烏龜,打又打不爛,撤又撤不快,實在憋屈!”

帳中其他將領也紛紛附和,言談間對徐晃的忌憚之情溢於言表。

簡宇靜靜地聽著,手指輕輕敲擊著帥案,臉上並無憂色,反而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。他等眾人說完,才緩緩開口道:“諸位將軍浴血奮戰,保境安民,辛苦了。白波軍情,我已儘知。那徐公明,確是一員難得的虎將。”

他頓了頓,目光掃過眾人,語氣轉為堅定和自信:“不過,諸位不必過分憂慮。那楊奉、韓暹,碌碌庸才,縱有十萬之眾,不過土雞瓦狗。至於徐晃……”

隻見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:“我自有辦法,或可令其不為楊奉所用,甚至……反為我軍助力。”

“哦?”張繡和華雄對視一眼,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和疑惑。華雄性子急,忍不住問道:“丞相有何妙計?那徐晃對楊奉似乎頗為忠心,如何能令他倒戈?”

簡宇微微一笑,卻賣了個關子:“天機不可泄露。諸位隻需整頓兵馬,養精蓄銳,隨時聽候調遣。破敵之日,不遠矣!”

見簡宇如此胸有成竹,張繡、華雄等人雖心中好奇,卻也安心了不少,齊聲應道:“末將遵命!”

是夜,月黑風高,烏雲遮住了星月之光,隻有軍營中的篝火在黑暗中搖曳,映照著巡邏士卒警惕的麵龐和冰冷的兵刃。三更時分,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,悄無聲息地溜出了簡宇大營,借著地形和夜色的掩護,向著北方白波軍大營的方向潛行而去。正是扮作小卒的滿寵。他身形瘦削,動作敏捷,對潛行匿蹤之術極為精通,一路避開明哨暗崗,竟如入無人之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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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波軍大營,雖號稱十萬,但營盤紮得頗為雜亂,崗哨設置也遠不如簡宇軍嚴謹。中軍區域稍好,但依舊可見鬆懈之態。其中一座較大的營帳內,燭火通明。

徐晃並未安寢。他卸去了大部分甲胄,隻穿著內襯的軟甲,外罩一件尋常的戰袍,正坐在案前,就著昏黃的燭光,擦拭著他那柄心愛的開山大斧。斧刃上,昨日戰鬥留下的血跡早已清理乾淨,在燭光下反射著幽冷的寒光。

他的動作緩慢而專注,眉頭微蹙,似乎心事重重。連日來的戰事,雖未讓這位勇將身體疲憊,但近來楊奉的猜忌、韓暹的掣肘、以及大軍前途的渺茫,都像巨石般壓在他的心頭。他深知,憑借自己一人之力,或許能暫時維持局麵,但長久下去,敗亡隻是時間問題。何去何從?這位忠義之士陷入了深深的迷茫。

帳外傳來極輕微的、幾乎難以察覺的腳步聲。徐晃耳朵微動,立刻警覺起來,握緊了斧柄,沉聲喝道:“何人?”

帳簾被輕輕挑起,一個穿著白波軍普通士卒號衣、低著頭的人影閃了進來,隨即迅速將帳簾掩好。來人抬起頭,露出一張清臒而熟悉的麵容,對著徐晃微微一笑,拱手一揖,動作從容不迫:

“故人彆來無恙乎?”

徐晃猛地站起身,臉上寫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!他瞪大了眼睛,仔細打量著眼前之人,失聲道:“你……你是……山陽滿伯寧?何以至此!”他簡直不敢相信,負責長安防務、位高權重的京兆尹滿寵,竟然會孤身一人,穿著敵軍的號衣,出現在自己的帥帳之中!這實在太過於匪夷所思!

滿寵直起身,神色平靜,仿佛隻是來拜訪一位老朋友:“公明兄勿驚。某現在簡丞相麾下效力。前日於軍中,聞得故人在此,心中掛念,且有一番肺腑之言,不得不吐,故特冒死而來,望兄台勿怪。”

徐晃聞言,心中更是波瀾起伏。他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震驚,目光複雜地看了滿寵片刻,終於緩緩放下手中的大斧,伸手示意道:“伯寧兄請坐。”他親自為滿寵搬來一個馬紮,自己則回到主位坐下,燭光映照著他剛毅而此刻略顯困惑的臉龐:“不知伯寧兄冒此奇險,前來見晃,所為何意?”

滿寵坦然坐下,目光直視徐晃,開門見山,語氣誠懇:“公明兄之勇略,世所罕有,萬夫不當。寵在長安,亦聞兄台與張繡將軍之戰,平分秋色,令人歎服。然……”

隻聽他話鋒一轉,聲音低沉了幾分:“兄台如此大才,奈何屈身於楊奉、韓暹此等碌碌無為之徒?彼等目光短淺,內鬥不休,非成事之主。縱有十萬之眾,不過烏合之眾,終難逃敗亡之局。兄台難道願隨他們一同玉石俱焚嗎?”

徐晃沉默不語,隻是放在膝上的手,不自覺地握緊了。滿寵的話,像一根針,精準地刺中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憂慮。

滿寵繼續道:“簡丞相當世英雄,雄才大略,更兼求賢若渴,禮賢下士。前番聞兄台之勇,讚歎不已,常言‘若得徐公明,勝得十萬兵’,心中十分敬愛。故此次出征,丞相不忍與兄台這等健將決死相拚,徒增傷亡,特遣寵前來,冒死奉邀。望兄台明察時勢,棄暗投明,與我等共扶漢室,成就一番不朽功業,豈不勝過在此與賊寇為伍,蹉跎歲月?”

帳內陷入了一片沉寂,隻有燭火偶爾爆出一絲輕微的劈啪聲。徐晃低著頭,眉頭緊鎖,內心顯然在進行著激烈的掙紮。滿寵也不催促,隻是靜靜地等待著,目光中充滿了期待和信任。

良久,徐晃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,抬起頭,眼中充滿了無奈與決絕交織的複雜神色:“伯寧兄所言,句句在理,晃……豈能不知?吾固知楊奉、韓暹非立業之人,目光短淺,難成氣候。奈何……奈何晃受其收留之恩,雖知非明主,但從之久矣,一時……不忍相舍背棄啊。”這番話,道儘了他身為武將的忠義與現實的矛盾,充滿了苦澀。

滿寵聞言,非但沒有失望,反而眼中閃過一絲讚賞。他正色道:“公明兄重情重義,寵深感敬佩。然,豈不聞古人雲‘良禽擇木而棲,賢臣擇主而事’?遇可事之主,而因小義交臂失之,坐待敗亡,此非智者所為,亦非真丈夫也!昔日微子去殷,韓信歸漢,皆棄暗投明,方成青史之名。兄台一身本事,當用於安邦定國,豈可為一時的私恩小義所困,而誤了平生抱負與天下大義?”

這一番話,引經據典,既肯定了徐晃的義氣,又指出了更高的“大義”所在,可謂擲地有聲。

徐晃渾身一震,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!他猛地抬起頭,目光中之前的迷茫和猶豫一掃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豁然開朗的決斷!他站起身,對著滿寵深深一揖,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卻無比堅定:“伯寧兄一席話,如醍醐灌頂,令晃茅塞頓開!晃……願從公言!隻是……”

他頓了頓,說道:“晃若離去,當光明正大,不願行那偷襲暗殺之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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