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章 並州千裡狼煙靖_三國:玄行天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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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0章 並州千裡狼煙靖(2 / 2)

張楊連忙還禮,將二人請入府中,分賓主落座,命人奉上茶湯。他心中忐忑,不知二人來意,寒暄幾句後,便試探著問道:“奉先,孫先生,不知二位此番前來,所為何事?可是……簡丞相大軍已至?”

呂布性子較直,看了眼孫乾,示意他先開口。孫乾會意,放下茶盞,微笑道:“張府君明鑒。我與呂將軍此來,非為戰事,實為救府君,並送上黨軍民一場富貴平安而來。”

張楊心中一凜,麵上強自鎮定:“哦?孫先生何出此言?”

孫乾不疾不徐,開始施展其縱橫之術:“府君可知當今天下大勢?漢室傾頹,奸雄輩出,然天命未改,終有所歸。我主簡丞相,興義兵,除暴亂,迎天子於許都,此乃伊尹、周公之業,天下矚目。近日兗州之事,想必府君已有耳聞。曹操暴虐,失道寡助,故而我主旌旗所指,兗州士民簞食壺漿以迎王師,此非人力,實乃天命所歸也。”

他觀察著張楊的神色,見其認真傾聽,便繼續道:“如今丞相奉天子明詔,提十萬精銳之師,北上安撫並州,旨在清除邊患,還百姓太平。大軍此刻已陳兵司隸邊境,雷霆萬鈞之勢,想必府君能夠體會。”

張楊額頭微微見汗,孫乾的話語溫和,卻帶著無形的壓力。他喃喃道:“簡丞相兵鋒之盛,楊……楊自然知曉。”

這時,呂布接口,語氣直接而帶著舊友的懇切:“稚叔,俺是個粗人,不說彎彎繞的話。俺那師兄,簡丞相,是真命之主!待俺不薄,更心係天下。如今這形勢,明眼人都看得出,並州誰能擋他?袁紹遠在河北,且與曹操糾纏,豈會為了上黨與俺師兄死戰?你困守孤城,能擋幾日?何必讓麾下兒郎和滿城百姓跟著遭殃?”

呂布的話雖直白,卻句句戳中張楊的心事。他本就兵力不強,夾在幾大勢力中間艱難求存,最大的願望就是保住地盤和部下平安。

孫乾趁熱打鐵:“呂將軍所言甚是。府君鎮守上黨多年,沒有功勞亦有苦勞。丞相常言,張稚叔乃忠厚之人,隻是身處亂世,不得已耳。故特遣我二人前來,非為征討,實為招撫。丞相有言,‘若張楊願順天應人,歸附朝廷,我不唯不咎既往,更當表奏天子,封侯拜將,使其仍守上黨,共扶漢室。’”

說著,孫乾從懷中取出那封詔書草案,朗聲宣讀,其中果然有封張楊為列侯,拜安國將軍,仍領上黨太守的承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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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楊聽著那優厚的條件,看著眼前位高權重的故友呂布,再想到城外可能旦夕即至的十萬大軍,心中天平已徹底傾斜。

他本就不是野心勃勃之輩,最大的期望不過是有個安穩的歸宿。如今,簡宇給出了難以拒絕的條件,又占據了絕對的政治和軍事優勢,更重要的是,有呂布這層關係在,減少了投降的心理障礙。

他沉默良久,臉上神色變幻,最終長歎一聲,站起身來,對著西方深深一揖:“丞相如此厚恩,楊若再遲疑,豈非不識時務,愧對天子,亦愧對奉先兄與孫先生一番美意!”

他轉身對呂布、孫乾鄭重道:“請奉先兄、孫先生回稟丞相,張楊願率上黨全郡官民,歸順朝廷,聽從丞相號令!唯願丞相能體恤上黨軍民,使其得享太平!”

呂布聞言大喜,用力一拍張楊肩膀:“好!稚叔,這就對了!從此你我又是同殿為臣,共輔明主!”

孫乾也含笑拱手:“府君深明大義,實乃上黨百姓之福,乾敬佩不已。我即刻修書,稟明丞相此間喜訊。”

消息傳回野王坡大營時,簡宇正在與荀攸、賈詡推演進軍路線。聽聞使者回報,上黨郡已傳檄而定,張楊率眾歸附,並接受了安國將軍、列侯的封賞,簡宇撫掌大笑。

“好!奉先、公佑,不負我望!兵不血刃而得上黨,並州門戶已為我敞開!”他走到地圖前,將代表上黨郡的區域重重一點,眼中光芒大盛,“傳令嘉獎呂布、孫乾!並通告全軍,張楊已降,我軍北上通道暢通無阻!”

他看向荀攸和賈詡:“公達、文和,上黨一下,並州震動。接下來,該是時候讓並州其他勢力,聽聽朝廷的聲音,做出他們的選擇了。”

兵不血刃拿下上黨,如同第一塊倒下的多米諾骨牌,為簡宇平定並州的全局,贏得了至關重要的開門紅。整個並州的戰略態勢,因此而徹底改變。

張楊歸順,上黨門戶大開,簡宇大軍兵不血刃踏入並州腹地,聲威大震。消息傳開,並州各郡縣人心惶惶,觀望者愈眾,但仍有兩大頑疾盤踞在此,非武力不能清除:一為活躍於太行山麓、如同附骨之疽的黑山軍餘部;二為盤踞南部、時叛時附、精於騎射的南匈奴於夫羅部。

中軍大帳內,氣氛肅殺。巨大的並州地圖上,代表敵軍的黑色標記零星散布,主要集中在東南太行山區黑山軍)和南部沿黃河一帶南匈奴)。簡宇端坐主位,玄甲在燭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,荀攸、賈詡分坐兩側,呂布、張遼、高順、麹義等一眾悍將肅立帳下,目光灼灼,等待著進攻的號令。

“上黨已定,然並州未平。”簡宇開口,聲音沉穩,敲打著每個人的神經,“黑山匪寇,劫掠鄉裡,為禍多年;南匈奴,恃強淩弱,反複無常。此二患不除,並州永無寧日,我大軍亦難安心北顧袁紹。”他的目光掃過眾將,最終定格在一位麵容精悍、眼神銳利如鷹的將領身上——麹義。此人並非簡宇元從,乃是在整合過程中歸附的將領,以擅長指揮強弩和精銳步兵先登營)聞名,尤其對付騎兵頗有心得。

“麹義將軍!”簡宇點名。

“末將在!”麹義踏前一步,聲如金石。他身材不算魁梧至極,但渾身散發著久經沙場的剽悍之氣,如同一柄出鞘半寸的利刃。

“命你為主將,總督此次討伐黑山、匈奴之戰!呂布、張遼、高順為先鋒,聽你調遣!”簡宇此言一出,帳內微有波瀾。呂布眉頭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,但迅速恢複平靜,他雖傲,卻深知軍令如山,且麹義之能,他亦有所耳聞。張遼、高順則麵色如常,靜待指令。

“末將領命!”麹義毫無推辭,眼中反而燃起熊熊戰意,這是主公對他能力的極大信任。“定不負丞相重托!”

簡宇又看向呂布等人:“奉先、文遠、高順,你三人勇冠三軍,此番為先鋒,當奮勇爭先,然需謹遵麹義將軍將令,不可冒進!”

“末將遵命!”三人齊聲應諾,呂布的聲音尤其洪亮,帶著一股迫不及待的殺氣。

賈詡此時緩緩補充,聲音低沉:“麹將軍,黑山軍慣於山地遊擊,匈奴長於騎射野戰。當以正合,以奇勝。先破其膽,再斷其根。”荀攸亦道:“可多派哨探,分化瓦解,避免敵軍合流。”

麹義拱手:“多謝二位先生指點,義已省得。”

戰略既定,龐大的戰爭機器再次開動。簡宇坐鎮中軍,穩步推進,一方麵接收歸附郡縣,一方麵為前線提供堅實後盾。而麹義則率領著以先登營為骨乾的精銳,以及呂布、張遼、高順這三把鋒利的尖刀,如同獵豹般撲向並州南部的敵人。

戰場選擇在了一片相對開闊的河套平原邊緣,利於匈奴騎兵發揮,但也正因如此,麹義才要在此地堂堂正正擊潰他們,徹底粉碎其信心。

南匈奴單於於夫羅,是一位身形魁梧、披著皮裘、頭戴狼皮帽的壯漢,臉上帶著草原民族特有的風霜與驕悍。他聽聞簡宇大軍前來,自恃騎兵驍勇,決定正麵迎擊,企圖憑借機動性擊垮漢軍前鋒。曠野之上,匈奴騎兵如烏雲般鋪開,萬馬奔騰,蹄聲如雷,箭矢如蝗蟲般掠空而來,聲勢駭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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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軍陣前,麹義麵無表情地看著洶湧而來的匈奴騎兵,眼中沒有絲毫波瀾。他早已將麾下兵馬布置妥當:陣前是厚重的盾牌兵和長槍兵組成的堅實防線,其後,是他精心訓練的先登營強弩手,弩機已上弦,閃著寒光的箭簇對準了天空。呂布、張遼、高順的騎兵則分彆置於兩翼,如同蟄伏的猛虎。

“穩住!沒有我的命令,誰也不許放箭!”麹義的聲音冷靜得可怕,穿透了戰場的喧囂。

匈奴騎兵越來越近,已經能看清他們猙獰的麵孔和揮舞的彎刀。前排的漢軍步兵手心冒汗,但軍紀森嚴,無人後退。就在匈奴前鋒即將撞上盾牆的刹那,麹義猛地揮下令旗:“弩手,四十五度,放!”

“嗡——!”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機括聲響徹戰場,數千支強勁的弩箭如同死亡之雨,劃破天際,然後以一種近乎垂直的角度,狠狠地紮進匈奴騎兵的隊伍中!這種弩箭力道極大,足以穿透皮甲甚至輕質鐵甲,頓時,人仰馬翻,衝鋒的勢頭為之一滯。

“第二輪,放!”

“第三輪,放!”

麹義冷靜地指揮著弩箭齊射,三輪箭雨過後,匈奴騎兵的前鋒已然混亂,傷亡慘重。於夫羅在後方看得目眥欲裂,他沒想到漢軍的弩箭如此犀利密集。

“兩翼騎兵,出擊!”麹義看準時機,再次下令。

早已按捺不住的呂布,得到號令,如同掙脫枷鎖的猛獸,大喝一聲:“並州狼騎,隨我破敵!”一馬當先,方天畫戟揮舞如輪,如同一道紅色旋風,徑直殺入混亂的匈奴軍中,所過之處,血肉橫飛,無人能擋其一合。張遼沉穩勇毅,高順及其麾下“陷陣營”如牆而進,配合默契,兩翼漢軍騎兵如同鐵鉗般狠狠夾擊陷入混亂的匈奴主力。

於夫羅見大勢已去,騎兵優勢在漢軍嚴整的陣型和強大的遠程火力麵前蕩然無存,再戰下去恐全軍覆沒,隻得長歎一聲,在親衛拚死保護下,帶著殘兵敗將向北倉皇逃竄,退出了河內地區。

擊潰於夫羅後,麹義馬不停蹄,揮師東進,目標直指活躍在冀州、並州交界處,與匈奴殘部勾結的黑山軍首領於毒。於毒聽聞於夫羅敗退,驚怒交加,糾集了本部人馬以及潰逃而來的匈奴左校尉部,在內黃一帶擺開陣勢,企圖憑借人數優勢和地形進行抵抗。

內黃之地,地勢略有起伏,雜草叢生。於毒的聯軍數量雖眾,但成分複雜,黑山軍多為步兵,衣衫襤褸但凶悍敢戰;匈奴殘部則驚魂未定,士氣低落。

決戰之日,天色陰沉。麹義再次展現出其卓越的指揮才能。他並未急於全麵進攻,而是先以強弓硬弩遠距離覆蓋射擊,壓製敵軍陣型,尤其重點打擊那些看起來建製尚存的匈奴騎兵部隊。

呂布依舊請為先鋒,麹義允之,但叮囑道:“溫侯勇武,天下無雙。然敵軍雖潰,困獸猶鬥。請率精騎衝其核心,若見於毒旗號,務必全力擊之!文遠、高順將軍會為你掩護兩翼。”

“將軍放心!”呂布慨然應諾,躍馬挺戟,再次發起衝鋒。他的目標明確,直指中軍那麵“於”字大旗。

張遼和高順則各率本部,如同兩支利箭,從側翼插入敵陣,將黑山軍與匈奴殘部的聯係切斷,使其首尾不能相顧。高順的陷陣營更是如同磐石,步步為營,所向披靡,黑山軍的烏合之眾難以抵擋其鋒芒。

戰場上,呂布如入無人之境,方天畫戟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蓬血雨,他身後的騎兵士氣如虹,緊緊跟隨。於毒見呂布徑直朝自己殺來,嚇得魂飛魄散,連忙指揮部下上前阻攔,但哪裡擋得住這尊殺神?眼看呂布越來越近,於毒心膽俱裂,再也顧不得部下,撥馬便想逃竄。

“逆賊休走!”呂布暴喝一聲,赤兔馬快如閃電,幾個起落便追至近前,畫戟帶著淩厲的風聲,直刺於毒後心!於毒勉強回身格擋,但呂布神力豈是他能抵擋?隻聽“哢嚓”一聲,兵刃斷裂,畫戟去勢不減,瞬間洞穿了於毒的胸膛!

主將一死,黑山軍頓時大亂。而匈奴左校尉見勢不妙,早已帶著殘存部下向更遠處逃竄。麹義見狀,下令全軍壓上,追擊潰敵。一時間,內黃原野上,漢軍喊殺聲震天,黑山軍和匈奴兵哭爹喊娘,四散奔逃,屍橫遍野。

內黃之戰,以漢軍的絕對勝利告終。黑山軍主力遭受毀滅性打擊,首領於毒授首,殘部星散,短期內再難成氣候。南匈奴勢力被徹底逐出並州南部,單於於夫羅率殘部遠遁,元氣大傷。

內黃之戰的慘敗,如同凜冬的寒風,瞬間席卷了南匈奴殘部逃亡的營地。敗軍之將,惶惶如喪家之犬,昔日縱馬草原的驕悍之氣,被麹義的精銳弩箭和呂布、張遼的鐵蹄碾得粉碎。

殘兵敗將彙聚在遠離漢軍兵鋒的一處荒蕪草場,營寨簡陋,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。傷兵的哀嚎、戰馬的悲鳴,與彌漫在空氣中的失敗和絕望交織,構成一曲草原部落的悲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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核心大帳內,氣氛更是凝重得能滴出水來。單於於夫羅躺在厚厚的毛皮上,麵色蠟黃,胸口包裹的傷口仍在不斷滲出暗紅的血漬,內黃一戰,他雖僥幸逃脫,卻被流矢所傷,一路顛簸,傷勢急劇惡化。

這位曾經雄心勃勃,意圖在漢地紛爭中分一杯羹的單於,此刻眼神渙散,呼吸急促而微弱,昔日的魁梧身軀如今隻剩下瀕死的虛弱。幾位部落首領和巫師圍在榻前,麵色沉重,低聲用匈奴語交談著,帳內彌漫著濃重的草藥味和死亡的氣息。

“單於……撐不了多久了。”年邁的巫師搖了搖頭,聲音沙啞。

“漢軍……簡宇……”於夫羅艱難地吐出幾個字,眼中充滿了不甘與恐懼,“好狠……好厲害……”他仿佛又看到了那遮天蔽日的弩箭和那個如同戰神般的紅袍漢將。

“兄長!”一個身材相對精乾,麵容與於夫羅有幾分相似,但眉宇間更多了幾分隱忍和憂慮的漢子跪在榻前,緊緊握住於夫羅的手,他便是於夫羅的弟弟,左賢王呼廚泉。“你要撐住啊!”

於夫羅艱難地搖了搖頭,目光掃過帳內眾人,最後定格在呼廚泉臉上,又似乎無意地瞥了一眼站在呼廚泉身後,一個麵色沉靜、眼神卻異常深邃的年輕人——他的兒子,劉豹。

劉豹約莫二十出頭,繼承了匈奴人的彪悍體魄,但氣質卻比尋常匈奴貴族多了幾分沉靜和心機,他站在那裡,不像其他首領那樣慌亂,反而像是在冷靜地觀察著一切。

“呼……呼廚泉……”於夫羅用儘最後的力氣,斷斷續續地道,“部落……交給你了……漢人勢大……不可……再與之爭……活下去……要緊……”說完這最後的遺言,於夫羅腦袋一歪,氣息斷絕。

“單於!”

“大單於升天了!”

帳內頓時哭喊聲一片。呼廚泉伏地痛哭,其餘首領也紛紛跪倒。按照匈奴傳統,兄終弟及,左賢王呼廚泉順理成章地成為新的單於。簡單的儀式在悲愴的氛圍中舉行,呼廚泉披上了象征單於身份的狼皮大氅,但此刻,這身裝束帶來的不是權力感,而是沉甸甸的責任和恐懼。

“諸位,”呼廚泉強忍悲痛,環視眾首領,聲音沙啞,“兄長新喪,漢軍勢大,我部新敗,元氣大傷。當下首要之事,是避開漢軍鋒芒,尋一處水草豐美之地休養生息,再從長計議。”他的主張傾向於保守和退縮,這符合他一貫較為謹慎的性格。

然而,他話音剛落,一個年輕卻沉穩的聲音響起:“叔父此言差矣。”

眾人望去,正是已故單於於夫羅之子,呼廚泉的侄子劉豹。劉豹走上前,向呼廚泉行了一禮,然後目光銳利地掃過眾首領:“如今我部新敗,士氣低落,部落兒郎死傷慘重,若一味遠遁,其他部落會如何看待我們?草原上的狼群,會放過受傷的頭狼嗎?恐怕尚未找到休養之地,我們就會被昔日的‘朋友’吞並!”

他的話引起了部分年輕氣盛首領的共鳴,紛紛點頭。呼廚泉皺眉道:“豹兒,那依你之見,該如何?難道要我們這點殘兵,再去與漢軍拚命嗎?”

劉豹搖了搖頭,冷靜地分析道:“拚命是送死。但我們也不能示弱。漢人講究‘名義’,簡宇挾持他們的皇帝,最重‘名正言順’。我們與其狼狽逃竄,不如主動遣使,向簡宇,向那個漢人丞相和他掌控的天子,表示臣服。”

“臣服?”有老首領驚呼,“這豈不是將我匈奴的尊嚴踩在腳下!”

劉豹冷笑一聲:“尊嚴?活著才有尊嚴!暫時的臣服,不是屈服,而是策略。我們可以承認簡宇和漢帝的權威,接受他們的封號,甚至承諾不再南下牧馬。以此為條件,換取喘息之機,劃定草場,獲得漢人的糧食、布匹甚至鐵器。簡宇剛剛得到並州,北方有袁紹大敵,他必然希望邊境安穩。我們主動歸附,正合他意。隻要部落得以保全,實力得以恢複,草原遼闊,將來如何,誰又說得準?”

劉豹的話,既有對現實殘酷的清醒認識,又暗含了長遠的野心。他巧妙地利用了簡宇需要穩定後方的心理,將一次屈辱的投降,包裝成一次有利的政治交易。呼廚泉性格優柔,見侄子分析得有理有據,且大部分首領都傾向於避免再戰,便歎了口氣,不再反對。

“既然如此……便依你之見吧。派誰為使合適?”呼廚泉問道。

劉豹躬身道:“侄兒願親自前往。一則顯示我部誠意,二則,侄兒也想親眼看看,這個簡宇,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物。”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。他不僅要為部落爭取生存空間,更要近距離觀察這個強大的敵人,為未來做準備。

很快,一支小規模的匈奴使團離開了營地,打著白旗,帶著貢品主要是些馬匹、皮毛),向著簡宇大軍所在的方向行去。使團的核心,便是這位年輕的劉豹。他換上了一身相對整潔的匈奴貴族服飾,刻意收斂了鋒芒,但眉宇間的沉穩和偶爾閃過的銳利目光,顯示他絕非尋常之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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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,簡宇的中軍大帳。並州戰事順利,捷報頻傳,讓大營上下洋溢著勝利的喜悅。簡宇正與荀攸、賈詡商議如何安排並州各郡守備,以及應對袁紹可能反應的策略。

“報——”哨探入帳,“啟稟丞相,營外有南匈奴使團求見,為首者自稱是已故單於於夫羅之子,左賢王劉豹,代表新任單於呼廚泉,前來請降!”

帳內頓時安靜下來。荀攸撫須微笑:“恭喜丞相,南匈奴新敗喪主,內部不穩,此來必是乞降求安。”

賈詡淡淡道:“來的是劉豹?聽聞此子年紀雖輕,卻頗有城府,非庸碌之輩。丞相不妨一見,看看其誠意幾何。”

簡宇眼中閃過一絲了然,嘴角微揚:“敗軍之將,不足言勇。然其能審時度勢,主動來降,倒也省了我一番刀兵。傳他們進來,擺出儀仗,讓他們見識一下天朝威儀!”

號角聲中,漢軍儀仗隊肅立,刀槍鮮明,旌旗招展,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。劉豹在引導下,低頭走入中軍大帳。他迅速用眼角餘光掃視帳內環境,隻見正中主位上端坐一人,年歲不大,身著玄袍輕甲,麵容俊朗,目光深邃如潭,不怒自威,正是權傾天下的丞相簡宇。

其左右兩側,各有一謀士,氣質不凡,想必是荀攸、賈詡。帳下諸將,皆虎背熊腰,殺氣騰騰,尤其是那個站在前列、曾讓他父親聞風喪膽的紅袍將領,目光如電,讓他心頭一凜。

劉豹深吸一口氣,按照早已練習好的漢禮,上前幾步,單膝跪地,以流利的漢語高聲道:“匈奴罪臣之子劉豹,奉我叔父、新任單於呼廚泉之命,叩見大漢丞相天威!”

他的姿態放得很低,語氣恭敬,但聲音不卑不亢。

簡宇並未立刻讓他起身,而是緩緩開口,聲音平和卻帶著無形的壓力:“劉豹?於夫羅之子?你父屢次犯我邊境,劫掠漢民,如今兵敗身死,亦是咎由自取。你等不思遠遁漠北,還敢來見我?”

劉豹低頭道:“丞相明鑒。我先單於……先前受奸人蠱惑,行差踏錯,冒犯天威,已遭天譴。我叔父呼廚泉單於繼位,深感懊悔,特遣小子前來,代表我南匈奴各部,向大漢皇帝陛下,向丞相,表示最誠摯的歸順!我部願永世稱臣,不再南下牧馬,謹守邊塞,歲歲朝貢,懇請丞相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,給我部一條生路!”

說著,他雙手呈上禮單和用匈奴文、漢文寫就的降表。

簡宇示意侍從接過降表,掃了一眼,內容無非是稱臣納貢、永守邊塞之類的套話。他心中冷笑,知道這不過是權宜之計,但眼下穩定並州、全力對付袁紹確實是首要任務。

“呼廚泉單於能有此心,甚好。”簡宇語氣稍緩,“既然你部誠心歸附,本相亦非好戰之人。上天有好生之德,本相便代天子,接受你部的歸順。”

劉豹心中稍定,連忙叩首:“多謝丞相寬宏!我部上下,感激不儘!”

簡宇話鋒一轉,語氣變得嚴肅:“然,既為漢臣,便需守漢法。本相會奏明天子,正式冊封呼廚泉為單於,劃定你部遊牧範圍,不得擅自逾越。所需糧食、布帛,朝廷亦可酌情賞賜,以顯恩寵。但若陽奉陰違,再生事端……”

他的目光驟然銳利,如同實質般壓在劉豹身上:“休怪本相麾下雄師,踏平草原,雞犬不留!”

最後幾句話,殺氣凜然,帳中諸將也配合地散發出濃烈戰意,讓劉豹背後瞬間被冷汗浸濕。他深知,這絕非虛言。

“不敢!萬萬不敢!”劉豹連忙保證,“我部定當謹遵丞相號令,永為漢北藩籬!”

“起來吧。”簡宇這才讓他平身,“你遠來辛苦,先在營中歇息。冊封的詔書和具體事宜,本相自會安排人與你詳談。”

“謝丞相!”劉豹再次行禮,這才小心翼翼地退出大帳。走出帳外,他才感覺呼吸順暢了些,但簡宇那深不可測的眼神和漢軍強大的威壓,已深深印入他的腦海。他知道,匈奴部落獲得了一段寶貴的喘息之機,但未來之路,依舊布滿荊棘。

看著劉豹離去的背影,賈詡微微眯眼,對簡宇低聲道:“丞相,此子隱忍果決,能屈能伸,非池中之物。匈奴之患,恐未絕也。”

簡宇淡然一笑,目光仿佛穿透了營帳,望向北方遼闊的草原:“無妨。猛虎雖凶,鎖鏈在手,便不足為懼。待我平定中原,整合內部,區區匈奴,若識時務,可為鷹犬;若冥頑不靈,順手抹去便是。”

當下,南匈奴在簡宇絕對的軍事勝利和政治威懾下,暫時表示了臣服。

南匈奴的暫時臣服,為簡宇掃清了並州最大的外部威脅。

然而,並州腹地的頑疾——盤踞在太行山巒深處的黑山軍殘部,依舊如同寄生在巨人體內的毒瘤,亟待清除。這些依托險峻山勢、各自為戰的山寨,雖無與朝廷大軍正麵抗衡的實力,但其騷擾地方、劫掠糧道的能力,卻是徹底穩定並州的最大障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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