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 掌天下才納百川_三國:玄行天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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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2章 掌天下才納百川(1 / 2)

書接上回,夜幕低垂,丞相府書房內燭火通明,映照著凝重的人影。幾個時辰前,那封插著三根染血羽毛的八百裡加急軍報被送入時,簡宇正與幾位心腹商議關中賦稅調整之事。

此刻,賦稅章程被推到一旁,攤在紫檀木案正中的是那封象征最高緊急級彆的軍報蠟書,如同戰場上一道灼熱的傷疤。

簡宇負手立於巨大的軍事輿圖前,身形挺拔如鬆,但緊抿的唇線和微微起伏的胸膛,顯露出他內心的滔天巨浪。燭光將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映照得明暗不定,那雙慣常銳利如鷹的眼眸,此刻正死死盯著輿圖上豫州與荊州交界的那一片區域,目光森寒。

他身後,得到緊急召令的文武重臣們已肅立兩旁。

武將以驍勇善戰的麹義、威震天下的呂布、沉穩果敢的趙雲、英氣勃發的孫策、治軍嚴整的於禁為首,甲胄反射著寒光。

謀士則以最早追隨的劉曄、賈詡、荀攸為核心,身旁是精於律法的滿寵,以及雖加入稍晚卻以乾練著稱的鐘繇和成公英。眾人皆麵色凝重,空氣中彌漫著山雨欲來的壓抑。

良久,簡宇緩緩轉身,目光如電掃過全場,聲音低沉而斬釘截鐵:

“軍情急報,諸位已悉。袁術、劉表,悍然聯兵犯境!紀靈十萬眾侵我豫南,文聘七萬軍猛攻樊城!毛玠正在苦戰,然賊勢浩大,情勢危殆!”

他停頓片刻,讓緊迫感滲透每個人的神經,隨即提高了聲調,不容置疑地宣布:

“豫州腹心,樊城門戶,絕不可失!本相決議,親提大軍出征,先破袁術,再退劉表,以雷霆之勢,震懾不臣!”

“親征”二字出口,簡宇預期中的群情激昂、眾將請戰並未立刻出現,反而引來一瞬異常的沉寂。他敏銳地察覺到,謀士們交換著憂慮的眼神,連最勇猛的將領們也麵露沉吟之色。

資曆最老的劉曄率先出列。他麵容清瘦,目光卻銳利如刀,向簡宇深深一揖,語氣沉緩卻異常堅定:

“丞相忠勇,心係社稷,曄等感佩。然,”話鋒一轉,目光懇切,“曄鬥膽直言,丞相此番親征,恐非萬全之策。”

簡宇眼中精光一閃:“子揚何出此言?莫非懼袁、劉聯軍之勢?”

“非懼其勢,乃慮其時、其位之變也!”劉曄聲音提高,邏輯清晰,“回想當年,我等追隨丞相於草創之際,地狹兵微,每遇強敵,丞相必親冒矢石,以赫赫武勇凝聚人心,破局求生。那時,丞相是利劍,是旗幟,親征乃存亡所係,亦是唯一途徑。”

他微微停頓,讓眾人回味,繼而語氣愈發凝重:“然今時不同往日!丞相總攬朝綱,威加海內,坐擁關中形勝,連貫雍涼,已非昔日諸侯,乃天下仰望之宰輔!身份既尊,舉措當謀全局。袁術、劉表,貌合神離,所遣不過部將,非傾國而來。丞相若遣一上將,統精兵,持節鉞,足可禦敵製勝。若萬乘之尊,為區區紀靈、文聘而輕動,非但示敵以我朝中無人,更恐惹天下輕笑,謂丞相仍困於舊日格局,未識時務之遷也!”

劉曄話音剛落,賈詡緩緩睜開半闔的眼眸。他聲音不高,卻帶著洞悉世情的冰冷——

“文和附議。丞相,此役關鍵,不在戰場搏殺,而在人心博弈。袁、劉此舉,實為試探。探我虛實,探丞相反應。若丞相因邊將挑釁便雷霆親征,正墮其彀中。彼必以為我底蘊未厚,心誌未穩,或引得更強覬覦者趁虛而入。反之……”他語調微揚,帶著一絲詭譎的意味,“若丞相安坐中樞,遣將應對,則昭示天下:我朝人才濟濟,兵精糧足,跳梁小醜之釁,無需至尊勞心。此乃‘不戰而屈人之兵’之上策,可定四方觀望之心,收戰略威懾之效。”

荀攸緊隨其後,他性格持重,言辭嚴謹:“丞相,子揚、文和所言極是。此外,大軍遠征,牽涉糧草調撥、民夫征發、州縣協濟、朝政運轉、鄰邦外交,千頭萬緒,皆需丞相居中調度,乾綱獨斷。長安穩,則大局穩;丞相在,則諸事通。若遠征在外,驛傳遲滯,恐貽誤戰機,或受製肘。派將出征,丞相總攬全局,支援前線,方能事半功倍,儘顯運籌帷幄之能。”

滿寵此時亦邁步出列。他麵容嚴肅,目光如矩,聲音鏗鏘有力,帶著法吏特有的剛直:

“丞相,寵亦附議。律法之道,首重根基穩固。京師乃天下根本,去歲董承之亂雖平,餘孽是否肅清?暗流是否仍在湧動?關中豪強是否真心歸附?若丞相遠行,京師空虛,一旦有變,則根基動搖,前方勝亦為敗!丞相坐鎮長安,如磐石鎮海,可靖內憂,可安民心,此乃決勝之基石,萬不可輕忽!”他將風險直指內部穩定,語氣斬釘截鐵。

最後,鐘繇出言。他年約四旬,麵容端正,雖資曆不及劉曄等人,但處事乾練,見解獨到,此時語氣沉穩地補充:

“丞相,諸位同僚已陳明利害。繇以為,丞相乃朝廷柱石,非獨一軍之帥也。遣良將精兵,足當外侮;而鎮守中樞,調和鼎鼐,使政令暢通,人心安定,此乃唯有丞相方能勝任之重責。丞相在,則朝廷安;朝廷安,則天下定。望丞相以社稷為重,納眾議而決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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謀士們從時勢、戰略、內政、律法、根本等多個維度剖析,理由充分,邏輯嚴密。令人驚訝的是,這一次,連平日裡最好戰的武將們也罕見地一致支持派將出征。

資曆最深的麹義率先抱拳,聲如洪鐘:“丞相!幾位先生說得在理!殺雞焉用牛刀?紀靈匹夫,末將視之如土雞瓦犬!末將願領精兵,前往豫州,定斬其首級獻上!何須丞相親勞!”

於禁沉穩接口:“末將願輔佐麹將軍,或另守要隘,必保疆土無失。丞相坐鎮中樞,方能穩定大局。”

連高傲的呂布也按捺住戰意,朗聲道:“丞相安心!有吾呂布在此,劉表老兒之兵,不堪一擊!看吾為丞相破敵!”

孫策、趙雲雖未多言,但堅定的眼神已表明態度。

簡宇端坐於主位,指節分明的手指在冰涼的紫檀木案麵上無意識地、極輕極緩地敲擊著,那“篤、篤”的聲響,在寂靜得能聽見燭火搖曳聲的書房裡,顯得格外清晰,仿佛是他內心激烈權衡的倒計時。

他深邃如淵的目光,緩緩從眼前每一位文武重臣的臉上掃過。劉曄的睿智洞見,賈詡的深沉難測,荀攸的持重周密,滿寵的剛正不阿,鐘繇的乾練沉穩,以及麹義、張遼、於禁、孫策、趙雲等將領臉上那混合著戰意與期待的神情……這些麵孔,代表著他如今統治基業的文韜武略,是他們共同將他推到了今天這個位置。

方才那一番異口同聲卻又鞭辟入裡的諫阻,如同數九寒天浸入肌骨的冰泉,將他因急報而驟然燃起的親征怒火與衝動徹底澆熄。取而代之的,是身為一方雄主必須擁有的、超越個人武勇的冷靜與全局權衡。

他心中暗流湧動,思緒電轉:“子揚言時勢已變,文和論戰略威懾,公達說中樞之重,伯寧憂根本穩固,元常亦點出我身份之殊……他們所言,字字珠璣,確是老成謀國之道。我簡宇,早已非昔日那個困守一城、需要憑手中長劍親自搏殺出一線生機的落魄諸侯了。如今,我雄踞司隸,坐擁雍、涼、並、豫、兗五州之地,帶甲數十萬,麾下謀臣如雨,猛將如雲。袁術、劉表此番,不過是試探性的爪牙之擊,僅派部將而來。若我因此便輕易禦駕親征,勞師動眾,豈非自降格局,向天下人示弱,顯得我麾下無人,亦讓袁紹等輩覺得我沉不住氣?若他日群雄並起,多方來犯,我難道真要分身乏術,疲於奔命不成?屆時,長安根本之地,又該由誰來坐鎮?”

這層層思慮,如同撥雲見日,讓他豁然開朗。親征或許能最快穩定前線軍心,但其帶來的戰略被動、政治誤判以及對內部穩定的潛在風險,確實遠超其戰術價值。作為真正的宰輔,一方雄主,他必須學會充分信任和倚仗這群彙聚在他麾下的能臣良將,將他們視為延伸的手臂和利劍,而自己,則需穩坐這釣魚台,掌控全局風雲。

片刻的沉默後,簡宇緊蹙的劍眉漸漸舒展開來,臉上恢複了一貫的沉穩與決斷之力。

他停止了指節的敲擊,將雙手穩穩地按在案上,身體微微前傾,這個動作讓他更具壓迫感,目光也變得愈發銳利清明,他掃過眾將,最終落在謀士們臉上,緩緩開口,聲音沉穩有力,帶著一種經過深思熟慮後的厚重:“諸公今日之言,苦口婆心,句句金石,實乃老成謀國之道。是某一時為軍情所激,思慮不周,險些因小失大。”

他坦然承認自己的衝動,語氣誠懇,這份從諫如流的氣度,讓在場文武心中更是敬佩與折服:“誠如諸位所言,我輩今日,已非昔日小將。袁術、劉表遣將而來,我若親征,反倒顯得局促,亦非宰輔坐鎮之道。也罷!”

他話音一頓,目光如電,轉向武將行列,語氣陡然變得威嚴而清晰,每一個字都如同軍令,擲地有聲:“麹義聽令!”

身披玄甲、肩寬背闊、麵容粗獷中帶著悍勇之氣的麹義,聞聲猛地踏前一步,鐵甲葉片碰撞,發出鏗鏘之聲。他抱拳躬身,聲如洪鐘,震得梁上微塵似乎都簌簌而下:“末將在!”他眼中閃爍著被委以重任的興奮與熊熊戰意,仿佛一頭即將出柙的猛虎。

“命你為此次東征之主帥,總攬豫州、樊城方向對袁術、劉表之戰事!持我節鉞,前線一應將領,包括譙郡張合、波才,樊城程普、韓當所部,皆受你節製!臨機決斷,生殺予奪,皆由你定!”

“末將領命!必不負丞相重托,蕩平醜類,揚我軍威!”麹義聲音鏗鏘,帶著無比的自信與決然。

“張遼、於禁聽令!”

“末將在!”張遼沉穩如山嶽,於禁嚴謹如磐石,二人同時踏出,甲胄聲響整齊劃一。

“命你二人為副帥,輔佐麹義,參讚軍機,共掌大軍!文遠勇略兼備,文則治軍嚴整,你二人當與麹義同心協力,共破強敵!”

“末將領命!定當竭儘全力,輔佐麹將軍,共破敵軍!”二人齊聲應諾,眼神堅定。

“孫策、趙雲、高順聽令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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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末將在!”年輕的孫策英氣勃勃,如同初升之陽;趙雲沉穩內斂,好似藏鋒之玉;高順沉默堅毅,宛若千仞絕壁。三人踏步向前,氣勢不凡。

“命你三人為大軍先鋒及中軍大將,各率本部精銳,隨主帥麹義出征,奮勇破敵!伯符勇猛,子龍忠勇,孝父陷陣,皆為我軍翹楚,此戰正當建功立業!”

“末將等遵命!必身先士卒,斬將奪旗!”三人眼中皆燃起昂揚戰火,齊聲應答。

簡宇又看向謀士行列,目光中帶著倚重:“荀攸、成公英聽令!”

“臣在!”荀攸和成公英躬身應答,神色鄭重。

“命你二人為隨軍軍師,參讚軍機,協理政務,務必確保大軍策略無誤,與後方協調順暢!公達妙算,成公乾練,有望你二人拾遺補缺,助麹義決勝千裡!”

“臣等領命!必竭儘心力,助大軍克敵製勝!”二人肅然承諾。

簡宇環視被點到的諸將諸臣,沉聲道,聲音傳遍書房每個角落:“以上諸將,並軍師荀攸、成公英,共率步騎混合精兵八萬,即日準備,三日後卯時,於東門外校場點兵,開拔東出潼關,前往前線!首要之務,是接應正在譙郡苦戰之張合、波才部,以及樊城堅守之程普、韓當部,穩住陣腳,繼而尋機破敵!”

“喏!”眾將齊聲應和,聲浪彙聚,直透屋頂,整個書房的氣氛為之一振,肅殺之氣彌漫開來。

部署已定,簡宇心中稍安,但依舊不忘詳細叮囑戰略要點。他目光炯炯,如同鷹隼般鎖定在麹義和荀攸等人臉上,語速放緩,卻字字清晰,如同刻印:

“麹義,公達,成公,爾等需謹記:袁術此人,驕奢淫逸,色厲內荏,其麾下兵卒雖號稱十萬,卻多是由草寇流民、山賊強盜乃至裹挾的百姓拚湊而成,軍紀渙散,裝備不齊,戰力參差不齊,看似勢大,實則外強中乾,一擊即潰者眾。此戰,可先拿袁術軍開刀,力求首戰必勝,狠狠挫其銳氣,亦可震懾劉表!”

他稍微停頓,身體前傾,強調道:“不過,袁術軍中,那大將紀靈,確是一員不可多得的悍將,武藝高強,統兵有方,非等閒之輩,萬萬不可小覷。對陣之時,需多加留意,若能設計智取,或遣勇將纏鬥,尋機將其生擒,則袁術軍心必潰大半,可收奇效!”

接著,他又將目光投向輿圖上荊州方向,冷靜分析:“至於劉表軍,依托漢水天險,水軍較強,陸戰則多以穩守為主,其大將文聘,沉穩老練,亦非庸才。但隻要我軍能迅速擊潰甚至殲滅袁術主力,劉表獨木難支,以他保守持重、劃境自守的性格,為自保計,極大可能會主動後撤,以免損兵折將。”

說到此處,簡宇眼中閃過一道銳利如刀的精光,做出進一步指示:“若劉表軍見勢不妙,果真後撤,爾等不可因其退讓而輕易放過。荊州缺馬,騎兵薄弱,此乃其致命弱點。可充分發揮我軍西涼、並州鐵騎之精銳迅猛,以張遼、趙雲等率精騎快速突襲,追亡逐北,擴大戰果,儘可能殲滅其有生力量,焚其糧草,使其短期內不敢再北顧,方能奠定我東部邊境長久安寧!”

最後,他的語氣變得異常嚴肅,甚至帶著一絲凜冽的寒意,目光如炬,緩緩掃過所有將領,尤其是在性格剛猛激進的孫策臉上停留一瞬:“然,兵者,詭道也,戰場瞬息萬變,勝敗往往係於一念之間。一切行動,必須絕對服從主帥麹義之統一號令!任何人,無論功勞多大,身份多殊,不得貪功冒進,不得違抗軍令,不得擅自行動!切記,軍令如山,違令者,雖勝亦罰,嚴懲不貸!”

麹義感受到簡宇話語中的重量和信任,立刻再次抱拳,肅然道,聲音斬釘截鐵:“丞相放心!末將既受此重任,必約束諸將,令行禁止,賞罰分明,絕不辜負丞相信任!若有違令者,末將先斬之,再向丞相請罪!”

孫策、張遼、於禁等人也感受到氣氛的凝重,紛紛收斂神色,鄭重表態:“末將等謹遵丞相教誨!必服從麹將軍指揮,絕不敢違抗軍令!”

見眾將領會意,且士氣高昂,紀律性也得到強調,簡宇臉上終於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、帶著寬慰和期望的笑容。他深知,這支由他精心選拔、磨礪出的,猛將如雲、謀臣如雨、紀律嚴明的強大軍團,足以應對當前袁、劉聯軍的挑戰。

“好!”簡宇重重一拍案幾,霍然起身,身形挺拔如鬆,自有一股威嚴氣勢散發開來,“如此,本相便在長安,靜候諸位佳音!國淵!”

“臣在!”一直候在一旁、負責後勤糧草的國淵立刻出列,躬身聽令。

“大軍遠征,糧草為重!一應糧秣、器械、箭矢、藥品,以及民夫調度、轉運事宜,由你全權統籌負責!務必保障及時、充足、順暢,不得有絲毫延誤或缺漏,若有差池,唯你是問!”

“臣遵命!必竭儘全力,日夜督飭,確保前線供給無憂,若有閃失,臣提頭來見!”國淵神色無比鄭重,鏗鏘有力地承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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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的三日,整個長安城乃至周邊地區,都如同一個龐大而精密的戰爭機器,高效地運轉起來。城內外軍營,兵馬調動頻繁,一隊隊精銳士卒在軍官的呼喝下檢查兵器甲胄,輜重營的車輛川流不息地裝載著糧草軍械。

由國淵統籌,各級官吏奔走忙碌,從各地倉庫調集的糧草如同涓流彙海,源源不斷向長安集中,征發的民夫在軍官的指揮下編組成運輸隊伍。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而有序的氣氛,戰爭的陰影與昂揚的鬥誌交織在一起。

第三日清晨,天色尚未大亮,隻有東方天際透出一抹魚肚白。長安東門外巨大的校場上,已是人喊馬嘶,旌旗蔽空!八萬精銳大軍按部就班,列成一個個整齊肅殺的方陣。刀槍如林,在晨曦微光中反射出冰冷的寒芒;盔甲鮮明,將士們麵容肅穆,眼神中充滿了對戰鬥的渴望與必勝的信念。中軍處,“麹”、“張”、“於”、“孫”、“趙”、“高”等將旗迎風招展,獵獵作響。

簡宇身著象征最高權力的紫色丞相朝服,頭戴進賢冠,在文武百官的簇擁下,親自登上校場內臨時搭建的高台。他目光沉靜地掃過台下這支即將為他開疆拓土、掃蕩不臣的鋼鐵雄師,看著為首那批他寄予厚望的將帥——主帥麹義手持象征生殺大權的節鉞,昂首挺胸;副帥張遼、於禁分立兩側,沉穩如山;孫策、趙雲、高順等大將英姿勃發;荀攸、成公英兩位軍師羽扇綸巾,氣度從容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豪情,也夾雜著一絲對將士們安危的牽掛。

他沒有過多的煽動性話語,隻是從侍從手中接過一碗斟滿的餞行酒,高高舉起,運足中氣,聲音清越激昂,傳遍整個校場:“諸君將士!此去東征,關乎社稷安危,軍威榮辱!望爾等同心戮力,奮勇殺敵,蕩平醜類,揚我軍威!本相在長安,備下醇酒佳肴,待爾等凱旋!以此酒,為諸君壯行!乾!”

“乾!”

“謝丞相!”

“必勝!必勝!必勝!”

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聲如同驚雷滾過大地,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,衝天的殺氣令風雲為之變色!

主帥麹義將碗中酒一飲而儘,隨即重重將酒碗摔碎於地,象征著決一死戰的決心。他接過親兵遞上的韁繩,翻身上馬,拔出佩劍,直指東方,聲如雷霆:“三軍聽令!出發!”

沉重的長安東門在絞盤的嘎吱聲中緩緩洞開,浩浩蕩蕩的大軍如同一條望不見首尾的鋼鐵洪流,踏著整齊而沉重的步伐,向著東方,向著那片正被烽火狼煙籠罩的戰場,堅定地開拔。馬蹄聲、腳步聲、車輪聲、甲葉碰撞聲,彙成一股雄壯而令人心悸的樂章,煙塵逐漸彌漫升起,遮天蔽日。

簡宇一直站立在高台上,身形挺拔如雕塑,目光緊緊追隨著中軍那麵最大的“麹”字帥旗,直到它消失在遠處的地平線,直到最後一絲煙塵也消散在初升的朝陽光芒之中,他才緩緩收回目光,深邃的眼眸中,平靜無波,卻蘊含著無儘的思慮。

他轉身,對隨行的百官沉聲道,聲音恢複了平日的沉穩與威嚴:“回城。前線廝殺已交付良將,我等之責,在於穩固根本,處理政務,使前線無後顧之憂。”

他知道,這場戰爭的前線指揮權已經交給了值得絕對信賴的臂膀,而他,必須坐鎮這帝國中樞之地,運籌帷幄,穩定大局,應對可能來自四麵八方的政治、外交風浪。真正的考驗,對他而言,才剛剛開始。他邁步走下高台,步伐沉穩,走向那象征著權力與責任的丞相府,走向他新的、沒有硝煙卻同樣至關重要的戰場。

麹義率領的東征大軍開拔已有半月,長安城似乎恢複了往日的秩序。然而,丞相府內的氣氛,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凝重。書房內,簡宇埋首於堆積如山的簡牘文書之中,眉頭緊鎖。

窗外已是盛夏,蟬鳴聒噪,更添幾分煩悶。陽光透過窗欞,在光滑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,空氣仿佛凝滯,隻有筆尖劃過竹簡的沙沙聲,以及偶爾翻閱卷宗時輕微的嘩啦聲。

簡宇放下手中一份關於關中水利修繕的冗長奏報,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。他抬起頭,目光掠過案頭另一摞待處理的文書——有關並州邊境羌胡異動的密報、司隸地區秋賦征收的預案、以及來自各方勢力或試探或示好的書信……

政務軍務,千頭萬緒,如同無數條無形的絲線,從四麵八方纏繞而來,最終都彙聚到他的這張紫檀木案上。

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感,夾雜著些許焦躁,悄然湧上心頭。他並非不諳政務,相反,他精力過人,思維縝密,以往雖也繁忙,但總能將諸事處理得井井有條。

可如今,地盤擴大,事務倍增,尤其是大軍出征後,後勤協調、情報分析、各方勢力的動向監控,以及對朝廷內部的安撫與震懾,所有這些壓力都集中在他一人肩上。

他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,僅憑現有班底,尤其是謀士核心如劉曄、賈詡、荀攸等人,或隨軍出征,或各有要務分擔,自己竟有些力不從心之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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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……”一聲幾不可聞的輕歎從簡宇唇邊逸出。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,負手望著庭院中蔥鬱的樹木。光影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明滅不定。

“荀攸、成公英隨軍東去,劉曄、賈詡雖在長安,亦各有重任……鐘繇、滿寵精於實務,然軍政大略,尚需更多臂助。”他心中暗忖,“如今之勢,已非僅憑勇力或少數智謀之士便可應對。欲成大事,非有更多才俊輔佐不可。”

一種強烈的、如同乾渴之極渴望甘泉般的意念,在他心中堅定起來——必須招納新的人才,拓寬智囊的廣度與深度,方能支撐起這日益龐大的基業。

決心既下,行動便雷厲風行。次日,一道由簡宇親自擬定、以丞相府名義發布的《求賢令》,便以最快的速度頒行各州郡,乃至傳檄四方。令文不再過分強調家世門第,而是著重於“唯才是舉”,明確表示無論出身如何,隻要有治國用兵之才,有安邦定國之策,皆可前來投奔,必將量才錄用。

與此同時,簡宇也吩咐下去,凡有自稱才學之士前來投效,無論名望高低,皆需及時通報,他將擇其優者,親自接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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