戒律堂的丙字牢房光線昏暗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黴味與壓抑。
趙銘被特製的鎖鏈束縛著,靠坐在冰冷的石牆邊,臉色依舊帶著激戰後的虛弱與蒼白,但那雙眼睛卻燃燒著不甘與怨憤的火焰。
林清雪走在最前,步伐沉穩,麵容冷冽如霜。
她站在牢門前,聲音沒有任何起伏,直接切入主題:“趙銘,關於你昨日在演武場的異常,如實交代。”
趙銘抬起頭,嘴角扯出一個譏誚的弧度,眼神桀驁地掃過林清雪,又落到後麵的江玥汐和冷亦清身上,語氣充滿挑釁:
“交代?我有什麼好交代的?切磋而已,一時失手罷了!要怪就怪蘇硯自己學藝不精!憑什麼審問我?我不服!”
他越說越激動,甚至開始口不擇言地辱罵起來:“江玥汐!你彆以為仗著親傳身份就能為所欲為!”
“還有你林清雪,整天擺著張死人臉,裝給誰看!你們這些親傳,不過是運氣好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一直沉默站在江玥汐身側的冷亦清,冰藍色的眼眸中寒意驟盛。
他指尖微抬,一道寸許長的冰錐瞬間凝聚,“咻”地一聲破空而去,精準地打在趙銘未受傷的大腿上。
“啊!”趙銘猝不及防,痛得慘叫一聲,腿上瞬間傳來刺骨的冰冷和銳痛,讓他整個人都蜷縮了一下。
然而,疼痛似乎並未讓他屈服,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。
他捂著腿,咬牙切齒地低吼:“你們……你們就算打死我,我也沒錯!”
“是那個人給了我機會!給了我證明自己的機會!”
“蘇硯他憑什麼當首席?他除了那張臉和那點修為,整天嘻嘻哈哈,吊兒郎當,他哪裡配得上劍峰首席的位置?!我……”
“錚——!”
又是一聲淩厲的劍鳴。
這一次,是江玥汐的無咎劍。
銀亮的劍身精準無比地穿透了趙銘按在石壁上的手掌,將他死死釘在了牆上。
“啊——!”趙銘發出淒厲的慘叫,額頭上瞬間布滿冷汗。
幾乎在同一時間,林清雪的驚蟄劍也已出鞘,冰冷的劍尖穩穩地點在他的咽喉處,微微用力,一絲鮮紅的血線便順著他的脖頸滑落。
雷光在劍身上隱隱流轉,帶來致命的威脅感。
林清雪的聲音比劍鋒更冷:“再出言不遜,詆毀同門,下一次,刺穿的便不是手掌了。”
趙銘被這接連的雷霆手段徹底震懾住了。
手掌被貫穿的劇痛,咽喉處冰冷的觸感與細微的刺痛,以及冷亦清那無聲卻更具壓迫感的寒意,終於將他那點可憐的囂張氣焰徹底澆滅。
他臉色慘白如紙,身體因恐懼和疼痛而微微顫抖,再不敢胡亂叫罵。
接下來的審問順暢了許多。
在三人的壓迫下,趙銘斷斷續續地交代了所知有限的信息。
他與之前的周姓弟子類似,也是通過匿名紙條獲得指示。
紙條上告知他某處藏有能“短暫提升實力、助他挑戰親傳揚名”的“機緣”。
他依言找到的,是個黑色小盒,裡麵有個藥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