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座自上古時代便存在的雄關,橫亙於此。
它不知見證了多少次紀元更迭,牆體上布滿了帝戰留下的斑駁刻痕。
此關,名為帝關。
隨著永恒界壁的穩固,這座幾乎被遺忘的古老雄關,竟也沐浴在新天道的恩澤下,重新煥發生機。原本黯淡的符文亮起,破碎的城牆自行修複,一股蒼涼而雄渾的氣息,隔絕了混沌的侵蝕。
黃金大世的到來,讓無數修士心氣高漲。
許多自認天賦不凡的年輕一代,或是尋求突破的老一輩強者,紛紛自願請纓,來到這片新天地,駐紮帝關。
他們渴望在這界域的最前沿,感受最純粹的天地法則,同時,也帶著一種開疆拓土的豪情。
這一日,帝關城牆之上,人頭攢動。
修士們或三五成群,論道鬥法,或憑欄遠眺,觀摩混沌虛空的奇景,人人臉上都洋溢著自信與對未來的憧憬。
“哈哈,王兄,你看我新悟出的這一招‘大日焚天手’如何?這天道真是厚待我等,困擾我百年的瓶頸,不過是多吸了幾口靈氣就破了!”
“李兄說的是啊!如今這世道,感覺連豬都能修煉!我等生於此世,何其幸哉!他日證道大帝,也未可知!”
“正是!待我等修為大成,定要效仿守護神大人,殺入仙域,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家夥看看,我三千界域,並非任人宰割的牧場!”
議論聲中,充滿了對新時代的讚美和對未來的無限遐想。
他們是時代的寵兒,沐浴在最濃鬱的靈氣中,感悟著最清晰的大道,他們的自信,幾乎要滿溢出來。
就在這時,異變陡生!
帝關之外,那片原本平靜的混沌虛空,毫無征兆地劇烈翻湧起來。
大片大片的灰色霧氣被排開,一股陰冷、暴虐、充滿血腥與掠奪意味的漆黑魔氣,如決堤的墨汁,瘋狂侵染而來。
“怎麼回事?!”
“好驚人的魔氣!混沌凶獸暴動了嗎?”
城牆上的修士們紛紛起身,麵露警惕之色,祭出各自的法寶。
在所有人的注視下,那翻湧的魔氣中央,無數森白的骨骸與閃爍著邪異光芒的魔晶,竟自行彙聚、搭建。
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哢哢聲中,一座高達萬丈,通體由白骨與魔晶鑄就的巨大擂台,憑空出現在混沌之中。
擂台之上,近百道身影顯現。
他們形態各異,有的背生雙翼,有的頭長犄角,有的魔焰滔天,但無一例外,都散發著桀驁不馴、視萬物為芻狗的恐怖氣息。
為首一人,一襲黑衣,俊美邪異,正是夜無殤。
他環視了一圈擂台下的古魔族天驕,最後將目光投向了那座雄偉的帝關,嘴角挑起一抹極儘蔑視的弧度。
他沒有多餘的廢話,磅礴的魔音裹挾著神念,如驚雷般炸響在每一個帝關修士的耳邊。
“吾乃古魔界,夜無殤!”
“聞說三千界域天道複蘇,天才輩出,特來討教一二!”
“若無人敢戰,便跪下稱臣,獻出爾等的世界本源,奉我古魔界為主!”
聲音狂妄至極,囂張至極!
“獻出世界本源”,這六個字,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帝關上每一個修士的臉上。
世界本源,乃一方世界之根本,守護神閣主剛剛修補好的世界,他們竟敢如此覬覦!
跪下稱臣,這更是赤裸裸的羞辱!
整個帝關,死寂了一瞬,隨即爆發出衝天的怒火。
“放肆!”
“哪裡來的魔崽子,吃了熊心豹子膽,也敢在我三千界域撒野!”
“不知死活的東西!真以為我界無人嗎?”
怒罵聲此起彼伏,黃金大世帶來的自信,讓他們無法容忍這等挑釁。
“我去會會他!”
一道身影怒喝一聲,從城牆上一躍而出。
他身披金色戰甲,氣血旺盛,赫然是一名剛剛突破到王者境不久的年輕天驕。
他是邊關守將的兒子,從小在帝關長大,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,此刻第一個按捺不住。
“趙將軍不可!”有人出聲勸阻,但已經來不及了。
那名趙姓天驕已然落在了白骨擂台之上,他手持一杆金色長槍,遙指夜無殤,怒喝道:“藏頭露尾的鼠輩,也配與我界天驕對話?我乃帝關趙錦,誰來領死!”
夜無殤看都未看他一眼,隻是對他身邊一名身材魁梧的魔將歪了歪頭。
那魔將咧開血盆大口,獰笑著走了出來,渾身骨節發出爆豆般的聲響:“殺雞焉用牛刀!夜少主,這頭開胃菜,便交給我了!”
“來得好!”趙錦長槍一抖,王者領域瞬間展開,金光璀璨,法則神鏈交織,隱約有聖賢誦經之聲,聲勢浩大無比,“讓你見識一下,什麼才是煌煌正道!”
他一槍刺出,槍出如龍,金色的神芒撕裂魔氣,直取那魔將心口。
然而,那魔將不閃不避,隻是嘿嘿一笑,粗壯的手臂上魔紋亮起,竟直接迎著槍尖抓了過去。
“滋啦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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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色的神芒,在觸碰到那魔將手臂的瞬間,竟如同烙鐵燙在冰雪上,發出了刺耳的聲響,大片大片地消融。那漆黑的魔氣,詭異無比,仿佛能腐蝕一切,連法則都能汙染!
趙錦瞳孔一縮,他感覺自己的王者領域,竟被對方的魔氣侵蝕得千瘡百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