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太叔盤坐在寒玉床上,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。那九曲靈釀的後勁遠超想象,酒中蘊含的靈氣竟在他經脈中橫衝直撞,逼得他不得不運功化解。
好一個糜閣主...他苦笑著搖頭,這哪是靈酒,分明是考驗。
窗外,一隻傳訊紙鶴正巧飛來。何太叔拆開一看,是白掌櫃龍飛鳳舞的字跡:材料既齊,速來!
他長身而起,背後劍匣發出清越的嗡鳴。三日調息,不僅化儘了酒力,更讓他的狀態調整至巔峰。
是時候去會會那位脾氣古怪的煉器大師了。
洞府石門開啟的刹那,晨光如劍,刺破山間未散的霧靄。
青玉堂內院,晨光透過雕花窗欞,在玉石桌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白掌櫃的煙鬥裡升騰起嫋嫋青煙,在陽光中勾勒出變幻的圖案。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桌上三樣至寶——盛放在寒玉匣中的九幽寒髓泛著幽幽藍光,鎏金盒內的深海沉銀如液態星辰般流淌,青玉瓶中的玄冥真水則時不時凝結出猙獰的鬼麵。
煙鬥在桌沿重重一磕,白掌櫃難得地露出肅然之色:好家夥!他眯起的老眼中精光閃爍,九幽寒髓成色上佳,玄冥真水更是難得的上品...何道友,老夫倒是小瞧你了。
煙杆指向何太叔時,竟帶著幾分鄭重的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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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知道尋常築基修士,能湊齊一把本命飛劍的材料已是耗儘半生積蓄。而眼前這個看似落魄的劍修,竟在短短十五年內集齊三把飛劍的珍稀材料——這已不是簡單的機緣能解釋的了。
半年。白掌櫃突然伸出布滿老繭的手掌,給老夫半年時間。他咬了咬牙,煙鬥裡的火光都跟著劇烈閃爍。
何太叔瞳孔微縮,他知道白掌櫃這是對他進一步的示好,也是投資。
白道友這份情,何某記下了。何太叔鄭重抱拳,從劍匣中喚出水寒劍。原本黯淡的劍身似乎感應到什麼,在接觸到桌上寒氣時發出細微的嗡鳴。
當煉器室的門緩緩關閉時,何太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。
這些年,堵主事、糜閣主、白掌櫃...越來越多的人在他身上押注。這些投資他照單全收,正如他收下每一份機緣、每一次生死曆練。
修真之路如履薄冰,若能結丹,今日所受恩惠自當百倍奉還;若中途道消身殞...
山門外突然雷聲大作。
何太叔抬頭望天,任由冰涼的雨滴打在臉上。修仙者逆天而行,本就該有我死之後,哪管洪水滔天的覺悟。
而現在,他要做的隻是活下去,活得比所有人都長。
離開青玉堂後,何太叔禦劍而起,青袍在風中獵獵作響。
他回望了一眼煉器室的方向,那裡已經升騰起淡藍色的爐火——白掌櫃顯然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重鑄水寒劍。劍修的直覺讓他心跳微微加速,仿佛已經能感受到未來那柄全新水寒劍的凜冽劍氣。
絕壁洞府前,山風呼嘯。
何太叔負手立於懸崖邊緣,目光如刀鋒般刺向遠方。
在那個方向,越過重重山巒,便是曾經讓他九死一生的風吼澗。十五年前那場驚心動魄的逃亡曆曆在目——吞沙鴞尖銳的嘶鳴、漫天黃沙中閃爍的毒鉤、還有胸前至今未消的三道爪痕。
快了...
他輕撫劍匣,金銳劍與木行劍同時發出清越的劍鳴。待水寒劍重鑄完成,三劍合璧之時,便是了結這段恩怨之日。
那隻築基後期的吞沙鴞,將再也無法像當年那樣逼得他狼狽逃竄。
洞府石門緩緩關閉前,何太叔最後看了一眼風吼澗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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