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4章 石門_修仙之我有個裝備欄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

第414章 石門(1 / 2)

深秋的外海,是一片被時光遺忘的領域。

夏日的喧囂早已褪去,隻餘下萬物凋零前的深沉與寂靜。

陽光在抵達這片海域時,隻能在幽藍的海麵下,投映出幾縷模糊、扭曲的光斑,隨波搖曳,如同沉入水底的破碎夢境。

蒼穹顯得格外高遠而疏離。一艘碧綠色的飛舟,正以一種築基期的妖獸都無法追上的速度劃破長空,舟身流轉著淡淡的靈光,像一顆逆行的流星,堅定不移地駛向某個未知的目的地。

飛舟內部,空間遠比從外界看上去要寬敞,顯然是運用了須彌納於芥子的玄妙法門。

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與古木的氣息。

何太叔穩坐於主位之上,他寬厚的手掌中,正托著那具控製整艘飛舟的核心——一具精巧絕倫的碧玉飛舟模型,其上符文若隱若現,與他自身的靈力交相呼應。

他一邊分神引導著飛舟在稀薄的雲氣中穿梭,一邊將目光投向船艙一側。

那裡,趙青柳正盤膝而坐,身姿挺拔如孤鬆。她雙目緊閉,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,周身隱隱有極其微弱的氣流盤旋,正深陷於一種冥思感應的狀態之中。

她的眉頭時而微蹙,時而舒展,仿佛正與某個遙遠的存在進行著無聲的感應。

何太叔凝視她片刻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,終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慮打破了艙內的沉寂,何太叔聲音低沉的說道:

“趙道友,我們在這茫茫外海,依照你感應的方位兜兜轉轉,已三月有餘。”

“海圖之上,我們行過的軌跡足以飛回大陸……那海躍老人的秘境,飄忽如海市蜃樓,你……至今仍無法確定其最終的方位嗎?”

聞言,趙青柳緊閉的眼睫微微顫動,如同被驚擾的蝶翼。

她緩緩睜開雙眼,眸中並非清明,而是殘留著一絲強行從深層次感應中被拉回的迷茫與疲憊,眼底深處,更有一縷難以察覺的黑氣一閃而逝。

她沒有立刻回答,隻是伸出右掌,五指纖細如玉,卻在攤開的瞬間,一股陰冷、帶著不祥氣息的波動自其掌心彌漫開來,連船艙內穩定的靈光都似乎隨之搖曳了一下。

一塊約莫巴掌大小的黝黑令牌悄然浮現,它非金非木,材質不明,表麵刻滿了扭曲的、仿佛活物般緩緩蠕動的詭異符文,那濃鬱的黑色,似乎能吞噬周圍的光線,正是追蹤秘境的關鍵——卻也像是某種來自天外的不詳信物。

趙青柳的目光落在令牌上,那冰冷的觸感仿佛能沿著手臂直刺神魂。她凝神感應,令牌表麵那扭曲的指針般的光暈,顫巍巍地指向東南。

“還是……東南方向。”她輕聲說道,語氣卻帶著一絲不確定,秀眉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,仿佛在抵抗著令牌傳遞來的某種精神乾擾。

她抬起頭,看向麵色緊繃的何太叔,聲音放緩,帶著安撫的意味,卻也透露出自身的凝重:“何道友,切勿著急。”

她頓了頓,組織著語言,也像是在回憶一段塵封的秘辛,“當初,曆代堡主們以莫大法力將海躍老人封禁於其自身秘境之中”

“隨後將那方秘境放逐至外海深處,隱藏於重重折疊空間之內,本意是由曆代堡主掌管令牌,既是看守,也算是一種傳承信物。”

說到這裡,她眼中閃過深深的忌憚。“不知從何時起,或許是封禁之力隨歲月流逝而衰減,或許是那海躍老人另有機緣……他竟漸漸反客為主,開始侵蝕並最終掌控了那片本應囚禁他的天地。”

“自那以後,秘境便徹底脫離了固定軌跡,如同擁有了自我意識,在這廣袤外海中無規律地漂移、隱匿。如今,即便有師尊傳下的令牌在手,妾身……也隻能勉強感應其大致方位,其軌跡飄忽,實難精準捕捉。”

她話音甫落,仿佛是為了印證她話語中的無奈,掌中那枚黝黑令牌猛地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,表麵符文詭異地扭動起來,那指示方向的光暈竟毫無征兆地一陣劇烈閃爍,隨即猛地調轉,死死指向了西北方!

這一幕,讓一直全神貫注操控飛舟的何太叔眼角猛地一跳。

他胸腔微微起伏,一口濁氣幾乎要脫口而出,卻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,化作喉間一聲幾不可聞的悶哼。這樣的場景,在這漫長的三個月裡,已經重複了不知多少次!

每一次滿懷希望的調整方向,換來的往往是下一次猝不及防的轉折。他甚至覺得,這詭異的令牌,或者說那秘境本身,仿佛是在戲耍他們一般。

無奈、焦躁、一絲被愚弄的怒意在他心中交織,但他終究是經驗豐富的修士,心性沉穩。

何太叔閉上眼,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翻騰的心緒,神念再次如絲如縷地蔓延而出,與腳下的碧綠飛舟核心緊密相連。

飛舟在空中發出一聲輕微的靈能震顫,龐大的船體劃出一道優美而帶著些許僵硬的弧線,依循著那喜怒無常的令牌指示,再次改變航向,朝著西北方那片未知的、空寂的海域疾馳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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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這樣,二人開始了又一輪漫無目的的追尋。光陰在指尖流逝,波濤在船下翻湧,轉眼間,又是兩個月的光陰,在這無儘的兜兜轉轉中悄然滑過。

......

秘境深處,大地之下,隱藏著一座違背常理的宏偉殿堂。

其穹頂高懸,沒入無儘的黑暗,唯有下方那片浩瀚的血池,散發著不祥的、暗紅色的光芒,將巨大的空間映照得一片詭譎。

這血池,廣闊如湖泊,池中之物粘稠如融化的琥珀,卻又比岩漿更為汙穢。

它表麵看似平靜,內裡卻仿佛有生命般在緩緩蠕動、翻滾。不時有巨大的氣泡從池底冒出,在池麵“啵”地一聲破裂,濺起粘稠的血浪,隨之而來的並非熱浪,而是一股混合了極致腥臭與某種腐蝕性酸液的刺鼻氣味。

這氣味濃烈到足以侵蝕靈覺,即便是修為有成的修士,若心誌不堅,僅僅目睹這血池的景象,嗅到這地獄般的氣息,便會靈台震蕩,產生源自生命本能的生理不適與強烈暈眩。

突然——

“咕嚕……”

一聲異於尋常的悶響自池心傳來。

緊接著,“轟隆!”一聲巨響,一道巨大的血柱如同掙脫束縛的魔龍,猛然衝破粘稠的池麵,衝天而起!

血柱並未散落,而是在半空中扭曲、凝聚,最終化作一顆龐大無比、布滿血絲的巨大眼球。

眼球緩緩轉動,冰冷的瞳孔仿佛能穿透虛空,掃視著它所能感知的一切。

一個沙啞、扭曲,仿佛由無數怨魂嘶吼糅合而成的聲音,從眼球內部震蕩開來:

“有點意思……竟有人族修士,主動尋到此地?”

那聲音帶著一絲玩味,一絲詫異,隨即,它似乎捕捉到了某種熟悉的氣息,發出了低沉而愉悅的嗬嗬聲,“嗬……其中一個小家夥,氣息竟是如此熟悉……哈哈哈哈哈哈!”

愉悅的狂笑聲瞬間化作席卷整個秘境的音浪。在這笑聲的刺激下,秘境各處遊蕩的、扭曲的不死生物——那些隻剩下本能的骸骨、蠕行的腐肉、哀嚎的怨靈——仿佛收到了主人的感召,同時陷入了狂躁的狂歡。

它們嘶吼、它們互相撕扯、它們向著血色眼球的方向頂禮膜拜,整個秘境瞬間被一種邪異、混亂、狂躁到了極點的氛圍所充斥。

“真不知道……這次又有什麼‘有趣’的事情,親自送上門來了……”

與此同時,在外海那似乎永無止境的蔚藍之上,趙青柳與何太叔已然心力交瘁。

整整五個月的兜兜轉轉,無數次滿懷希望地跟隨指引,又無數次在令牌突兀的轉向中希望破滅。

這種精神上的反複折磨,遠比任何一場激烈的戰鬥更讓人疲憊。

趙青柳更是麵容憔悴,長時間維係與那詭異令牌的感應,讓她的神魂負荷極大,眼眸中的疲憊幾乎難以掩飾。

就在兩人幾乎要被這種無望的搜尋拖垮之時,趙青柳掌中那枚一直躁動不安、頻繁轉向的黝黑令牌,忽然間穩定了下來。它散發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光芒,死死指向了——東南方向。

兩人對視一眼,眼中卻沒有了最初的興奮,隻剩下深深的無奈與慣性般的順從。調整方向,飛舟再次化作碧光,射向東南。

然而,這一次,情況截然不同。

以往,令牌的指向最多維持七八日便會改變,他們早已習慣這種節奏。可這一次,十天過去了……十五天過去了……令牌指向依舊堅定不移地鎖定著東南方!

起初的一絲僥幸很快被巨大的不安所取代。兩人的心頭如同壓上了鉛塊,越來越沉。他們都不是愚鈍之人,立刻想到了那個最可怕的可能性——

“它……停下來了。”趙青柳的聲音乾澀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
何太叔臉色鐵青,接過了她未說完的話:“不是停下來了……是那海躍老人,定是通過這令牌與秘境之間的特殊聯係,早已察覺了我等的追蹤。”

他的目光銳利地掃過那枚令牌,“他好像在等著我們一樣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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