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愧是劍聖！這逼格，這實力，簡直裝於無形！讓人連羨慕嫉妒恨的心思都生不起來，隻剩下深深的敬畏。
“楚哥！”百裡胖胖眼尖，第一個發現了憑空出現的四人，立刻驚喜地叫了出來。
林七夜等人也立刻圍了上來，看到楚度雖然身上沾著血跡主要是囈語的），氣息有些紊亂，但精神頭還不錯，沈青竹和第九席也完好，這才徹底鬆了口氣。
“沒事就好。”林七夜看著楚度，點了點頭。
然而，這略顯輕鬆的氣氛隻持續了不到三秒。
一股冰冷、沉重、仿佛讓周圍空氣都凝固的威壓，再次籠罩下來。
劍聖周平，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來。他沒有看楚度，也沒有看沈青竹和第九席何林，他那如同古井深潭般的目光，越過眾人，精準地、毫無感情地，鎖定在了站在楚度側後方，臉色微微發白的蛇女身上。
剛才在噩夢空間中，蛇女最後關頭協助定住囈語，算是立了功。
但她的身份，終究是古神教會的核心成員，是惡名昭彰的美杜莎代理人！
周平的眼神中，沒有任何對於她剛才行為的讚賞或考量，隻有純粹到極致的冰冷殺意。
“你……”
周平僅僅吐出一個字，那凝練如實質的劍意便已衝天而起，仿佛下一瞬，就要將蛇女徹底斬滅！
蛇女感覺呼吸一窒，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凍結了！在人類天花板毫不掩飾的殺意麵前，她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無法升起，那是絕對的碾壓！
“劍聖前輩！”楚度幾乎是同時上前一步，擋在了蛇女身前，雖然他的身形在周平的威壓下顯得有些單薄，但眼神卻異常堅定，“她剛才幫了我們！沒有她，我們沒那麼容易乾掉囈語！”
周平的目光終於移到了楚度身上，那目光依舊平靜，卻帶著如山嶽般的壓力：“讓開。
古神教會，罪孽滔天。美杜莎代理人，手中沾染無數守夜人與無辜者的鮮血。其罪，當誅。”
他的理由簡單而直接，帶著不容辯駁的正義性。
沈青竹張了張嘴，想說什麼，但最終還是沉默了，從守夜人的立場和過往的血債來看，劍聖的做法，無可指責。
第九席何林眼神閃爍，不知在想什麼。
林七夜微微皺眉，他看著擋在蛇女身前的楚度，又看了看殺氣凜然的劍聖，沒有立刻出聲。
楚度感受到那幾乎要將他靈魂都撕裂的劍意，咬了咬牙，強行頂著壓力，大腦飛速運轉。直接對抗劍聖是找死，講道理對方根本不吃這套……怎麼辦？
就在這時，一直沉默的蛇女，忽然深吸一口氣，繞過了楚度半個身位。
她沒有看周平，而是看向了林七夜，聲音帶堅決？
“林七夜……我記得，你們守夜人，有‘擔保’和‘戴罪立功’的說法，是嗎？”
林七夜聞言，眼中閃過一絲訝異，他點了點頭：“是有這個規矩，但需要極高等級的守夜人作保，並且需要立下足夠分量的功勞，才能抵消過往罪孽。
而且……”他看了一眼周平，“最終裁定權，在高層手中。”
蛇女慘然一笑，目光再次看向周平，帶著一絲豁出去的瘋狂：“我知道我罪孽深重……但我願意交出我所知道的，所有關於古神教會、關於會長月槐、關於其他神明代理人的情報！包括他們的據點、計劃、人員名單……我知道的，遠比你們想象的要多！”
她頓了頓，聲音低沉下去：“而且……月槐給我下了死命令，要我‘不惜一切’跟在楚度身邊……我想，這背後一定有天大的陰謀！留下我，或許能成為一個突破口！”
這話一出，連周平的眉頭都幾不可查地動了一下。
楚度也愣住了，他沒想到蛇女會來這一出。用情報和自身作為“魚餌”來換取一線生機？這女人……果然夠聰明！
現場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劍聖周平身上。
是秉持絕對正義，當場誅殺蛇女？還是從大局出發，暫時留下這個可能極具價值的“情報源”和“誘餌”？
周平的目光如同利劍，在蛇女和楚度身上來回掃視，那恐怖的劍意依舊懸而未發，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。
良久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劍聖會堅持己見，揮劍斬下時——
周平周身那淩厲的劍意，如同潮水般緩緩收斂。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蛇女，又瞥了一眼楚度，最終，淡漠地吐出幾個字：
“葉梵會決定你的死活。”
說完，他不再理會眾人，轉身，一步踏出，身影便已消失在原地，仿佛從未出現過。
那令人窒息的威壓驟然消失，所有人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，仿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。
蛇女更是雙腿一軟，幾乎癱倒在地，後背已被冷汗完全浸濕。
活下來了……暫時。
楚度看著劍聖消失的方向，又看了看驚魂未定的蛇女，揉了揉依舊有些刺痛的眉心，感覺比跟囈語打了一場還累。
他抬頭望向漸漸泛起魚肚白的天空，心中默默計算著：
距離係統強製傳送，還剩不到三天。
而眼前的爛攤子，似乎才剛剛開始。葉梵那邊怎麼交代？蛇女如何安置？古神教會和那個神秘的月槐會長後續會有什麼動作？還有……林七夜他們……
楚度歎了口氣，臉上露出了一個混合著疲憊、無奈和一絲興奮的複雜笑容。
“真是……一刻都不讓人消停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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