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場的眾人，除了早已有所猜測的沈青竹和蛇女，曹淵、百裡胖胖、安卿魚等人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。
傳說中的神明，竟然真的降臨於世，並且展現出了如此毀天滅地的力量！
“神明又怎麼樣？！”張偉猛地一咬牙，臉上閃過一絲倔強，“也沒辦法阻止我去救劍聖前輩！”
他說著，試圖去尋找周平。
“彆衝動！”沈青竹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，聲音冷冽。
“你現在過去，和送死沒什麼區彆。”他轉頭看向林七夜，眼神複雜，“楚度……楚度有話要我帶給你。”
林七夜一怔，眉頭微皺：“有什麼話不能當麵說？”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。
沈青竹沉默了一下，還是說了出來：“楚度他……剛才已經衝過去了。在你們來之前。”
林七夜的心臟猛地一縮！
他知道楚度行事瘋狂，不計後果，但也沒想到他竟然敢直接闖入兩位神明的戰場！那和自殺有什麼區彆？！
“那他現在……”林七夜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急切。
“還活著。”沈青竹言簡意賅，同時將一個特殊的、似乎經過加固的通訊器遞給了林七夜，“他用這個聯係的我們，信號很不穩定。”
林七夜立刻接過通訊器，裡麵傳來了楚度有些失真的聲音，背景還夾雜著呼嘯的風聲和隱約的能量爆鳴：
“七夜，你來了。”
“嗯，我來了。”林七夜的聲音低沉，握著通訊器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。
他有很多問題想問，但此刻卻不知從何問起。
通訊器那頭的楚度似乎喘了口氣，然後說道：“拽哥，我有話要單獨對七夜說。”
林七夜下意識地想反駁“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大家麵說”。
但沈青竹已經乾脆利落地轉身，拉著還有些不明所以的張偉和麵露擔憂的百裡胖胖等人退到了一邊，甚至布下了一層簡單的隔音氣域，沒有多問一個字。
這種無條件的信任和執行，讓林七夜心中微動。
待周圍安靜下來，隻剩下通訊器裡微弱的電流聲和遠處的轟鳴，楚度的聲音再次響起，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：
“七夜，現在……隻有靠你了。”
這句話像是一塊巨石，狠狠砸在了林七夜的心上。
他握著通訊器，指節捏得發白，嘴唇動了動，最終卻化作一聲帶著苦澀和無力感的低語：
“靠我？我……我也沒有辦法。我不是神明的對手。”
說出這句話時，林七夜整個人仿佛都佝僂了幾分，一種深沉的無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，瞬間淹沒了他。
自從成為守夜人，他經曆過無數次生死危機，麵對過無數強大的敵人，哪怕是古神教會的囈語，他也敢揮刀相向。
但此刻，麵對這兩位僅僅是散發威壓就讓他靈魂戰栗、舉手投足間改天換地的真正神明，他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凡人與神隻之間那令人絕望的鴻溝。
這不是勇氣和意誌能夠彌補的差距。這種認知，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和……渺小。
通訊器那頭沉默了片刻，隻剩下楚度沉重的呼吸聲。
就在林七夜以為通訊已經中斷時，楚度的聲音再次傳來。
“七夜，你忘了一件事。”
“你確實不是神明的對手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楚度的聲音頓了頓，仿佛在凝聚最後的力量，一字一句地說道：
“你媽是。”
簡單的三個字，如同驚雷般在林七夜腦海中炸響！
你媽是？！
“我媽？”林七夜都未曾見過自己的母親又怎麼會？
“倪克斯啊？你忘了？”
林七夜這才想起來，楚度是知道自己腦海中精神病院的存在，但是倪克斯也無法出現在現實中，而且……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。
楚度嘶啞的聲音還在繼續，帶著一種近乎燃燒的決絕：“我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做，但你是她唯一的聯係……呼喚她，七夜！用你的一切去呼喚她！隻有她，能擋住這兩個家夥！我和劍聖前輩……撐不了太久了！”
通訊到這裡，猛地中斷，隻剩下刺耳的忙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