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後的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,灑在狹霧山腳下一片凍結的湖麵上,反射出刺眼而冰冷的光芒。
楚度、炭十郎以及堅持要跟來的炭治郎,此刻就站在這片冰湖的邊緣。
寒風凜冽,炭十郎裹緊了單薄的衣物,忍不住低咳了幾聲,但眼神卻異常明亮,緊緊盯著楚度。
“楚度桑,我們這是要乾嘛?”炭治郎哈出一口白氣,好奇地看著厚厚的冰層。
他原本以為學習會在溫暖的家裡進行。
楚度沒有立刻回答炭治郎,而是先關切地看了一眼炭十郎。
這位恩人兼臉色在寒風中顯得更蒼白了,但脊背依舊挺直,神情專注。
楚度知道,時間不等人,炭十郎的身體拖不起,必須儘快開始。
他邁步走上冰麵,腳下的冰層發出輕微的嘎吱聲,但足夠厚實。
站定後,他轉身麵向岸邊的父子倆,目光沉靜下來,開始解釋。
“波紋能量,本質上是自身生命力的激蕩與轉化,是血液奔流、呼吸吐納間產生的精微之力。”
楚度的聲音在空曠的冰麵上顯得清晰,“與此相對,鬼,它們的力量源泉,是從他人血液中掠奪、吞噬而來的生命能量。一者內生,一者外奪;一者滋養,一者掠奪。”
他頓了頓,看著炭十郎驟然收縮的瞳孔,知道對方理解了其中的關竅。
“在能量的‘形態’上,或許可以理解為互為表裡,甚至……存在某種根源的相似性,都是對‘生命能量’這一基本素材的不同運用方式。”
楚度的話如同驚雷,在炭十郎心中炸響。
這個深知鬼之邪惡的男人,第一次聽到有人將人的力量與鬼的力量放在如此“平等”的能量層麵進行類比,而且聽起來……並非沒有道理!這挑戰了他固有的認知,卻又隱隱指向了某種更深層的真相。
炭治郎眨了眨眼,努力消化著這些話,他年紀尚小,對能量理論理解不深,但他抓住了最關鍵的一點——對立。
他猶豫了一下,試探著開口:“所以……楚度桑的意思是說,我們要用我們自己的、更強的‘波紋’,去衝擊、抵消掉鬼的那種‘波紋’?就像……用熱水去融化冰?”
楚度臉上頓時露出了“孺子可教”的欣慰表情,他用力一指炭治郎,聲音都提高了幾分:“沒錯!炭治郎,你抓住了精髓!就是‘抵消’與‘破壞’!用我們自身產生的、充滿生機與太陽屬性的波紋能量,去猛力衝擊鬼體內那冰冷、死寂、依賴掠奪的異種能量!當我們的波紋足夠強大、足夠精準時,其結果——”
他猛地一跺腳,並非用力踩碎冰麵,而是調整呼吸,將剛剛凝聚起的一縷微弱的波紋能量通過腳底傳遞到冰層接觸點。
嗡……
以他腳尖為中心,一圈直徑約半米的冰麵,顏色驟然變得渾濁,然後發出細微的“哢嚓”聲,表麵出現了無數蛛網般的細密裂痕!雖然冰層並未碎裂塌陷楚度的波紋還太弱),但那明顯的破壞痕跡和一瞬間散發出的氣息,已經足夠說明問題!
“——就會像這樣,從內部破壞它們的‘存在基礎’,讓它們‘粉碎’!”楚度收回腳,看著那圈碎裂的冰麵,語氣斬釘截鐵。
炭十郎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,不是因病,而是因為激動。
他看得更清楚!楚度那一腳傳遞出的能量,性質熾熱而充滿生機,與鬼的陰冷死寂截然相反,但那種“波動”的形態,那種能量傳遞、乾涉物質的方式……
與他所理解的“氣”的運用,以及鬼血中蘊含的某種扭曲力量,確實存在著某種難以言喻的“鏡像”關係!楚度的理論,為他打開了一扇從未設想過的窗戶!
楚度深吸一口氣,平複了一下因為演示而略有消耗的氣息,繼續講解,聲音在冰湖上回蕩:“而波紋法所產生的能量波動,經過特殊的呼吸與意念引導,其頻率與形狀,可以被調整到與太陽的波動相同!”
他伸出右手,五指張開,掌心向上,再次嘗試凝聚波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