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月能感覺到霍沉舟的動作帶著一絲刻意的宣告,心裡有些甜蜜。
回到雲棲臻境,客廳的燈光柔和。
洗完澡後,兩個人窩在沙發。
霍沉舟隨手打開電視,屏幕上正巧播放著浪漫愛情劇,男女主角在雨中擁吻的畫麵占據整個熒屏。
沈月窩進霍沉舟懷裡,指尖無意識地繞著他睡衣上的紐扣,溫熱的呼吸掃過他頸側。
“原來電視裡都是騙人的。”
她忽然輕笑,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,然後在沙發上躺下,姿勢慵懶。
霍沉舟喉結滾動。
一隻塗著紅色指甲油的腳在霍沉舟的大腿內側滑動,他身體瞬間坐直,轉頭看著沈月。
沈月似笑非笑的看著霍沉舟,像一個在山裡的獵人,在尋找帳篷。
獵物蓄勢待發,馬上出擊。
沙發的皮質在兩人身下發出聲響,不知何時,電視裡的配樂變得纏綿,與逐漸紊亂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。
落地窗映出城市的萬家燈火,卻無人窺見這方天地裡翻湧的情潮。
不知過了多久,沈月癱軟在霍沉舟肩頭。
他的心跳震得她臉頰發燙,耳畔傳來沙啞的低笑。
“你這小妖精......要把人榨乾了。”
沈月咬著唇往他懷裡鑽,電視裡不知何時換成了深夜新聞,主持人平穩的播報聲裡,混著她輕哼的尾音。
“是你先投降的。”
夜風掀起紗簾,鋪灑在糾纏的身影上。
霍沉舟將她摟得更緊,下頜蹭著她汗濕的發頂,喃喃低語消散在空氣裡,而窗外的城市依舊喧囂,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。
去浴室衝洗完畢後,沈月躺在床上,望著天花板上柔和的吊燈,久久無法入睡。
房間裡一片寂靜,隻有窗外偶爾傳來車輛駛過的輕微聲響,以及身邊霍沉舟均勻的呼吸聲。
他已經睡著了,手臂還習慣性地環在她的腰間,將她牢牢圈在懷裡,仿佛生怕她會跑掉一樣。
沈月側過頭,借著微弱的光線看著霍沉舟熟睡的臉龐。
他的眉頭舒展著,沒有了白天的淩厲和強勢,顯得格外平和,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,鼻梁高挺,嘴唇的輪廓清晰而性感。
這個男人,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寵愛和安全感,讓她沉溺在這份甜蜜中無法自拔。
可越是甜蜜,她就越害怕失去。
過往的經曆像一個幽靈,總在不經意間冒出來提醒她感情的脆弱。
她想起和周明遠剛結婚時的樣子,那時他們也曾像現在這樣親密無間,周明遠也曾對她許下無數諾言,可最後還是走到了儘頭。
她害怕,害怕眼前的幸福隻是鏡花水月,害怕霍沉舟的熱情會像潮水一樣褪去,害怕自己再次陷入愛而不得的痛苦。
她輕輕歎了口氣,小心翼翼地挪開霍沉舟環在她腰間的手,起身走到窗邊。
月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來,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銀輝。她看著窗外靜謐的夜景,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,甜、酸、苦、辣、鹹交織在一起。
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胡思亂想,該珍惜眼前的幸福,可內心的不安卻像藤蔓一樣瘋長,緊緊地纏繞著她,讓她喘不過氣來。
“怎麼了?”
身後傳來霍沉舟帶著睡意的聲音,他不知何時醒了過來,正揉著眼睛看著她,眼神裡滿是擔憂。
“睡不著?”
沈月轉過身,勉強笑了笑:“沒什麼,就是有點渴。”
霍沉舟起身下床,走到她身邊,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,又握住她的手,發現她的手心有些涼。
“是不是不舒服?還是有什麼心事?”
他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,卻充滿了關切。
她不想讓霍沉舟知道自己的不安,怕他覺得自己矯情,更怕這份不安會影響到他們現在的感情。
他沒有追問,隻是輕輕將她擁入懷中,下巴抵在她的發頂,聲音溫柔而堅定。
“不管有什麼事,都可以告訴我。彆一個人憋在心裡,嗯?”
他頓了頓,補充道:“我想要的,從來都不是一時的新鮮感,是和你長久地走下去。”
他的懷抱溫暖而堅實,他的話語真誠而堅定,像一股暖流,緩緩淌過沈月的心田,稍稍驅散了她心中的不安。
她靠在他的懷裡,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,點了點頭,將臉埋得更深了些。
也許,她應該試著勇敢一點,試著相信這份感情,畢竟,眼前的幸福是如此真實,真實到讓她舍不得放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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