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城市褪去了白日的燥熱,沈月公寓的門鈴響起。
她正窩在沙發裡翻著一本舊書,指尖劃過泛黃的紙頁,聽到鈴聲時,心頭莫名一跳。
透過貓眼望去,昏黃的樓道燈下,霍沉舟身形搖晃,領帶鬆垮地掛在頸間,眼神迷離,顯然是喝了不少酒。
沈月猶豫了足足十秒,指尖在門把手上懸停。
這段時間的冷戰像一根刺,紮得她喘不過氣。
可看到他眼底的紅血絲和疲憊,終究還是心軟,輕輕擰開了門鎖。
霍沉舟踉蹌著撞進門,帶著一身濃烈的威士忌氣息。
看到沈月的瞬間,他緊繃的身體驟然鬆懈,眼眶倏地泛紅。
不顧三七二十一就將她狠狠抱住,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勒進身體裡。
“月月,我好想你。”
他的聲音帶著醉後的沙啞,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.
“你不在雲棲臻境,家裡空落落的,我每晚都對著空蕩蕩的房間發呆,根本睡不著。”
滾燙的懷抱裹著酒氣將她籠罩,沈月的心猛地一顫。
那些被她強行壓下的思念和委屈,在這一刻爭先恐後地湧上來。
她輕輕推了推他。
“霍沉舟,你喝多了。”
可他抱得更緊,下巴抵在她發頂,喃喃低語。
“月月,是我錯了,真的錯了。上次不該丟下你去找她,以後我再也不會了,你原諒我好不好?沒有你的日子,我一天都熬不下去。”
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間,沈月抬起頭,撞進他盛滿祈求的眼眸。
那裡麵有悔恨,有急切,還有她熟悉的深情。
過往的甜蜜與傷痛在腦海中交織,像放映機般輪轉。
還沒等她從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,霍沉舟的唇便壓了下來。
帶著些許酒意,顯得有些急切,卻又似乎隱藏著一種失而複得的珍惜。
沈月腦海中一片空白,最後一點掙紮的力氣也在他的親吻中漸漸消散。
兩人跌跌撞撞地走進臥室,一路上衣服散落一地。
她的發絲被汗水濕透,黏在泛紅的臉頰上。
沈月將滾燙的額頭深埋進他的頸窩,感受著他劇烈起伏的胸膛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他的呼吸漸漸平穩,兩人就這樣相擁著,仿佛要將這段時間的空缺都填滿。
洗完澡後,霍沉舟抱著她沉沉睡去,呼吸均勻,手臂卻始終牢牢圈著她的腰,像是怕她再次消失。
淩晨時分,寂靜的房間被突兀的手機鈴聲劃破。
沈月在睡夢中驚醒,摸索著拿起手機,屏幕上“白知薇”三個字刺得她眼睛生疼。
她頓了頓,按下了接聽鍵,聲音平靜無波。
“喂?”
“你是誰?怎麼是你接沉舟的電話?他在哪裡?”
白知薇的聲音帶著警惕和質問,尖銳得像玻璃劃過。
沈月冷笑一聲,刻意加重了語氣。
“我也不知道霍總怎麼喝多了跑來找我,他正睡在我旁邊。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隨即爆發出白知薇憤怒的聲音。
“你是沈月?你彆得意!沉舟心裡在意的人從來都是我!”
“是嗎?”沈月不緊不慢地回應。
“可今晚躺在我身邊的,是他不是你。”
“你……”白知薇氣得語塞。
“啪”地掛斷了電話。
沈月放下手機,看著身旁熟睡的霍沉舟,心中五味雜陳。
這段感情像團亂麻,她不知道該如何理清。
第二天陽光透過百葉窗,在床榻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霍沉舟醒來,看到身邊的沈月,立刻將她擁入懷中,語氣溫柔又誠懇:“月月,昨晚對不起,喝多了胡言亂語,但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心的。你就原諒我這一次,好不好?”
沈月輕輕推開他,轉過身去。
“霍沉舟,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你一次次的傷害嗎?你和白知薇到底是什麼關係,給我個明確的說法。”
霍沉舟歎了口氣,重新將她拉進懷裡,耐心解釋。
“我和她真的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,她父母移民後,在國內無依無靠,我總不能不管她。但我心裡隻有你,這點從未變過。”
沈月看著他眼底的懇切,猶豫了許久,終究還是微微歎氣:“看在你態度誠懇的份上,暫時原諒你。但回不回雲棲臻境,得看你後續表現。”
霍沉舟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,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。
“一定好好表現!對了,今晚季霆生日,在郊外彆墅辦派對,我們一起去?”
沈月猶豫片刻,點了點頭。
傍晚的郊外彆墅張燈結彩,奢靡的燈光透過彩色琉璃窗,在草坪上投下斑斕的光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