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晨三點，酒吧的喧囂漸漸散去。
沈月跟著一行人走出酒吧時，晚風帶著涼意襲來，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“穿上。”
一件帶著體溫的黑色西裝外套突然披在她肩上，帶著熟悉的雪鬆香。
沈月想脫下來，卻被顧承澤按住了手：“不許脫。”
他低頭看著她，眼神嚴肅。
“穿成這樣跑來酒吧，想被多少人盯上？”
“我穿什麼關你什麼事？”
沈月甩開他的手，語氣裡帶著酒後的一絲任性，還有被他看穿心思的彆扭。
顧承澤看著她因為生氣而微微鼓起的臉頰，突然覺得有些好笑，又有些無奈。
他沒再說話，隻是伸手攬過她的肩膀，將她往自己的賓利車旁帶。
蘇眠她們跟在後麵，臉上帶著看好戲的笑容，默契地沒有上前打擾。
車內一片寂靜，隻有車載音響裡流淌著舒緩的藍調。
沈月坐在後座上，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霓虹燈，心裡亂糟糟的。
顧承澤坐在旁邊看手機，側臉在路燈光下顯得格外英俊，卻也格外冷漠，仿佛剛才在卡座裡靠近她的人不是他。
車子停在沈月公寓樓下時，她解開安全帶，準備下車。
“等等。”
顧承澤突然開口。
沈月回過頭，看到他正看著自己，眼神複雜：“以後彆穿成這樣去酒吧。”
“你管得也太寬了吧？”
沈月皺起眉頭，積壓的情緒突然爆發。
“我又不是你什麼人，穿什麼、去哪裡，都跟你沒關係！”
顧承澤的眼神瞬間沉了下來，像被潑了冰水的火焰。
他傾身靠近，一手撐在她身後的座椅上，將她困在自己與車門之間，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沈月呼吸一滯。
“不是我什麼人？”
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，帶著一絲受傷的沙啞。
“那你以為，那晚在酒店照顧你一整夜、替你擋酒、幫你處理爛攤子的人是誰？”
沈月的心跳漏了一拍，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冽的酒氣，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深處翻湧的情緒，有憤怒，有委屈，還有她看不懂的執拗。
“顧承澤，你不要把我當備胎。”
她鼓起勇氣，說出了藏在心底的話，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“你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，現在突然對我這麼好，難道不是因為沒人陪了嗎？”
顧承澤看著她倔強的側臉，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堵住，又酸又脹。
他猛地捏住她的下巴，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。
“備胎？”
他低聲說著，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受傷和憤怒。
“沈月，你就是這麼看我的？到底誰是誰的備胎？”
沈月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，裡麵沒有了平時的玩世不恭，隻有滿滿的認真和一絲她從未見過的慌亂。
她張了張嘴，想說些什麼，卻被他先一步打斷。
“下車。”
顧承澤突然坐直身體，語氣冷得像冰，彆過頭看向窗外，下頜線繃得緊緊的。
沈月愣了一下，默默地推開車門。
腳剛落地，顧承澤的賓利車就開了出去，很快消失在夜色中。
她站在公寓樓下，身上還披著他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，裡麵是那條惹禍的紅色吊帶裙。
晚風吹過，帶著深秋的涼意，卻吹不散她心頭的混亂。
顧承澤剛才的眼神，還有他那句“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”，像電影片段一樣在她腦海裡反複播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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