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微光透過酒店窗簾的縫隙。
沈月是被窗外的微光喚醒的,睜開眼時,天邊剛泛起淡淡的魚肚白,房間裡還彌漫著昨晚雨水過後的清新氣息。
她側過身,看向身旁的男人。
顧承澤還在睡夢中,眉頭微微蹙著,長長的睫毛安靜地垂在眼瞼上,臉色帶著一絲不正常的潮紅,呼吸也比平時要急促一些。
沈月心裡咯噔一下,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。
她伸出手,輕輕覆在顧承澤的額頭上,入手一片滾燙,像貼著一個小火爐。
“承澤?醒醒。”
沈月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,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。
顧承澤被她推醒,緩緩睜開眼睛,眼神有些渙散,帶著剛睡醒的迷茫和濃濃的疲憊。
他動了動嘴唇,聲音沙啞得厲害:“月月……早……”
“你發燒了,燒得很厲害。”
沈月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,語氣裡滿是擔憂。
“肯定是昨晚淋雨著涼了,我們現在就去醫院。”
顧承澤愣了一下,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自己渾身酸痛,腦袋昏沉得像是灌了鉛,喉嚨也乾疼得厲害。
他想坐起來,卻渾身無力,剛撐起一點身體就又倒了下去。
“難受……”
他委屈地嘟囔了一句,像個生病的孩子,眼神依賴地看著沈月。
沈月看著他這副樣子,心裡又心疼又無奈。
她連忙起身,目光落在了掛在衣架上的黑色衝鋒衣,褲子和t恤,昨晚回來後,她就把這件濕透的衣服洗了,用酒店的烘乾機烘乾,現在還帶著淡淡的暖意。
“來,先把衣服穿上。”
沈月拿著衝鋒衣走到床邊。
“外麵還涼,穿厚點,彆再著涼了。”
顧承澤乖乖地任由她擺布,隻是渾身無力,動作有些遲緩。
沈月耐心地幫他套上t恤,又穿上衝鋒衣,拉好拉鏈,把帽子也給他戴上,又從包裡翻出一個口罩給他戴上,隻露出一雙眼睛。
“這樣就不會被人認出來了。”
沈月滿意地看著。
“來,我扶你。”
顧承澤靠著沈月的肩膀,借力站起來,腳步有些虛浮。
沈月小心翼翼地扶著他,一步一步地走出房間,乘電梯下樓。
酒店門口的出租車已經在等了。
兩人上車後,沈月對司機說:“師傅,麻煩去最近的公立醫院。”
顧承澤靠在座椅上,腦袋昏昏沉沉的,閉上眼睛,眉頭依舊蹙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