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假村的木屋裡，沈月癱在沙發上，連脫鞋的力氣都沒有。
顧承澤的視頻請求跳出來時，她慌忙抓過抱枕擋住臉。
“怎麼了？”
顧承澤的臉出現在屏幕上，背景是酒店的辦公桌。
“臉色這麼差？”
沈月調整角度，隻露出肩膀以上：“今天徒步太累了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
顧承澤的聲音放軟。
“是不是曬黑了？”
鏡頭掃過她的小腿時，顧承澤突然皺眉：“膝蓋怎麼了？紅了一大片。”
她慌忙把腿縮到沙發上：“被蚊子咬的，度假村蚊子毒。”
視頻那頭傳來鋼筆敲擊桌麵的聲音：“明天彆太累，早點休息。”
顧承澤的目光落在她身後的衣櫃。
“你新買的衝鋒衣？”
沈月順著他的視線看去，才想起那是霍氏的團建統一服裝。
“主辦方發的。”她解釋道。
“我後天下午的飛機。”顧承澤突然說。
“到時候去接你？”
“不用，團建結束直接回公司。”
沈月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。
“你也早點睡，彆總熬夜。”
掛掉視頻的瞬間，沈月癱回沙發。
窗外的蟬鳴不知何時變成了蛙叫，遠處燒烤區傳來喧鬨的笑。
手機裡，霍沉舟半小時前在群裡發了消息【大家明天早上五點看日出，在山頂。】
沈月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消息，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紅繩。
半夜四點，沈月睡得正香，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。
門外傳來林曉著急的喊聲：月月！快醒醒！咱們去看日出啦！
沈月迷迷糊糊起來洗漱，然後套上衝鋒衣，就下樓了。
霍沉舟帶著其他人早早在樓下等著了。
這次活動不強製參加，不過大家都沒落下，畢竟誰不想去青峰山頂看日出啊？
網上好多網紅都在那兒打卡拍視頻，早就火出圈了。
一行人沿著蜿蜒的山路向上攀登，夜風裹挾著草木的清香撲麵而來。
霍沉舟一直走在沈月身邊，沉默不語，隻在她險些踩空時及時伸手扶住她的胳膊。
山頂觀景台已經聚集了不少遊客，天邊泛起魚肚白，朝霞如潑灑的胭脂染紅雲層。
沈月獨自走向欄杆望著太陽緩緩升起，側臉鍍上一層金邊，霍沉舟目光灼灼地看著沈月。
“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看日出嗎？在莫乾山的民宿頂樓，你裹著我的外套說冷。”
他的聲音裹著晨風，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沙啞。
沈月渾身一僵，那些被刻意封存的回憶如潮水般翻湧。
她盯著遠處漸漸升起的太陽，喉頭發緊：“都過去了。”
風卷起她耳邊的碎發，她彆過臉，不敢再看霍沉舟眼底熾熱的深情。
晨光灑在霍沉舟身上，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，與沈月的身影若即若離。
兩人目光相撞的瞬間，沈月慌忙彆開臉，借口整理頭發，快步走回人群中。
下午的燒烤趴熱鬨得像集市。
沈月剛烤好一串雞翅，就被林曉拽著往娛樂區跑：“月月，去鬼屋啊！據說超刺激！”
“不去。”
沈月對這種陰森的地方向來沒好感。
“去吧去吧！”林曉晃著她的胳膊。
“我想去玩，陪我嘛！“
鬼屋的入口像張巨口，掛著滴血的假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