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月拿起酒杯，仰頭喝了一大口。
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，帶來一陣刺痛，也讓她緊繃的情緒鬆動了幾分。
幾杯酒下肚，酒精開始上頭，她的眼眶漸漸紅了，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。
“他要做爸爸了。”
沈月哽咽著，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。
蘇眠、林知夏和林曉三人同時愣住，臉上滿是震驚。
“你說什麼？”蘇眠不敢置信地追問。
“誰要做爸爸了？顧承澤？”
沈月點了點頭，眼淚掉得更凶了。
她吸了吸鼻子，終於說出了那個雪夜的真相。
“那天他準備求婚，我一開始確實在猶豫。可周明遠突然情緒崩潰要自殺，我隻能先趕過去陪他，我想著安撫好他就立刻趕去求婚現場，沒想到……我收到了一些照片。”
“什麼照片？”林知夏急忙追問。
沈月顫抖著手拿出手機，翻出那幾張被她塵封在相冊深處的照片。
照片上，顧承澤和蘇妍躺在一起，照片還細心的用水印相機拍攝，日期正是顧承澤的生日那天。
還有一張b超單上清晰地寫著懷孕兩個月。
大家瞬間安靜了。
蘇眠、林知夏和林曉看著照片，氣得渾身發抖。
“這個渣男！”
蘇眠猛地拍了一下桌子。
“生日和人家睡，求婚的時候人家都懷孕兩個月了，這是早就計劃好的吧！”
“太過分了！”
林知夏也咬牙切齒。
“他對你那麼好，原來都是裝的！虧你還一直念著他的好！”
林曉更是氣得眼圈發紅：“月月，你太傻了！他都這樣背叛你了，你還在為他著想！”
沈月抹了把眼淚，聲音沙啞：“從那晚以後，我就再也不想提這個事情了。蘇妍懷了他的孩子，我覺得我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再去找他了。他以前對我那麼好，我不想再去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，那樣隻會讓彼此更難堪。而且，我沒去求婚現場，對他也是一種傷害。愛一個人，不一定非要在一起，隻要他能幸福就好。”
她頓了頓，哽咽著繼續說：“要不是今天看到他的新聞，要不是你們拉我出來，我真的不想再提起這些事了。”
蘇眠看著她傷心的樣子，心裡又氣又疼。
她拿起酒杯，和沈月碰了一下：“算了，彆想那個渣男了！男人沒一個好東西，我們搞事業搞錢才是正經事！”
“對！搞事業搞錢！”
林知夏和林曉也舉起酒杯。
“以後我們陪著你，一起把辰星做大做強！”
沈月看著眼前的三個閨蜜，心裡湧起一股暖流。
她舉起酒杯，和她們碰在一起，眼淚混合著笑容滑落：“有你們真好。”
四個人抱著哭了又笑，笑了又哭，喝了一杯又一杯。
直到深夜，燒烤店快要打烊，她們才意猶未儘地起身離開。
外麵夜涼如水，沈月和姐妹們告彆後，獨自打了一輛網約車回家。
車子駛離後，不遠處的陰影裡，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再次緩緩啟動，不遠不近地跟了上來。